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 作者:尾行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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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小小年纪贪酒,可不是好事儿。”上官鱼瞥了忙着喝酒的少年一眼。
少年把玩着喝空了的酒杯,嘿嘿一笑:“这酒劲儿小,喝些也无妨。”
上官鱼目光落回手中的书卷:“依我看,却是毓儿与太后娘娘宠坏了你,让你这般地无法无天。”
少年笑道:“那件事儿,你怎么看?”
“你是说崔太傅罢官一事?”
少年道:“那崔老头此番可是触着陛下逆鳞了,仗着自己是老臣是太傅,便对皇夫一事指手画脚。”
上官鱼淡淡地道:“如他这般性子,先皇或许忍得,毓儿可没有那样的好肚量。毓儿生平最恨的,便是有外人干涉她的私生活。”
“陛下倒也雷厉风行,第二日便下旨让崔老头回乡养老去了。不过朝中那些人似乎没有就此吓住,反倒上书上得更加勤快了。”
“毓儿心中自有定计,任旁人如何置喙,亦不会轻易更改。”
少年摸了摸下巴:“你说陛下当真看上林继了么?”
上官鱼微微一笑:“你几时见过毓儿将谁这样困在身边,就连晚间也在一起的?以毓儿的性子,自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此番,定是动心了。”
少年疑惑道:“这倒奇了,前一阵子陛下还在为那个女人神魂颠倒的,怎地没过几天,就看上旁人了?”女皇陛下这心,未免也变得太快了罢?
上官鱼瞥他一眼,也不说破:“毓儿的心思,旁人自然难以猜透。我们只要知道她现在喜欢林继,那便够了。”
“那么陛下是想让林继做皇夫了?”少年轻哼一声:“林家久镇一方,在军中威望极高,林继又是凯旋之将,确实比那周朔合适多了。”
上官鱼悠悠地道:“即便不是,毓儿想做的事,谁都能阻止得了呢?林继,必然是皇夫,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少年嗤笑一声:“这缘分可当真奇妙得紧,当初一心一意要削林家兵权的是陛下,要林继进京做质子的也是陛下,费尽心思要对付林继的还是陛下……现在为林继牵肠挂肚的,依然是陛下,可真应了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听起来,曲儿似乎很了解女人呢。”上官鱼似笑非笑地道。
少年心中莫名一寒,缩一缩脖子:“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啊,你看,那边有人来了!”
上官鱼向外看去,只见一名青年正缓步向这里走过来,她认得那是唐赋。
唐赋远远地便看到亭中有人,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
“唐公子今日怎地有闲暇来此游玩?”不待他开口,上官鱼已道。
“上官小姐有礼。”唐赋微笑拱手:“在下见今日天气甚好,便出来走走。”
“是么?”少年语中带刺:“我还以为唐公子又要约见女皇陛下,或者是林将军了。”
唐赋目光一转,落在少年身上,面色有片刻的忡怔:“这位是……”
少年嘿然道:“区区贱名,哪里入得唐公子之耳。”
唐赋皱了皱眉,脑中隐约有些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当下少年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在那里喝酒,他与上官鱼谈笑几句,便离开了。
“曲儿与唐公子认识?”上官鱼早将少年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
少年冷冷地道:“我哪里有幸识得这位唐公子。”眼中却闪过憎恨之色。
上官鱼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转到手中书上。阳光斜射入凉亭中,照见少年的满怀心事与上官鱼的若有所思。
若非如此,此地定是一片宁静祥和。
第四十章 旧疾之急
司徒毓是被一阵隐忍的咬牙声惊醒的,睁眼看时,却见林继靠在床脚,整个人缩成一团,面色通红,身子不住颤抖着。
“林继?”司徒毓一惊,忙下床拥住了她:“你怎么了?”
林继整张脸都在扭曲,连吸几口气,才能出声:“无……无妨,只……只是旧……旧疾犯了。”
“旧疾?你怎地从未说过?!”司徒毓抬袖一抹,满手都是冷汗。
“我……我……”林继痛苦地闭上眼,难以为继。
“别再说话了!”司徒毓心疼地紧揽住她,心中头一回慌得不知所措,随着林继的颤抖,司徒毓的身子也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昨日分明还是好好的,为何一觉醒来,她却成了这个样子?
司徒毓不会把脉,也不敢传唤太医,除了紧紧抱着她,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段时间过得极是漫长,许久之后,林继才停止了颤抖,蜷缩的身子也慢慢舒展开来。俊秀的脸上一片苍白,浑身上下像是在水里泡过一般,全都湿透了。此刻她方感到司徒毓正紧紧抱着她,她心中微动,明知推开她才是守礼的表现,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来……当然,也无法产生这样的念头。
司徒毓感到怀中的身躯渐渐有了温度,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低头看着林继苍白的脸,她的心像是被狠揪了一下,极疼极疼——她见过林继威风凛凛,也见过她不卑不亢……她几乎在任何时候,都显得那样镇定。然而此刻,她却是这样虚弱,这样需要人的保护。
心中蓦地涌起强烈的保护欲,她略低下头,下巴紧贴着她的额头,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将军。
“陛下……”司徒毓身上传来的温度让林继无法当作不知道。
“你又叫我陛下……”司徒毓轻轻叹了口气,抚上她的面颊:“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继勉力抬起手,想将她的手拉开,交触之时,一阵柔软之感迷了她的神志,让她不能再继续下去:“我生来便是带着病的,幼时险些还因此丧命,若非当时老师云游至北关,传我功法助我抵抗顽疾,只怕便没有今日的林继了。”
“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虞先生了?”
“然而老师纵然医术精妙,却也不能全然治好我的病,隔三岔五的还要发作一回。”林继微垂下眼,心有余悸:“之前在战场上发作起来,立时便不省人事,若非老师指挥得当,定要败于鞑剌人之手了。”她摸了摸胸口:“这道伤,便是拜那回所赐。”
司徒毓想起林继初进京之时,身上带着伤,却为她所捉弄,在朝堂上硬挺着跪了几个时辰,不由好一阵心疼:“你为何不早说,若你……我当时定不会……”
林继微微一笑:“此事怪你不得,更何况在战场上发病,并非什么光彩之事。”
“林继,以后你要是还有伤痛病患,定要一一告诉我,不许隐瞒。”司徒毓扳正了她的脸,一本正经地道。
林继摇头道:“你是国君,不应该关心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并非无关紧要……你的事,无论大小,我都想要关心,想要知道。”司徒毓轻轻地道:“你的事,便是最重要之事。”
林继听得眼眶一湿:“你……实在不必……”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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