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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潭 作者:玉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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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笑了笑,转头离开,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天地又恢复了最初的静寂,清霜,梅花,两个清傲的身影。

    娍慈没有离开,仍旧望着他,直到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还是留恋的望着那条清霜小路,上面印着他的脚印。

    “这大冷的天,姑娘怎么还在这站着。”

    木樨去给她取落下的手帕,回来走到这里见她看着梅花发呆。

    娍慈如梦初醒,望着梅花傻笑道:“没什么,这梅花真好看。”

    “家里花园里多得是,也没见看傻了呀。”

    娍慈也不回答,只是傻傻的笑。这人平日里人前再为寡言谨慎不过的,怎么能这样胆大包天,也不怕叫人听见。他又感到脸上热热的,两只手捂住脸颊,果真暖暖的。

    “姑娘这是怎么了,脸这样的红,不是冻坏了吧。”

    “没有没有,不要烦我。”

    木樨叹口气道:“不烦不烦,好好的怎么发起痴来了。”

    娍慈从车上下来,见门口匾额上写着“穆王府”三个字。

    “不是回家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的姑娘,您今日真的傻了不成。不是您说的今日到太后宫里问过安要到穆王妃这里找她聊天解闷的吗?”

    娍慈一只手拍头道:“我是忘了。”

    “这是怎么了,莫非遇到什么冲撞了。”

    “少胡说。”若说冲撞,娍慈知道自己冲撞上了什么。

    含藜仍旧是一身睡袍懒懒的躺在床上,下巴抵在枕头上,无精打采唉声叹气。

    “你老这样可不行,总要下床活动活动才好。”

    “我不要。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没准明年就是要在封地过了。京城待一天少一天了。”

    “谁又说真的要你们走了。心放宽些。”

    “换做是谁也放不宽心啊。”

    “他怎么样了,不要两口子都这样才好。”

    “他这人最是好强,真的难过如何叫人看见。”

    “这几日没有闹别扭吧。”

    “凑合着过罢了。我连个孩子也给他生不了,还能有什么底气和他闹呢。”

    “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你总是吵着他对你不好,我看你们俩好着呢,在外人面前拿腔作势的。”

    含藜也不说话,慵懒的把身旁的一只雪花猫抱在怀里,好像懒床的小女孩。

    娍慈想了想道:“当初在司薰殿住的时候静王倒是时不时的就往曼婥那里去。可是从未见过你们家那个来。”

    话没说完,含藜负气道:“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看我。”

    “那你们婚后怎么过。先前也没怎么相处过。”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有什么难的。他知道我喜欢他,也知道非要娶我不可。男人只要知道你将会成为他的女人,不管喜不喜欢,总是要对你多加注意的。”

    “真的假的。”娍慈表面上云淡风轻无所谓的语气,心里却想入非非起来。为什么他总是会感觉到她在看他,难道真的会有感应。今日也是一样,他为什么就没有征兆的回头。

    “所以才会好累,深怕哪里做的不好要他瞧不上眼。你要知道我有多辛苦。”

    “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你说的简单,他如何知道你喜欢他,你又没对他讲过。就是因为皇后赐婚。”

    “只是赐婚他会觉得我是贪慕皇家的荣华富贵,怎么会以为我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不过他这样自视甚高的人,大概以为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吧。”

    “不要和我说你是不害羞的和他说了吧。”

    “难道要我指望他和我说吗?”

    含藜觉得自己到底是出嫁的媳妇,相比过去作姑娘自然多了一些口舌上的权利。她向恒允表白的事情现在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害羞的。

    “我总要让他知道。即便再情投意合的两个人,不捅破窗户纸也是不好的。心心相印,不言之中也不错,但就是怕有个万一,萌生误会就不好了。好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何况他对我并不是很满意,我若不表露心意,他以为我贪慕虚荣,更加不会对我有好感的。想来我也是没有脸的。”

    娍慈思虑盘算良久道:“你总是傻乎乎的看他,傻子也看得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凡事在别人身上看得清楚,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好些事情该说一定要说。不过这事只有男人先开口,叫我和他讲当时我也是无地自容了。”含藜说着脸上也火辣辣的。

    娍慈想到自己的境地,竟然和含藜很想象。是她自己先动了情,他那边怎样就不知道了。他又是那样清高孤傲的人,没准感觉到她喜欢他,现在正在心里嘲讽她也不一定。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向他坦白,要是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自己要不要脸了。可是总是这样拖下去,如何有个结果?当初冷眼旁观含藜单相思还很是同情她,现在看来真是看得见别人,看不见自己。

    其实她并不知道在皙鱼眼里她也是极为清高孤傲难以接近的人,心里也在盘算她到底是对自己动了情,还是有意捉弄他。

    ☆、第 37 章

    当天深夜下起雪来,摧棉扯絮的大雪覆盖住京都的繁华,天地少有的宁静。含藜仍旧冬眠的小动物一样窝在自己的巢穴里,临近岁尾,等待这一年的结局。

    不久后静王呈上一封言辞非常激烈的上书,力陈集权之利,外戚专权之危害。并且极力为即位大臣开脱。已经渐渐安抚下来的两宫又硝烟弥漫,既穆王之后,静王又成为两宫的众矢之的。曼婥生了儿子,当日两宫谁也没有派人去慰问,直到三日之后才送了些赏赐过去。

    穆王要外调的留言渐渐没有了踪影,此次变革也不了了之。

    曼婥生下皇长孙,献宗取名祁谅。

    曼婥的月子作的却一点也不安稳,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她坚信这次一定是栽在含藜两口子李代桃僵的计谋上了。放下婚后和含藜第一次博弈失败的沮丧不提,本来无限期望的生下皇长孙也令她无限失望。祁淳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无比,嘉奖的都是场面话,赏赐的东西虽然挑不出礼来,但是和含藜小产时赐的东西比也是相差悬殊了。

    “这算什么,我辛辛苦苦生下皇长孙。我再不进眼,我生的儿子可是皇上的亲孙子,祁家的嫡长孙。如何也不把他当人了。”

    曼婥在床上把丫鬟手里端着的宫中赏赐的东西打翻在地,又把枕头朝寻幽狠命的丢。

    “你刚生完儿子,动这样大的肝火,小心伤了身子。”

    “不伤身子也要叫人作践死的,不如我自己死了。”

    “我就说凡事顺其自然,你偏不听,如今还不想开些。”

    曼婥大吼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儿子,你现在和我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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