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音 作者:吟城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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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
"尽人事,而后,听天命."
字迹虽是美人簪花,起承转合之处却仿佛蕴着千钧之力般的沉重.绝不是楚清兰的.
尽人事,听天命.楚汐萦缓缓捡起那张纸,这字应是出自白妍之手。可是,是什么让她抱着天大的决心去做,结果却只能万般无奈的由天安排?
"皇妹,这是朕派人为你购的密饯青梅,快过来尝尝."
白妍忙将绣着的香囊掩到枕下.撩帘一出,便见屋里的丫鬟俱散了,只魏铭一身黄袍,坐在桌边满是笑意的望着她。一个方正的锦盒搁在桌上.
魏铭见她定在帘边,笑道"过来尝尝."
白妍这才移步过去,揽裙坐到凳上,静静地的看着那锦盒."哥哥劳心了."
"我们两兄妹自小聚少离多,皇兄知道的,就你这一个喜好.怎能不尽心"魏铭说着,亲舀了一颗,将勺子递到白妍面前.
白妍想接过,又觉不便,只好就着那勺子,小咬了一口.
"如何?"
白妍点点头.
魏铭叹了一口气,放下那勺子,道"再过几年,皇兄一定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白妍低眸,听他叹气,问"哥哥遇上烦心事了?"
又是重重的叹气声,魏铭道"唉,你这些天整日呆在阁中,不知道外边的变故。战事久拖,朕为那白虎关费尽了心思,却屡屡战败。”
“周国几经天灾,兵力匮乏。怎会连一个关口都拿不下?”
“你有所不知,那白虎关两壁绝立,比攻城还要艰难。那个齐王,早已令周野严防死守,真是麻雀都飞不过去。”魏铭气得牙痒,恨不得把段弘碎尸万断。他通商,段弘就大购药材。他听华虚手下的炼丹士言,若是将丹炉中的矿渣兑入水中,人畜饮用后,便可出现类似瘟疫的症状.
白妍听此,痛心道"哥哥,这样丧尽天良的事,你就不怕折寿吗?!"
魏铭道"朕也是迫不得已.齐国日益强盛,若现在不创它,以后就难了.况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拖住齐国的援兵,趁早攻下周地罢了。华阳就住在临淄城,她自幼与华虚为徒。你以为她会看不出来吗?"原来,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虚招,无论是瘟疫还是下毒,都是乱人心智的幌子。
"可以我对她的了解,不到最后关头,她定不会出手相助.可是那毒不到三天便被人解了."
三天,还不够吗?
白妍轻叹“哥哥,一个白虎关都过不去,哪能过去千千万万个白虎关呢?”
“若能引齐兵出关,我军必是稳操胜券。一向听闻周野骄傲自大,可这次任凭怎么叫唤也守关不出.”
"周将军战名远扬,靠的便是胆大心细."白妍道"若无绝胜之握,他必不肯出关."
“时机将至,妹妹,十几年的辛苦,是成是败就看能否拿下周国了.”魏铭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你与那个周野相处过几个月,难道一点脾性都摸不清吗?”
千斤般的重量,一下子全压到白妍的肩头.她静静地望着那锦盒,半响“哥哥,果真拿下白虎关,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有!"魏铭坚定道。
白妍抬眸,静静的注视着他,半响,叹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哥哥请回去吧."
“你…”魏铭还想劝说,忽然心中一亮,他朝白妍深意的一笑,道“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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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 “不好了,小姐”
一大清早,影儿如丧考妣的跑进来,对着正用准备用膳的楚汐萦哭丧道。
“怎么回事?”楚汐萦心觉不好,惊问。
“那申和宫的六个太监八个丫鬟,都,都”影儿一口气喘不上来,楚汐萦忙拍着她的背“都被处死了!”
什么!如是晴空霹雳,楚汐萦被震得心口发麻。良久,才找到知觉似的“影儿,齐王现在下朝了吗?”
“依时辰也该退班了”影儿本还心惊不已,但见楚汐萦脸色煞白,心神俱碎的模样,顿时稳下来。“小姐,那几个人前晚就被处死了,三宫六院的丫鬟太监们都被命去观看了。”
“是什么?”楚汐萦胸中像是被堵了一般,死撑着一口气。
“五马分尸”影儿说得小声,却还是被她听见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那天去那里看了一遭?难道那个地方,连让人看一眼都不得吗?楚汐萦紧紧的抓住影儿的手“我们过去。”
“小姐,听说白虎关失守,齐王为此大发雷霆。这节骨眼…”
“那你就呆在此处吧”楚汐萦松开手。
“哎呀!”影儿跺跺脚,万般无奈的跟上去。
却说那时,宫里人人自危,道上偶遇丫鬟太监也是个个心惊胆战的模样,生怕出什么差错。两人到了延和殿前,一干随从都侯在门外,却个个肃静,半点谈声也无。
有人要阻止她进去,却被旁人悄悄制止了。段弘此刻正在气头上,能有个人进去出出气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小姐,这些人怎么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影儿拉着她的衣脚,轻声问道。
楚汐萦此刻也冷静了些,示意她不要说话。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段弘日理万机,哪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小惩大戒,杀一儆百,这恰恰是让之更公平的手段。可是,就算如此,她为何偏要用这般残忍的刑法?
影儿忙闭上嘴,就差垫着脚走路了。那正殿里跪着四方各跪着两个太监,段弘并不在那里,只隐约间听见茶盏碎地的声音。
楚汐萦循着声音往正殿右侧的帘门过去,帘后是一段甬道,两壁雕有龙腾,灰暗中金光暗淡。楚汐萦来不及细看,便觉声音及耳边似的。此时,她已到了尽头,抬眼便见段弘侧对着她看什么东西,愁眉紧拧,怒气腾腾的样子。
段弘手中拿的,正是周野败仗上的折子。她是越看越气,一把将那题本摔到地上,怒骂道“老子叫你不要出关,不要出关。你他娘的强要出,这下果真失了兵马,被打得屁滚尿流。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先前立功的份上,就给老子滚去见阎老头儿!”
这大概是楚汐萦第一次听到段弘气急败坏的骂人,她诧异中莫名地觉出一丝喜感,郁闷忽就一扫而空。其实段弘发怒,纯属发泄,反倒是她沉默寡言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楚汐萦心中莞尔,一声不响的将那题本捡起来,叠好放到案前,别开眼道“气大伤身。殿下何故,竟怒发大水令百民生恐?”
这其实是暗含隐喻,略带揶揄的说法。段弘瞥见她忍俊不禁,想着刚才的举措一定都让她看去了。脸一红,规规矩矩的提笔批折子,凝神静气道“你怎么来了?”
楚汐萦这才想起初衷,心思一回,已然大悟,道“我想起一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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