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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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段佩容提拉久了,长耳朵都竖不起来,耷拉在头顶,一副可怜见的。后来化成人耳,也是又薄又软,每次段佩容摸着琉璃软软的耳廓都是后悔不已,觉得那时自己当真是严厉了些。
段佩容想起旧事无声的笑了起来,突然视线越过两人,落在了墙角,那目光情绪复杂而纠结,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注视良久,才低头继续抄书。
这下白月怀疑了,这小子根本就是看得见他,一直看他蹲在墙角好玩是吧。又想,不对呀,凭自己道行,还瞒不住一个三百年的小道儿吗,难道自己隐居六百年灵力不精反倒退步了,好歹他一直在修行吧。
突然一个道士撞门而入,赤虎、琉璃起身喊道:“十一师叔。”
蓬莱仙人的第十一弟子杨路敷衍的点了点头,急道:“你们赶紧的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师父说。”
赤虎琉璃放下笔,掩门离去。
杨路往床头一坐,着急道:“十三师弟,不好了,锁着流云真身的仙器,钥匙被人偷了,天庭现在已经派出重兵整个天界搜查。仙帝下旨,让蓬莱加派人手日夜守住镇妖塔,那窃贼铁定是要来救流云那魔障的。”
段佩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莫慌张,蓬莱十三星阵岂是浪得虚名,定叫那人来得去不得。”
杨路更加忧愁,哀道:“就为一个流云,你看你……你看你都变成了这样……”他说着有些哽咽,师兄弟里面他最咋咋呼呼,也是最情深意重。他年少时入蓬莱仙人座下,与段佩容也算从小玩到大,情谊自不用多说。段佩容受伤那会,就他哭的次数最多,伤口都长好了,他还是来一次哭一次。他摇头道:“现在的十三星阵威力已经大不如前,没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那请师兄转告师父,我愿意随师兄们守住镇妖塔。”段佩容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主动请缨若是被师父拒绝,便没了机会。由十一师兄旁敲侧击的,最好在拉上几个师兄,说服师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杨路大喜,随即目光又黯淡下去:“可是你的腿……”
段佩容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坚毅,话语铿锵有力,“我虽双腿残疾,灵力却是上层,我的结界怕是少有人能破,有我助阵,任谁来都是手到擒来。”
杨路也被他这番话鼓舞,起身匆匆往外走,边走边说:“我这就禀报师父去。”段佩容补充:“叫上大师兄,师父听他的。”杨路“哦”了一声匆忙离去,又匆忙退回来,斜着身子,指着墙角对段佩容道:“你啥时候养了一只守门的大狗?”他感应了一下奇怪道:“没有妖气?普通大狗?尾巴真多?一……二……三……”
段佩容见白月狐狸眼眯了起来,暗叫不妙,赶忙对杨路道:“事关重大,师兄还不走。”
杨路回答:“这就走,等我消息。”转身大步跑了。
段佩容手一挥将门掩上,幻化出一张符咒,刚把结界做好,白月已经化作人形,缓步朝他走来。
他走的极慢,缓慢而沉重,没有声音,却每一步都落在段佩容心底,惊得他心惊肉跳。
段佩容赶忙摆手对他说:“有事好好说,你听我解释,我们十三个师兄弟,入门修炼的第一门功课就是开天眼,所以隐形术对我们没用……我绝非看尊驾笑话,不过是尊驾真身好看至极,我迷了魔障,忍不住多看几眼。还想着尊驾之所以隐身,便是不想让人看见,这才没有点破。”白月越来越近,段佩容笑的跟哭似的,他还真怕这冷面狐狸会毫不留情揍他一顿。倒不是怕被揍,而是刚养好的伤,他必须去完成该做的事,不能再伤上加伤了。只好软言细语求饶:“我助你渡劫受了极重的伤,被罚了鞭刑,都还没好全……”他扒开领子,露出缠在勃颈上的手指印道:“你看这脖子,都还没好呢,可不能再掐了。”
白月已经走到床前,俯视着他。
段佩容最后垂死挣扎道:“下手轻点,我的腿疼得厉害。”说着弯腰趴伏在小桌上,一只手按住了左腿的残端。
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真痛了。一直坐着抄经文,没有挪动,加之刚才与杨路交谈,内心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再加之,这会儿精神上受到威胁,于是高度紧张,腿就抽抽了。
段佩容深呼吸,用力按住左腿一小截软肉,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左侧倒去,然后落在了温暖的掌上。他惊诧抬头,对视上白月漠然的眼,眼眉一弯,笑了起来。
白月坐在床沿,一手扶住他的腰身,一手按住伤腿,火热的灵力渗透肌肤,绷紧的肌肉在温暖中渐渐平息下来。
段佩容呼出一口气,撑着身子坐正,不动声色让后背脱离那温暖的掌心,含笑谢道:“多谢尊者,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外冷内热,面色虽寒,却没有冷到眼睛底。”
白月起身,立在床头,冷冷道:“我也未曾看错,你随时傻笑,笑意却没落入眼底。”
“…………”段佩容有些哭笑不得。
白月也不拐外抹角,问道:“你要放出流云?”
段佩容恢复一脸微笑,点头道:“那日你跟我的银铃使者一同来,想是半路也见到什么了,我便不瞒尊者,是我派人偷取钥匙,正打算救出流云。”
白月皱眉,疑惑道:“你弄成残废将流云抓住,这会儿又要放出流云,你这人脑子没毛病么。”
段佩容道:“这事说来话长,不便多说。既然尊者已经识破,现在你可以去天庭揭发我,只是这一来一回,等天庭派人前来,人我已经救出去了;当然,也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就此离去,这事也决不会让你沾上星点麻烦……只是,走前请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这句话,听进白月耳朵里就是,你别多事了,带上我的两徒弟,该哪哪去。于是,他很不爽,恨不得将段佩容身上盯出两个血窟窿。
段佩容低头,也不回应那怨毒的目光,心里有些担忧,怕这狐狸反悔,问道:“你会说到做到,带走我那两个徒儿吧。”半响听不到回应,他抬起头,拉住了白月的袖子,几乎乞求道:“你会带走他们的吧。”
白月俯视他,看他仰起的脸,难得没有挂着那虚伪的笑,惨白一片,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苍白的像个死人,嘴唇微微有些抖着,明显在强压内心的恐慌。他突然冷冷地说:“我如果反悔呢。”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明白这人宝贝那两个徒儿,这么说多少有些坏心眼,想看看这总是笑的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果然,段佩容面色惨淡,勉强勾起笑容,眼里却是抹不开驱不散的痛。他面上勉强维持着笑,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尊驾若还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行个跪礼,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他说着,移开了小桌,掀开被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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