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错 作者:黄连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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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上官心道:倘若昝维有这么个听话的、能主动提出以身相许的徒弟,她想必十分开心。她抬头看天,天色还稍稍犯黄,为时尚早,昝维如此能闹腾,这么一会儿必然不够她闹,姑且再看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很忙,进度可能会耽搁一阵子
☆、秦少行侠录 4
上官往后翻了一页,见书中写到:
我急忙给各商铺盘口传信,警告他们若做得如此露骨,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等我们到汉阳的时候,才不至于人人围观。
不过秦少养尊处优惯了,出来定要吃些好的。因此我又随着他去江夏最贵的酒楼吃东西。席间我力劝秦少:出门在外须得低调,钱要用在有用的地方,似他这般浪费法,若是有心人瞧见了,定要上来巴结一番,如若给他成功了,十有□得将你当做冤大头,如若不给他巴结,便会结下梁子来。
秦少问我:“哦?何以还会结下梁子?你不是说江湖中人不怎么在意钱财吗?”
我道:“江湖中人不在意钱财,却很在意面子,如若你待人冷淡,便会有人觉得被你削了面子,梁子自然也就结下了。”
秦少小口慢食,饶有趣味,过了一会儿才问我:“这可不进退两难?”
我一愣,答道:“这个,自然是必须低调了……”
秦少说:“我不大懂。倘若入了江湖,不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还要夹着尾巴做人,不太开心啊。”
我心里一急,便道:“我说的都是做人的道理,倘若入了江湖便不用做人,那岂非江湖之中全都不是人?”
秦少笑道:“你莫和我抬杠,我此次出来,一定要玩的率性一些。料来此番一回家,便永无再出之日,是以万事可以过头,却不能不够,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这话好像有点虐心,但是至于哪里虐心,又说不上来,只好低头扒饭。
秦少笑道:“等会儿我们赶路,明日去麻城吃麻糖。”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上来套近乎,我见来人长得还算俊秀,穿了一身玄色的袍子,满有光明磊落的气质,只可惜眼神不正,我很是瞧不上。
莫要说我见识短,以前我秦家经常有人上门给小娘子提亲,英俊少年多如过江之鲫,心术正不正我一眼便可看出来。
这个心术就不大正,是以语气里的一丝巴结谄媚就挡不住,我轻轻踢了一下秦少,手在桌子下面摆了摆。
秦少素来很信我的把关,因此光吃不吭声,脸上笑容倒是不减,她往常应付那些提亲的人,也是这么一副表情。我放心不少,至少不必担心秦少被人骗走,得罪就得罪了吧……
这玄袍少年似乎是宣州的武林世家子,可惜我瞧他功夫很不过关,纵使都是细皮嫩肉,我家秦少细皮嫩肉得就生机勃勃,这个玄袍少年就细皮嫩肉得像个病夫。
这人见秦少笑容可掬,以为是请他继续说的意思,讲得很来劲,且讲到兴高采烈处,还顺手夹一口菜吃。他将江南的武林门派说了个遍,在他的描述里,江南端的是高手林立,且他还都能沾亲带故一番。能记住这么多个名字已属不易,让我很是佩服。
她道:“如今江淮一带欣欣向荣,多了许多像少侠这样的后起之秀,可谓武林之福,不过呢……”
她压低声音:“这欣欣向荣之下还有一股暗潮涌动,乃是一股不祥的势力,没人摸得清楚他们在哪……”
他见秦少笑容不变,头一回有些慌,便道:“这驺虞城郊有一户韦家,一手韦陀刀使得很俊,只可惜一个月前被人灭门了,仅剩下一个寡母,镇日以泪洗面,报仇无门。许多侠士上门打听,要找凶手,均无功而返……”
我奇道:“官府呢?”
他摇头道:“官府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秦少忽然收起了笑容,道:“昝大侠呢?”
玄袍少年见秦少终于搭理他了,委实高兴,说道:“照啊,大家都以为昝大侠会出来主持公道,只可惜昝大侠已经快有半年没有消息了,因此便有谣言说,昝大侠已经遭了这个暗处帮会的毒手……”
秦少道:“无稽之谈,单凭死了一户人家昝大侠不出来,就说有这么一个势力,只怕是乡野玩笑。”
玄袍少年道:“这……这……近日有许多江湖人士落水,身上都发现同样的伤痕,这总不是乡野玩笑。”
秦少笑道:“许多又是多少?”
玄袍少年道:“……总有四五个吧。”
秦少嗤笑道:“江淮尚武之风如此兴盛,里面有四五个不会水的江湖侠士,又有什么奇怪了?在水下窒息挣扎,能有相同的伤痕,也不罕见。”
玄袍少年支吾半晌,最后终于道:“你可不能这样自欺欺人!”
秦少见他欲走,忽然对店家道:“给这位小郎君多来一碗饭。”
玄袍少年被他震住了,问道:“这是……这是……”
秦少抱拳笑道:“左右我二人也吃不了这些,你在这吃完再走,我去楼下结账,后会有期!”
我学着她,也道后会有期,三步并作两步跟在秦少身后。
骑马出了城,我才敢小心翼翼劝慰道:“昝大侠必定是有更要紧的事情,才没有到江南。那后生一看就心术不正,他说的话不足为信。”
秦少面无表情,勉强点头道:“嗯。”
我当然还是小心翼翼,问道:“秦少,那我们现在去哪?”
秦少道:“你说,如若是昝大侠,碰上这么一件事情,会怎么办?”
我犹豫半晌,还是老实道:“……如若是昝大侠,必定能严惩凶手,安葬死者,供养孤儿寡母。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秦少打断我:“走吧,驺虞城。”
“还真去啊!”马被我吓到了,晃了一晃,差点让我掉下来。
秦少全不怜惜我不大会骑马,一路驰骋,到了驺虞城,沿路(派我)打听,终于打听到这户姓韦的人家。
人道韦家翁乐善好施,乃是大大的好人,在此地住了四十年,没听说他结下什么梁子,此番家中死绝,只留一个寡母,遭此劫难,也痴痴傻傻,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彼时正下了一场春雨,我二人冒雨赶去韦家,想寻一两处不寻常的地方,却见那老妪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宅子门口,嘴里不知念了什么。一会儿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人,抄起鞋底就开始砸。
我二人在隔壁的屋檐下假意躲雨,路上的行人有的撑开了伞,有的低头快跑,没一个跟我们一样在这傻站的,于是我们这番形貌,惹来不少人狐疑的眼神。
秦少一向不大在意旁人的眼光的,不过以我对秦少的理解,他多半是尚未反应过来。
是以我二人就在隔壁屋檐下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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