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 作者:洛儿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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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那么不争气地想要落泪。
“你回去跟爸爸妈妈讲一声吧,我去订票。”茵荷说。
桑原使劲地点点头。
她们一起乘火车然后又转乘飞机。一路辗转回到虹城。
在旅途中桑原一直牵着茵荷的手,似乎怕一松手茵荷就消失不见。
这个女子,令她深深迷恋深深陷溺,同时,也令她毫无把握不知所措。
她对眼前的一切始终持有一种怀疑感,她还是不能相信身边的茵荷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所以,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牵着茵荷的手,以确定眼前的一切。
茵荷没有拒绝她。
茵荷任由她。
回到虹城,见到茵荷的姑妈。经过上次的医院守护,姑妈对桑原的印象非常深刻,对这个女孩也很有好感。
茵荷和姑妈的房间是门对门的两套屋。
茵荷请了一个钟点工阿姨。
阿姨每天中午时分来,买菜做饭,和茵荷她们一起共进午餐,然后离开。下午五点左右阿姨第二次来,做家务然后做好晚饭后离开。
桑原看得出,茵荷完全不是一个会进厨房会在家务上花时间精力的女子,茵荷也不让姑妈陷入繁琐的家务。
姑妈到了虹城后,茵荷把店里的一些事务交给了姑妈打理。其实就是让姑妈在她离开虹城外出办事的时候去店里看看,主要是想以此排解姑妈的寂寞。
姑妈很乐意时不时地到店子里帮着茵荷照应一下。
回到虹城后,茵荷说要带桑原去“我的‘聚缘堂’看看”。
桑原欣然。
她没有跟茵荷说起自己曾经去过聚缘堂,她愿意听茵荷如数家珍地跟她一一介绍自己的店子,还有店里的那些宝贝。
这是她第一次,离茵荷的生活这么近,离茵荷的事业这么近。她是那么的快乐欣然。
茵荷一定天生就是为聚缘堂里那些天珍奇品而生的吧?站在这些古朴别致的藏品前娓娓道来的茵荷,似一个从典雅古书画里穿越时空而来的古代女子,变身成为了今天的现代独立女子。
这时的茵荷,显得无比的富有。
她的财富来自她的才华,更来自她的智慧与美丽,一如她店里陈设的这些历经岁月的大浪淘沙留下的宝贝们。
桑原感慨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她跟茵荷在一起时,好像总是,总是在欣赏一幅传世的名画。
痴心迷恋。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姑妈跟茵荷她们一起在客厅里坐了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自己玩,姑妈要回屋看我一直守的电视剧集了”,姑妈说。
等姑妈去到对门的房间,茵荷说,“姑妈是一个非常喜欢安宁清静的人,喜欢独处,每天晚上她都是这个时候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桑原理解地笑笑。
姑妈走后,她们才开始单独在一起。
茵荷是一个很好的主人,她没有让桑原感到一丝的局促,相反,桑原觉得这间屋子,竟然给她家的亲切舒适感。
她们在宽敞的阳台上坐着,闲闲地说着话。
“将暮未暮的黄昏”,茵荷说,“一天之中我最喜欢的时刻,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静。”
桑原没有回答,她也爱上了这份沉静,不愿打破。
这时,有微微的风吹过,阳台上传来风铃清脆悦耳的声音,此起彼落。
桑原被这铃声吸引,不禁抬头去看檐间的风铃。
看桑原注视着那叮铃铃的风铃,茵荷说,“我很喜欢风铃。”
“嗯,记得在高中的时候你就说起过喜欢风铃”,桑原说,“那天你好像刚看了一首关于风铃的什么古诗。”
“呵你还记得?”茵荷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恍然似回忆地说,“是,那时刚刚读到了一首关于风铃的偈子,‘浑身似口挂虚空,不论东西南北风,一律为他说般若,叮叮咚咚叮叮咚。’说是佛家认为风铃的‘叮叮咚咚’声是为演说‘苦、空、无常、无我’的佛理,所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后来看书,说中国古人称风铃的声音是‘风吹玉振’,更是觉得美妙。”
桑原笑着听茵荷侃侃而谈,像一个对博学的先生无比仰慕的虚心学子。
“我最喜欢的是这一个银铃”,茵荷指着靠客厅的屋梁上悬着的一个半圆形乌黑锃亮的铃铛,“这是纳西族的银铃,是我那年行走茶马古道时从一个当地老乡家购得。这个银铃是主人自己亲自手工做的,他说纳西族每户人家都会挂这样一个铃铛,外出跑马帮的人在回家的路上听见家里的铃铛响声就知道快到家了,就会感到特别的踏实和心安。”
“这银铃的音色特别的好”,说着茵荷轻轻地敲了一下,果然,一声空灵清脆的天籁之音悠扬回旋,余音缭绕,给人一种辽远空旷又直指人心的感觉,颇似梵音。
“我喜欢用这铃声来静心”,茵荷说。
“这铃声真是非常特别,音色好到极致”,桑原赞叹。
“是,所以我特别喜欢手工的东西,人们都说‘高手在民间’,的确是不错的”,说到这里,茵荷想起了什么,起身去到了卧室。
从卧室出来时,茵荷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她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让桑原有种非常眼熟的感觉,她想起了曾经在茵荷的聚缘堂里看到的那件“非卖品”——这一次在茵荷的陪同下“参观”聚缘堂,她没有看见那件“非卖品”。倒是前天夜里在江城,在第一次吻茵荷的时候,桑原觉得自己看到了那颗似曾相识的“水晶泪”——桑原觉得,茵荷光洁如玉的颈上戴的项链就是她曾经在茵荷的聚缘堂看见的“水晶泪”。
可是,这时看到茵荷手里拿着的这条铂金项链竟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水晶泪”坠子。
茵荷走到桑原身边,为桑原戴上这条项链。
茵荷一边替桑原整理着项链,一边说,“有一年,我去云南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手工银饰做得非常好的师傅,是个阿姨。这个阿姨手艺精湛,待人也非常的和蔼亲切。也算是有缘吧,我请她帮我用细银编了两个这样的坠子,我非常喜欢,一直戴着”,茵荷解释着坠子的来历,然后端详着桑原戴这项链的效果,说,“希望你也喜欢。”
“我喜欢,我非常喜欢。”桑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笨嘴笨舌,她竟然除了“喜欢”这两个字就不知道可以怎么表达心中的狂喜与感念。
是,当然不是因为这枚吊坠是茵荷店里的非卖品,有着无比珍贵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这是跟茵荷自己佩戴的几乎一色一样的吊坠,这是不是说明茵荷还是看重她的?至少比普通朋友更看重一些?
她和茵荷面对面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茵荷给她戴好项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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