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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欲为后 作者:凡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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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到是谁做的了么。”刺客在乾坤殿行刺,宫中难免人心惶惶,若是不早日查明真相,只怕夜里都睡不成好觉。

    “那人行刺失败被我擒住,可惜他事先服了□□,没能捉到活的,不过能够这般轻易在宫中走动的想必身份不会简单。”

    如笙忧心忡忡望着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无须担心,行刺失败,宫中的戒备自会加强,他们若是再想做什么也得等上一段时间。”瑞王将手覆在如笙支在床沿的手背上,“倒是你,若是觉得累就先回去歇着吧。”

    如笙摇头,“我若走了成妃就要来了,我不想她和你待在一起。”

    “还说没有和她争。”瑞王握紧她的手,“那就待我睡着了再走。这样就算她来了也同我说不上话,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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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第 10 章

    大抵是受了伤,瑞王没一会就睡着了。如笙悄声离开乾坤宫,见珠花和穗云还守在外头,不禁觉得有些愧疚。刚才光顾着瑞王,差点把她们给忘了,外面寒风阵阵,想来也是冻得不轻。

    早晨出来的急,寝殿里灭了的暖炉没来得及点起。如笙瑟瑟缩缩的在四方椅上坐下,珠花去生炉子,穗云又充了个手炉让如笙捧着。

    “圣上伤得如何?严重么?”珠花是个好事儿的主,在乾坤宫外等了半天,总得让她八卦一下。

    “伤到了背,好在只是皮肉之伤,大概过段日子就能好了。”如笙接过珠花递来的茶杯,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听其他宫人们说,这次行刺圣上很有可能是祟王指使的。”珠花贴近如笙和穗云,用极轻的声音说着,“有人说曾经见到过那个刺客出入祟王的司命宫。”

    “你呀少嚼点舌根,哪天祸从口出你就要后悔了。”穗云到底要年长些,知道宫里的是非不宜拿出来谈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保不准就被谁当做把柄拿捏。

    珠花吐吐舌头,不再吭声。

    身体暖和下来,如笙拿了针线又继续绣之前没绣完的香囊。唯有在绣工方面她要比如磬略胜一筹,可也达不到名扬四海的程度。平时绣个些小玩意儿也用不上,她便也不太常做绣活。

    “娘娘又在绣鸳鸯了?是想送给谁?”珠花管不住嘴,手里的活干完就跑来找如笙说话,“莫不是打算送给圣上?”

    如笙睨她一眼,显得有些无奈,“还没想好呢。要么送给你?”

    “娘娘说什么呢,娘娘绣的鸳鸯,奴婢一个人,要什么鸳鸯啊。”

    如笙还是惦记着瑞王的。方才在乾坤宫不停有大臣送来奏折,他遇刺受伤却还要处理政务,怎能叫人不挂心。

    原本还想熬些补品送过去,但如笙怕扰到瑞王休息,还是忍住了。

    用过晚膳,穗云往香炉里添了安神的香,如笙倚在床榻上看了会书就打算睡了。外头下着雪,夜澜宫里就显得格外温暖。她探身出去刚打算将灯熄了,寝殿外头就传来了问安的声音,瑞王只披了件披风就从乾坤宫过来了,长发披散,应该也是刚从榻上下来。

    如笙自觉地让到床榻一边,掀了锦被好让瑞王能够躺进来。

    “都这么晚了,圣上不在自己寝宫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瑞王背后有伤,睡觉也只能侧躺着。可他偏偏面对如笙的方向躺下,让如笙一时间显得有些局促。

    “伤口疼得睡不着,想过来找你说说话。”他闭着眼睛,锦被被如笙拉到下巴上一点,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孩子。

    “圣上想说什么。”如笙还是拉不下脸跟着他一并躺下,所以只是坐着看他。

    “在淮国的时候,你爹娘怎么叫你的?”瑞王问。

    “有时候叫我如笙,有时候叫我老二。”

    “老二?”瑞王忍不住笑出来,“这称呼好,接地气。”

    “我一点都不喜欢,像喊家里的下人似的,不像姑娘家的称呼。”如笙嘟着嘴抱怨。

    “那不如我也喊你老二?”

    “不准!”如笙急了,“难听死了。”

    “叫不了你的名字,又不许喊你老二,难道这辈子都要以你的封号来称呼你?”瑞王有些不悦的抿抿嘴,“显得多生分。”

    瑞王的一个“这辈子”让如笙有些怔忡。她还没想过在褚国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也没想像过与瑞王度过一辈子会是怎样的。情窦初开的时候她曾幻想过将来能与以伯成亲,生子,过一个平凡的生活,可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将来也不会有机会实现了。

    “那圣上呢,太后和先王都是怎么称呼圣上的?”如笙有些累了,只有小心翼翼的靠在枕头上,但和瑞王之间还是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很小的时候叫过我的名字,到后来封了王就叫封号。我当上太子后太后很不高兴,不肯称我为太子,也是继续叫我的封号。现在若是有人突然叫我名字,我怕是都不知道在叫谁——”

    “怀德。”

    “……”

    “坏。德。”从如笙的嘴里发出两个短促的音节。

    她倦了,于是干脆闭上眼睛。昏黄的灯隔着厚账只能透出朦胧的光,反而愈发使人昏昏欲睡。

    “你敢直呼我的名讳,知道该当何罪么。”瑞王睁开眼,面前骤然出现如笙平静的睡颜,嘴角挂上温和的笑意,“睡着了?”

    如笙没有回答,看上去是真的睡熟了。

    瑞王不敢动,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吵醒。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如笙白皙的面庞,宛如轻抚着幼鸟身上细腻的茸毛。

    他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她,可来了又舍不得走了。虽然她仍不敢太过亲近自己,但至少放下了从前的戒备。有变化就好,他不怕花时间,就怕如笙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接受。

    太后曾经说过他是冷血的,连手足都能残害,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爱的。所以他多怕如笙也是如此,为了她对以伯飘渺的执念和对自己出于本能的抗拒,重蹈前王后的覆辙。若真是如此,那他此生便再不会对谁动心。

    万籁俱寂的夜里,他用微微发热的额头抵着如笙的额头,声音轻不可闻的问道:“如笙,你可有一点喜欢本王了?”

    如笙醒来的时候瑞王已经不在身边,锦被上还残留着瑞王身上药香和龙延香的味道。她望着瑞王睡过的地方出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不愿细想,唤了珠花给她更衣梳头。

    珠花一边和她梳头,一边告诉她瑞王走之前带走了她绣的那个香囊。如笙吃了一惊,觉得有些难以为情。那个香囊是她一时兴起绣来玩儿的,压根没有上心。瑞王身上的穿戴拿个不是精工细作,若真是带着那个香囊出去只怕会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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