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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皇叔貌美 作者:白鹭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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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她哀怨地道:“人家情郎给买糖葫芦,都说什么‘卿卿你尝尝’,你倒好,一句话也没有!”

    沈羲上马,给了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宁微玉很喜欢吃糖葫芦,最多的一次一口气吃了十串,吐得昏天?地的。沈羲冷笑着问她还吃不吃了,她梗着脖子就道:“吃!吃吐了我也要接着吃!”

    眼下再看这一串红彤彤的东西,她闷声道:“我不爱吃了。”

    沈故渊没有多想,反手就将糖葫芦塞进了自己嘴里。

    这位爷这一身风华,没走两步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池鱼走得艰难,被人推了一把,正想回头看是谁,手腕就被人拉住扯了过去。

    沈故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头,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护着她往前走。

    浑身一个激灵,宁池鱼觉得自己可能是见鬼了。不管是沈羲还是沈故渊,走在她前头都是从来不曾回头的人物,哪里管过她被人挤啊?今日这位是疯魔了不成,竟然这般温柔?

    身子与他磕撞触碰,池鱼有些不悦地道:“您到底想去哪里?”

    “你不是为了沈知白,想来求我吗?”身后的人低下头来,轻声道:“求人要有诚意,不能耍脾气的。”

    眼睛微微一亮,池鱼扭头就抓住了他的衣襟:“你当真有法子能救他?”

    眼波潋滟,沈故渊笑了笑:“有啊。”

    心里一喜,池鱼刚要说话,却被他下一句给堵了回去:“但要我帮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得好好想想要怎样才能讨好我。”

    脸一垮,池鱼皱了眉。

    越过了人群,沈故渊道:“要是想放弃也可以,我就不送了。”

    说罢,抬步就走。

    池鱼白了脸,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沈故渊侧头,就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些恨,也带着些焦急忐忑,望着他道:“你想要如何,你说。”

    沈故渊“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要不怎么说宁池鱼是个情痴呢,对谁都这么痴啊。原先是对他痴,眼下,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变成了沈知白,为了他,哪怕要再度面对自己都觉得无所谓。

    笑着笑着。他觉得心疼得厉害,说不出来是怎的一种疼法儿,让他手指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面前的人嘴唇微微泛白,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池鱼皱眉,刚想问他一句怎么了,就见那苍白的嘴唇一碰,吐出一句话来:“我想要如何,你最清楚。”

    浑身的血都是一凝,池鱼看着面前这张脸,手上比脑子的反应还快,一巴掌便扇了上去。

    “啪——”

    声音响彻整条街,四周的人都停下了步子,不明所以地看热闹。

    沈故渊被打得微微侧头,嘴角磕在牙齿上,微微溢出些血来。他伸手抹了,轻笑着低头看她:“是你问的,作何又打我?”

    “我原本只是觉得你自私。”宁池鱼冷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无耻呢?”

    “我无耻惯了。”沈故渊道:“是你先前忽略了。”

    先前的宁池鱼,眼里只有他的好,哪里会当真觉得他无耻?而眼下,她气狠了也看透了,怕是觉得他面目可憎。

    沈故渊低笑,拉起她的手来看了看,挑眉问:“疼不疼?”

    一把甩开他,宁池鱼扭头就走。

    “喂。”沈故渊在她身后喊:“不救沈知白了吗?”

    这人压根是在捉弄她,她与其跟他在这里耗,不如回去多陪陪知白。

    握紧了拳头,她没回头,一步步走得越来越快,最后朝着马车就冲了过去。

    街上人来人往,买菜的大婶和卖饼的阿婆都回头看向站在街中间的那个人。那位公子生得真是俊朗啊,只可惜好像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分明是站在人群里的,却孤独极了。

    一个没忍住。阿婆给他塞了个饼,安慰他道:“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吃个饼,甜的,吃完了就没有烦恼了!”

    沈故渊缓缓低头看着手里的饼,轻笑一声,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甜是挺甜的,但是烦恼的事情,却是一件都少不了。

    摇摇头,他转身往月老庙的方向走。

    沈知白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池鱼坐在他床边,眼睛活像兔子眼似的。

    “你……”他嗓音沙哑:“几日没睡觉了?”

    池鱼扁嘴,委屈地伸了两个指头:“你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身上各处都有些痒,沈知白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苦笑了一声道:“看来我运气不太好。”

    说着,又觉得不对劲,皱眉看向池鱼:“你为什么在这里坐着?还不出去?!”

    池鱼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纱,咧嘴笑道:“我不怕的!”

    笑着笑着,眼睛就更红,她哽咽着道:“怪我,若不是我非得往宫里跑,你也不至于会这样。”

    “与你有什么干系。”沈知白轻咳两声:“是我非要跟着你去的,怪不到你头上。”

    天花可是要死的,这人竟然还有心情揽责任?池鱼哭笑不得,伸手就想去拉他的手。

    沈知白躲得飞快,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池鱼,我不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出去,换大夫进来照顾我就好。”

    宁池鱼看着他皱眉:“我说了我不会有事,你看,我这么久了也没染上天花。旁人来照顾你,我不放心。”

    “听话。”沈知白当真有些急了:“这么多年你从未听过我一次,这回能不能听我的,你在这里。我的病只会加重!”

    池鱼愣了愣,站起了身。

    沈知白松了口气,咳嗽两声道:“你替我转告父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会有事,叫他也莫担心了。”

    “好……”

    离开房间,宁池鱼蹲在院子里看着地面发呆。清儿在旁边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大夫说,知白侯爷的确是染了天花,他尽量救治,生死也只能看天意。

    若是没有沈故渊,这个天意她认了,只能拼命照顾,至多不过生死相随。然而现在,她知道沈故渊的存在,仿佛在无边的黑暗里始终有一盏不会熄灭的灯,只要看不见前头的路了,她就会看向他。

    他说过。他有法子能救沈知白。

    深吸一口气,池鱼想,要怎么样都随他吧,只要沈知白能活过来。她欠过他一辈子,这辈子刚开了个头,总不能就这么没了。

    沈故渊安静地坐在月老庙里,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响起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月老像。

    这泥塑半点也不像他,但眼神却慈悲,半阖着、怜悯地看着他。

    低笑一声,他转头,对上了宁池鱼那一脸的视死如归。

    “想好了?”他勾唇:“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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