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身 作者:爱维塔朵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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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看着其中带头急急忙忙朝她坐的方向走来的小不点,凌的心里不由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 * *
跟纪容编了借口离开,凌让那几个朋友给她带路,看着朋友们带着她走的方向,凌隐约猜到要去的地方大概是哪哩,心情便开始凝重起来。
穿过运动场,接下来能去的地方只有垃圾场…,当那几个朋友真带她朝垃圾场的方向走去时,凌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就在这里!凌,妳看。” 一个朋友指着垃圾桶忿忿地说。
凌朝垃圾桶慢慢走去,心里抗拒的想着绝对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也一定是朋友们弄错了。
可是当她探头看到被扔到垃圾桶里的东西时,心里刚刚那点侥幸地想法一下就被狠狠捏碎,胸口顿时就象是爆裂开来似的,疼的她抽不过气。
是纪容送给班上的蛋糕…
呆呆地看着被丢在垃圾桶里破烂不堪的蛋糕,凌只要想到纪容送蛋糕时的心情,还有她和纪容在蛋糕店里那难忘的幸福感受,心就凉一阵痛一阵地。
当她意识到时,她已经在捡着垃圾桶里的蛋糕了。
谁都不能这样糟蹋纪容的心意,一边把蛋糕上沾到的污垢拨掉,一边将蛋糕装回盒子里,随着蛋糕越捡越多,凌的心情也就跟着越装越沉重。
那些朋友看到她的状况,也纷纷弯下腰帮她捡,“凌,我们也来帮妳。”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先回教室,免得我妈起疑。” 相对于善后这些蛋糕,凌更担心纪容看不到她会起疑。
把朋友赶回教室,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眼睛于此刻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热,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拿蛋糕的手上。
她搞不懂,
她的母亲到底做错什么…,
她又做错了什么…,
让她们必须承受别人这般的对待?
泪水象是关不住似的倾巢而出,正当她还在一边哭,一边蹲在地上装蛋糕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凌转头看去。
是牵着小不点的纪容正站在她身后。
小不点一脸愧疚地低着头,不敢看凌。
看来还是让纪容发现不对劲了。
在这尴尬狼狈地瞬间,她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只好蹲在那里征征地看着纪容,手下意识地把地上的蛋糕往怀里挪。虽然这样做无济于事,但她还是不想让纪容看到这么多被丢掉的蛋糕。
纪容看了她及她怀里的蛋糕一会,表情平静地走到凌面前蹲下来。
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帮她把手上的蛋糕屑和奶油擦干净,用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后,纪容说了句「回去吧」,便拉起凌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往教室走去。
从头到尾,纪容的表情与语气都非常平静,看不出任何起伏,心情似乎未受丝毫影响,简直冷静过头。
纪容这个过度的、异常的冷静,让凌感到些微不安,她不知道此刻纪容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回教室后会不会又碰上什么麻烦。
她不怕自己被鄙视,只担心纪容会受到伤害。就这样一路惶惶不安地跟着纪容回到教室。
事后证明,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纪容带着凌不动声色地回到教室后,跟着唤来助理交代些事情下去。
恳亲会结束前的一刻,纪容的助理突然拿了许多蛋糕进来教室,其中有一部份是被扔到垃圾桶里的那些,另一半则是全新的。
看到这个情景,包括凌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纪容的用意为何。
接着纪容竟然让助理把那些被扔到垃圾桶里的蛋糕发还给那些同学。
凌此时才知道每个蛋糕盒内侧都有附上同学的属名,所以是哪些同学扔了蛋糕都可以一清二楚。
根据纪容的说法,“刚刚小凌和我在校园散步时,看到有些同学好像不小心把蛋糕掉在垃圾桶里,怕你们事后找不到会着急,所以就帮你们把这些蛋糕拿了回来。”
但是脏了的蛋糕,已不方便再食用,为避免同学因为他们不小心的举动,以致没吃到这难得的蛋糕而感到扼腕。
于是纪容又请助理再加送一盒新的给那些掉了蛋糕的同学。
纪容贴心的举动让在场那些家长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地,毕竟是上流社会的人,对于这种有失体面的事还是在意的。
他们完全不晓得他们的孩子竟做出这种失礼的事,加上畏惧纪容的背景,所以全都立刻带着自己的孩子前来向纪容道歉。
对于那些道歉,纪容神色温和地回道:“孩子做事本来就粗心大意,这没什么,以后小心点就好。”
事情到这里就算整个落幕。
凌虽然不太懂纪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看到那些家长忌惮地脸色,大概也明白这句话并不是什么温和的话。
纪容今天做那些事,说这些话大概都是想保护她。
虽然知道纪容是在保护她,不过这仍是凌第一次见识到纪容对付敌人的手段。那些她所不熟悉的冷硬与狠劲,都是她所没见过的纪容。
她更不会想到,以后自己也有会被纪容这样对付的一天。
* * * *
回家的车上,纪容的神情冷漠中带点苍白,也不太说话。
凌不禁担心纪容是不是在生她的气,她瞒了纪容这么多事,就连恳亲会也瞒着她,恳亲会后头又发生那些事,这下纪容想不知道她瞒得有多少都不行。
凌被车里过于沉默的气氛弄得提心吊胆,不由试探地问,“妈妈,妳的脸看起来有点苍白,妳还好吗?”
安静的车内突然传出声音,似乎让正在沉思的纪容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征了征,答道,“可能是一整天下来都没休息,有点累了。”
讲完,纪容便惯性地抬起手要抚摸凌的头。
眼见手已经伸到她面前,纪容却突然把手停在半空中,象是犹豫什么,又慢慢地把手收回去,只在嘴角露出一个浅笑,淡淡地说:“妈妈没事。”
纪容把手收回的举动,让凌瞬间感到些许不安,纪容这个样子明显地有那么点生气的意味,只是选择气在心底,不想显露出来,所以拒绝亲近她。
之后纪容对她的冷漠果然更加露骨,一直望着窗外,没再看她一眼。
凌坐立难安之下,小心地伸出手搭在纪容手背上,试图与纪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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