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欺,军师不可欺 作者:鱼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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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值一提,可是对于眼前的普通士兵来说,却足够他们高高兴兴的喝几碗好酒,吃上一顿好肉了。
沈离央心里忽然某些不忍,抬手将包袱抛了回去。“这次就先算了,再被我看见,绝不轻饶。”
“多谢将军!”众人闻言喜出望外,原以为肯定免不了一顿军法处置,谁知竟连东西也没有被收缴。一激动加上反应不过来,包袱就没接稳,落到了地上。
沈离央扬了扬唇,抬脚正要走,只见几个什么东西从包袱口滑落,一直滚到了她的脚边才停下。她随意的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凝固了。
沈离央蹲身下去,颤抖着把那两个东西捡了起来,用自己的衣摆擦去上面触目惊心的血渍和烟尘。随着本来形状的渐渐重现,她的神情也渐渐呈现出一种死一样的灰败。
“这……这是哪里来的?哪里来的?”
沈离央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就像是从嗓子底直接吼出来的一样,把所有人都震得定立在当场。
拿包袱的那个士兵也是一头雾水,看了半天才看出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两个白玉项坠。擦拭干净后那玉的成色显得很好,虽然有些地方断裂了,但还是能看出原本雕刻得精美的样式。
顾流觞闻声也拨开人群向这边走来,远远的看到沈离央手里的东西,心中就暗道不好……那不正是锦绣平日里戴着的那个白玉貔貅项坠吗?旁边的另一个造型和这个相近,却不知又是哪里来的。
顾流觞走到近前,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那个士兵回道:“那个……好像是在两具焦尸旁边捡的。”
……
“我看这个倒是不错,意头好,看着也讨喜。
“这个虽好,却不适合她,我看……和你倒是挺配的。”
“我?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们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个?我拿你当姐姐,没想到你却拿我当外人。”
“我记得萧大哥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不过一般都很少戴出来。”
“锦绣,你上次说的那个意中人,该不会是……萧大哥吧?”
“萧大哥是个好人,你和他一起我也放心了。”
回想起这一幕幕,沈离央脸色惨白,捂着心口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两眼发黑昏死过去。
营地大帐。
沈离央昏迷着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哪还有半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只那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两个坠子,丝毫未曾松动。
顾流觞静静坐在床边,替她掖着被角,轻轻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沈离央慢慢睁开眼睛。她的手紧了紧,猛地坐起来,张了张口,声音比哭还难听:“军师……我……我……是不是……是不是他们?”
顾流觞知道她想问什么,反正迟早都会知道,也不想骗她,便点了点头。
沈离央把牙咬得咯吱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是我……我亲手杀的……”她猛的跳下床,把头往桌角一下下的撞,整张脸都爬满了眼泪。
顾流觞知道她醒来肯定要发疯,早让人把屋里的刀剑剪子什么的都收了起来。眼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是有了气。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把自己折腾死,又能怎么样?”
沈离央停下来,额头上破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混合着眼泪流下来,脸上一片狼藉。
“我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顾流觞走过去,拎着她的领子,终于是把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你以为,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走那条路过去,别人就过不来吗?你以为,他们在那里造了那么多的炮弹,还劳动主帅亲自督造,是想往哪里炸?”
战场无父子,既然选择做对垒的双方,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太多的心慈手软。
沈离央听了,只觉浑身发冷。原来萧凌云按兵不动不是顾念旧情,而是想直接要了她的命么?她颓然的抱头坐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
顾流觞用帕子沾了水,把她挡着脸的手拿开。擦完了脸,又拿来药箱,在额头上的伤口敷上药,最后包扎好。
沈离央整个过程一直一动不动的任她摆布着,最后怔怔的看着她,“有一天,你会不会,会不会也……”
会不会也选择站到我的对面,会不会也想要杀我?
顾流觞轻叹一声,伸手顺了顺她散乱的头发,语气轻柔:“你累了,去睡一觉吧,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沈离央听话的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只是有些事,已经成为永远的创伤,真的能说过去,就过去么?
来使
萧凌云一死,原本气焰正盛的叛军顿时群龙无首。
这些人信仰天王崔广胜多时,只不过是听了萧凌云的鼓动才会跟着一起反叛,心志本来就不坚定,再加之沈柳二人亲至阵前,好言相劝,很快就纷纷倒戈。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场叛乱就已经被平定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令人不解的是,朝廷方面竟也没有趁着这次义军内乱的机会大举反攻,也许是他们还没有从之前的惨败中缓过劲,也许是事出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拿回了被萧军舍弃的几座城就收了手,颇有几分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经了那件事,沈离央的精神越发的差了。将剩下的事情推给柳开阳后,她就带兵返回了留城。
回到留城后,沈离央也不再想从前一样经常回营里去,而是和顾流觞一起住在挂了叶王府名字的私宅里。表面上是轻松的说想过二人世界,而顾流觞却明白,军营里处处都是锦绣留下的痕迹,如今她不在了,看了难免让人伤心。
这天清早,顾流觞起来后没见着沈离央的影子,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她四处的找了很久,终于在院子里看见了正蹲在树下满手都是泥的沈离央。
“你这是在干什么?”
沈离央抬头见到是她,笑笑:“我在种花呢。”
顾流觞仔细观察了她的神色,发现没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一低头,瞧见她被晨露洇湿的袍角,眉头又不禁皱了皱。
衣服上沾着露水,说明在这待了很久了。一个从来不喜侍花弄草的人,半夜跑到院子里来种花?
顾流觞跟着她蹲下去,假装不经意的问:“怎么突然想到要种花了?”
沈离央想了想,说:“觉得这院里太空了。”
顾流觞看沈离央那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加上鼻端嗅到一股焚烧东西的气味,已经大概明白她在做什么了。
“我记得今天,似乎是锦参军的生日。”
“难为你还记得。”沈离央知道自己瞒不过她,也不再掩饰,耸了耸肩,表情苦涩。
“之前说好要给她大办的,没想到头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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