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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家今夜扁舟子 作者:尼可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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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人信?”她又淡然坐了回去,外面打斗之声不断,“你们都以为双拳难敌四手,哪知道,朕这双拳,是拿刀的。而你们,是赤手空拳。”

    说毕,一挥手,不知如何躲在暗处的羽林精锐尽数现身,曾静昭身边又多了两个从未见过的侍卫,一男一女,好似江湖人士。吴王一看不好,怒道:“先帝尸骨未寒,清河,你这是干什么!”曾静昭睨他一眼,“你也知道先帝尸骨未寒!你信不信,父皇正飘在这大殿中看着你们这样子?”她语气不善,有些吓住了个别胆小的亲王,“我正计划着打仗,拿你祭旗吧。”说毕将手一挥,举着□□的卫士们眼也不眨,数支穿喉箭,立刻射穿了吴王的喉咙。

    这不过是吴王年纪大了反应慢,也料不到曾静昭居然真的敢下手。其余诸王一见如此,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楚王见状,厉声站起,说曾静昭先帝丧期就残害宗室,乃大逆不道,要为曾家天下消灭这个恶女。号召诸王抗争。曾静昭忽然一阵冷笑,笑得人毛骨悚然:“六叔,你怎么就觉得你请的人,就一定能赢呢?”

    楚王心中一动,未及开口,曾静昭又厉声道,你们要和楚王一起的就一起,朕正好一块儿杀个并骨。有人害怕,回头去看燕王,知道他是膂力过人,打起来必然能活命的那种。燕王倒转身走向殿门,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打不开。

    “那门,你是打不开的。”燕王转过身来,怒目嗔视殿上的侍卫们,侍卫们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他看见一张略微熟悉的脸,想起来是多年之前在皇家比武上和自己打过一架的羽林侍卫之一,身手自然是不可小觑。他再看一眼曾静昭身边的两个人,不认识,像是江湖人士,段镝之不在,留下这两人来代班,自然并非等闲。念及如此,只怕今日凶多吉少。他不比别人,现下已经事败,遂准备拼死一搏。曾静昭也不理他,扫视其他人,“你们也别想现在出去,万一四叔六叔请的人杀红了眼,伤及无辜怎么办?”

    众亲贵是明白她的意思了,要他们在这个死亡之殿上选择自己的去向,是站在谋反的一方,还是拥护她的一方。不少人立刻跪在原地,祈求崭新的天子饶命。有人哭诉自己和吴楚燕三王并无瓜葛,也不知道他们要刺王杀驾;有的人则跪求皇帝饶命,说自己只是偏远小王,以后宁愿削去封地报效国家,只要留命。曾静昭摆摆手,侍卫往里慢慢围成圈,这些胆小怕事之辈就立刻躲在侍卫后面。

    渐渐的,只有楚王燕王和他们的亲近兄弟被围在里面,一共有七人。曾静昭盘算着,杀了这七人,也算是皇室又找回来不少封地。可这外面的打斗之声为何还不停下?楚王和她一样,都在等待最终的裁决。只要自己一方的斗士获胜,那就大获全胜。曾静昭忧虑段镝之到底能不能以一敌四,虽然她说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楚王请的这位。别的不在话下。

    外面突然安静了,只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两人本应该等着说话声,曾静昭却忽然手一扬,乱箭齐发。躲在侍卫身后的亲王们吓得哇哇大叫。燕王武功不低,身体素质又极好,挨了三箭又徒手接下几箭,冲过侍卫群,蹦上半空凌空对曾静昭刺来。哪知她身边的红衣女子甩出带锁链的弯刀,直接划破他的喉头。

    侍卫们射倒这些亲王,一动不动等待皇帝的谕旨。曾静昭说:“砍了。”然后平静起身,身边的蓝衣男子替她打开大门,两人护送她走了出去。

    亲王们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以为不过是吓唬吓唬,不会真杀,要真杀也不会当着面。哪知道让他们选择站队都只是第一步,还要吓他们一下,让他们永远记住背叛者的下场。

    曾静昭出了殿门立刻加快脚步,走到大殿后面的广场一看,纷纷扬扬满地积雪,一片夺目鲜红。段镝之和一个白衣男子对峙着,两人身上皆是狰狞伤痕。

    “元显二十四年冬,元显帝驾崩,清河公主继位,改元元化。元化元年春,诛吴王文瀚楚王文兆燕王穆昭子嗣妻女,封地没收。设狴犴校事{6}府,以羽林左监段镝之为都督。”

    作者有话要说:

    {5}从北周划分。属陇西郡。

    {6}俞正燮《癸巳存稿·校事》:“魏吴有校事官,似北魏之侯官,明之厂卫……或谓之典校,或谓之校曹,或谓之校郎,或谓之校官”。

    第4章 四

    她们早就知道有人买了刺客,因此设下此局。段镝之自从杀了赤白二老之后就多心留意,请自己的朋友莫野泊和红绫女帮忙查探。莫野泊是大盗,红绫女是苗疆贵族之女,皆是段镝之于习武少年时认识的至交。两人说不上手眼通天,武功也在段镝之之下,唯有轻功极为厉害。但在段镝之负伤又不能外出的情况下,足够派用场了。莫野泊朋友众多,红绫女仰慕者众多,一个人靠酒一个人靠美色,打听什么都可以。

    莫野泊不日告诉她,吴王请了漠北萧家的萧至威、萧至雄和萧至道三兄弟,一万两黄金,已经送到萧家宅子里了。三兄弟的父亲萧旷是漠北一霸,少年时以刚硬无比的外家功夫成名;待到中年,与人决斗结了仇怨,躲到漠北去,不知从哪个人手里学了一门精怪的西域内功,遂自成一派,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成漠北一霸。现在老爷子早不在多年了,兄弟三人各自继承了一部分的武功,虽不及乃父却也足够威胁西域。

    莫野泊一边喝着酒一边对段镝之说:“我看对你而言,对付这三个家伙不成问题。”段镝之笑了,“你怎么又知道了?”“呵,”莫野泊瞪她一眼,“我是打不过你,你也不用这样反复强调啊。”说完放下酒坛子—平日,他都爱用扔的,可是这里是皇宫禁苑,不宜声张—莫野泊掏出颈口的一个红玉坠子道:“萧家在漠北简直就是拦路打劫的。这么好的玉啊…”段镝之假装用力的拍他一下,“你偷了人家一堆好东西,就不要卖乖了啊。”

    莫野泊翻个白眼,“吴王眼瞎,这样的货色也值得一万两黄金。”转而又用认真的口气—固然不够正经—说道:“不过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你,既然知道你,一定有备而来,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对付了的。”段镝之点头道:“嗯,知道嘱咐人了,有长进。”转而笑道:“你当我外公的秘术就那么点?”

    莫野泊这下恼了:“好啊,你居然不告诉我!害得我被萧至雄打伤了腰!”

    又过一阵子,正是朱大友被砍了手脚的那晚,段镝之本在房顶上执勤,红绫女忽然出现在远处的墙顶上。段镝之老远就看见了她,不动声色的等她过来。红绫女姓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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