你们要早走,恭送沈大人,恭送二殿下。”
与往常一样,苏水渠还是站在自己的地方送皇上等人离开,望着天气渐渐变凉的季节,心里因为想起她的关心,露出释然的微笑……
……
盛都的槐杨高大葱郁,一排排大道、一片片翠绿,龙骨水车源源不息,巍峨的城墙束起天子家的屏障,云气苍然,壮阔繁荣。
早朝停了半月有余,急事要案都送到坐镇太子殿的孙清沐处处理,孟先己向平日一样进宫求见孙清沐,就见皇宫的主干道上,有一位身穿墨黑色衣服的怪人望着皇宫内几根耸天的大石柱发呆。
孟先己隐约想到她是谁,试探的走过去,果然发现墨黑色的怪衣服下藏着一张眯眼掐算的神婆,孟先己从心底里把招摇撞骗的星家数落一通,上前问道:“下一任皇帝是谁?”
星儿被人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又浑不在意的站回原地望着几根石柱认真掐算。
孟先己知道自己很丑不招女人待见,看他一眼与看他十眼没什么区别,他并不意外星神婆的反应,颇落井下石的道:“受刺激啦?想开点,那是齐国送来为圣上盖地宫的,人家摆阵都比你更有架势,你在这里还掐什么!”
星儿被说中痛处顿时恼怒的看向他:“孟先己!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啊?星小神婆还记得在下是谁?孟某荣幸。但孟某也没说错,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不服不行,你本来就不行。”
星儿终于知道师兄为什么从不在道天教招待他,此人简直不懂什么叫避嫌,亏他还是朝中大臣,难怪除了尹惑和刑部喜欢找他,无人愿意与此人来往,简直还像小时候一样讨人厌:“走开!”星儿故意使劲撞开他,就要走。
孟先己也不追,只是疑惑:“我是错了吗?错了吗?你本来就不如人家齐国那位活了一百三十岁的假神仙厉害。”
星儿本来都不想搭理他了,见他侮辱前辈骤然回头看向他:“孟先己!你再废话一句,我咒死你!”
孟先己赶紧闭嘴,待星儿走出很远后,才望着送入天际的九根石柱感概:“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着孟先己抖抖身上的衣衫,抬步向太子殿走去……
秋风吹落满树苍翠,菊花依然灼灼怒放,天气已经转寒,盛都也不能幸免,反而比城外更加寒冷,清晨时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轿夫呼着热气,抬着一顶顶官轿子加快脚下的步伐。
周天昨夜带着四人回到盛都,今晨已经开始早朝,朝堂上雷厉风行的处理完堆积的公务,处置了吏部弹劾的几名官员;布置了入冬仓储计划;下发了两河治理方案,严令户部一个月内清点出需要的银子。
户部尚书辛成被打的措手不及,他去哪筹这百亿银钱?那人能不能别出了盛都再要这么狠行不行,让他向谁哭穷去。
“有问题吗?”周天一身金黄色的盘龙云袍,威严的看着辛成。
辛成立即叩首:“回皇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很好。”周天收起奏折,转而谈小儿子的事。二殿下的事,她故意放在最后说,且不能说的过多,还要让老二出现的不突兀,不引人将来非议、收人诟病。
周天把握好态度、语速控制好缓急道:“众位爱卿都知道朕这些日子出去了,说起来也是好消息,朕去接二殿下回宫。”接下来的解释与柳家差不多,只是把孩子被柳家抱走换成了孩子是齐皇和骆主送回来的,但又因为二殿下身体不好,去了一趟西部祈福,二殿下由于路上跟沈妃侍亲近,交由沈飞侍抚养。
群臣哗然,齐皇亲送二殿下回宫!原来还有二殿下?
事情一涉及把帝殿毁了的齐皇,就变的好解释。无人敢问齐皇为什么闲的没事把二殿下带走了?为什么把帝殿毁了?二殿下出生为什么没人昭告天下?
又不禁好奇,是不是齐皇知道皇上是女子?继而想到齐皇对皇上如此好?然后想到皇上若抛弃古怪的性格不谈,长相、做派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女子?莫非齐皇对皇上——?
不可能!不可能!齐国是堂堂男子天下,怎会容许头顶有如此鲜亮的帽子!
但这些肯定、疑惑的猜测都要压死在心底,恭敬的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殿下万福!”齐皇走了吗?齐皇会不会再来?齐皇长什么样子?齐皇到底长没长两个脑袋。
——散朝!——
结束了这心里想得再欢实,面上也无波的早朝。
等等!不对啊!刚才说二皇子给谁养?沈妃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散朝后,众臣的目光一致对上沈承安!你家为什么养二皇子!
辛成快速看向沈承安,二殿下为什么交给沈飞抚养?岂不是让沈家做大,将来二殿下肯定偏袒沈飞,沈飞肯定偏袒他爹,到时候、万一二殿下成了太子?辛成几乎不敢想这种可能,看向沈承安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宋岩尰也满脸惊悚!就算二殿下将来封王也是滔天的富贵!沈飞什么出身怎么能养二殿下!偏心!太偏心了!
沈承安被看的背脊发凉,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逮到,提起一口气赶紧往回跑,要死了!沈飞去养什么二皇子,他今天觉的自己快被瞪成筛子了!这才刚刚开始又有齐皇镇着已经引人不满,若是往后日子久了,其他妃嫔家若膝下无子照拂,沈家可就不好过啦!
但为什么,他莫名的觉的激动!
沈承安没有回衙门,急忙回府把沈飞生母叫了过来:“你到是进宫探探他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他养什么皇嗣!也不怕孩子没养活,我先被人冷眼看死!”
沈飞的娘比沈飞更好看,即便年近四十那股风流之地出来的韵味也狠狠的把沈家书香门第的家风踩在了脚下,她凤眼一眨,眉毛还能翘起蝶翅的风姿:“万一孩子是我儿的呢?”
沈承安顿时傻了的望着这位他年少一不留神的风流产物:“你说什么!”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怎么就没可能是我儿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儿舔着脸养他做什么!”说着越来越觉的有可能,干脆拍案定性:“不行,我给我孙子买几块料子做几身衣服去。”说着不理会沈承安的态度,风风火火的走了。
沈承安被她话里隐含的意思,冲击的哭笑交替!真的吗?他的孙子?!又觉的不太可能吧?可若不可能皇上怎么会安心交给飞儿抚养?也就是真的了!他的孙子是二殿下!
沈承安顿时高兴的有点手足无措,极力让自己镇定!不能得意忘形!不能让人弹劾了去,说他窥视皇嗣!
但如此可能,怎能让他不兴奋!太好了!不知会不会被封为太子呢?会不会呢?对了:“来人,来人!叫夫人来!”夫人那里有把祖传的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