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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娘美如玉 作者:我是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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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又是一声轰声,直接有人怪叫起来。

    如玉等的正是他这句,声音清亮响脆的追道:“您既然说您烧了,可见您是承认有这一纸间批的,是与不是?”

    陈贡结舌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落进这小寡妇的圈套里了。他是族长,当然不可能叫如玉吓怕,此时高喝道:“来人,把这妇人绑起来,给我吊着打!”

    他连喊了两声,一麦场里竟无一人响应。如玉也悬提着心,要看看乡民们的心齐不齐,此时她见几村的男人都不肯再听陈贡的命令,直接扬起那本族法高声道:“当年前任族长临去时修正了族法,其中有几条,诸如每年往族中交的份例、一年往族长家里干活儿的天数,皆有减少。而陈贡拿到族法之后,不但不奉行,反而将旧的抛去,新抄一本有利于自己的族法。让咱们一年交的份例,往他家干活的次数都增多了不少。

    这旧的如今就在我手中,若是诸乡民们往后想要往族中少交份例,少帮族长家里干活儿,就听我如玉一句,咱们明日告到秦州城里去,请知府大人做决断!”

    若是告到秦州府,知县陈全都管不到那地界儿上。

    陈贡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过的小妇人一路算计,此时竟连场面都震不住,眼看乡民们一步步逼了过来,连忙拿起拐杖叫来陈柏与陈宝儿,趁乱就要溜去县城找陈全来帮忙。而乡民们人多胆子大,怎会让他溜走,这时候一路追着就要问陈贡讨个说法。

    张君自安康手中接过间批翻着,翻完了抬头,便见如玉脖子舒的像天鹅一样,挺胸昂头,唇角还挂着一丝笑意,虽不过一袭粗布青衣,于那攘攘乱走的人群中眼含从容,不疾不徐转身,逆人群而去。

    惹起一场乱事,却于最□□的时候悄然退幕,她就这样淡然从容的走了。

    若不是轿夫们一路轿子抬的飞快,陈贡今夜眼看就出不了陈家村。

    如玉仍还抱着那本法典,一人默默往缓坡上走着。发财娘子抱臂在自家门上,一把拉如玉进了院子道:“你也是胆子大,竟敢翻出这样的事来。那陈全只要当一日知县,陈贡的族长位子就跑不了。你今日领着大伙儿造反,他或者帮大家减了做工的天数,减了份例,可那仇恨全要记到你身上。

    你一个寡妇,命还在他手里捏着,这样费着心儿帮大家做什么?”

    如玉闻着她身上香喷喷儿的,也知她今夜本来打算好了要与陈贡春风一度,摸了一把道:“只是搅了你的好事,你可不要怪我!”

    确实,今夜若不是如玉一通闹。陈贡吊着打完如玉,便要与发财娘子到那垭口春霄一度的。发财娘子听如玉说破,气的佯甩了她两巴掌,目送她出门走了。

    再往上走两步,魏氏从自家巷口上冲出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如玉,是二伯娘不好,带害了你。只是你今天这样一闹,往后可咋办?”

    如玉心道:往后果真落到陈贡手里,我还得拿你当枪来使,你且回屋凉快着去。

    她张嘴却说:“我知道二伯娘的难处,并不怪你,快回家歇着去。”

    魏氏抹着眼睛,叫陈金扶着也走了。再走到陈传家门上,陈传回了县城,如今就剩圆姐儿与冯氏两个,不必她们出口,如玉便叫道:“圆姐儿,去替我喂猪喂鸡去,我还得替一家子的人做饭了,赶快儿的!”

    圆姐儿似是才醒悟过来,与二妮儿两个按止了如玉道:“好嫂子,今日你就坐到炕上等着,让我们替你做顿饭吃,再把猪和鸡都喂了。”

    月华初上,家里破例点了三盏油灯。冯氏带着圆姐儿与二妮儿两个替如玉做好了饭,又陪她在炕上吃罢,替她洗好了碗关好了院门,这才走了。如玉此时心仍还怦怦跳着,忽而忆起个什么,隔窗子问道:“安康,你可给里正大人和沈大娘送过饭?”

    安康道:“饭是送了,可是碗却不曾拿来。我大哥说若要取碗,还须得你自己亲自去。”

    如玉听这话有些怪,遂回道:“那就明日一早我再去取,咱们今夜早些儿睡。”

    外面似乎隐隐的,就有那么一声清咳。安康急忙又道:“沈大娘方才还念叨自己有些不舒服,不如你再走一回,趁此取了碗再看看她,须不须我去请个郎中来。”

    这倒是要紧事情。如玉连忙下了炕,披上外衣又穿好鞋子,一路穿过涧溪再到沈归家门上。张君站在院外,还是一身疾走过的热气,他道:“如玉,你来,我要问你几句话。”

    如玉也怕沈归老娘是睡了,压低了声儿问道:“沈大娘可是不舒服?你在他家住着,可问过她要不要请个郎中来?”

    张君道:“她早睡了,你来,进屋。”

    沈归这屋子,如今彻底变成张君的了。他进门先坐到临窗小案前那椅子上,指着旁边另一张椅子道:“坐!”

    如玉小心翼翼坐到了咯吱咯吱作响的椅子上,便见张君案头竟是她方才发难陈贡的那本厚厚的族法。他翻开,从里头揭下一张张间批依次在如玉面前排开,一张张指着道:“这里头,有一半儿是三年前的熟宣,另有一半,是今年才新上的熟宣,唯有一张,年头最久,约有五年。”

    他细长的手指轻点着,搓出一张到如玉面前,指着道:“这张,就是你今天发难陈贡的一张,墨迹都是新的,印章上的斜纹也全然不对。你拿份假东西糊弄陈贡,还声称要告到秦州府去,你可知道这东西但凡识得几个字的人都能认出来?”

    如玉辩道:“当年前任族长临死前,确实做了很多间批。后来陈贡一上任,便把那些间批全都推翻,非但如此,还烧掉了前任族长的间批。里正大人所指最旧的那一张,恰就是当时我丈夫安实私留下来的一张,我当时因为帮安实抄族法,所以记得一些,便摹着前任族长的笔迹写了下来,也是想要以备后用。”

    张君手指虚搭在唇畔,边听边笑,他笑时眼角微微上扬,泛起浅浅的桃花,好看的叫如玉恨不能去轻手抚过。他又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陈贡违逆前任族长,并且烧了他的间批,并因此而摹前任族长的笔迹,私刻他的印章,正是为备今日所用?”

    如玉被张君眼角那丝暖如桃花的笑意勾着,心怦怦儿跳着,抿唇道:“是!”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张君收回那张间批,转头盯着如玉:“惹了陈贡,你在此也就呆不下去了。你必定还有后手,才敢如此底气十足的惹他。告诉我,那后手是什么?”

    如玉鼓起勇气抬头,盯着张君那双笑起来就微微有些桃花纹的双眼,诚言道:“我的后手,就是里正大人您。”

    不等张君再言,如玉紧接着又道:“您有理想,有抱负,有节气,是道德高尚,品行兼好的是正人君子。所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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