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北遥 作者:我不爱吃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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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齐刷刷投来惊叹的目光。
“怪道圣帝谁都不爱,原来是有个天上地下最好的。”
“圣帝好眼光,姥姥好福气。”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新娘子。”
她们这番夸赞,我很是受用。
出了门,不远处,栖风站在喜车旁,朝我伸出手。
老夫老妻,我十分自然的放上手,撩开纱笼要上车。
栖风拉住我,好笑的道:“莫心急,娘子。”
四周隐隐传来憋笑的声音。
我老脸一红,收回脚,和栖风一起慢里条斯的坐上喜车。
一行绯霞铺路,鸾凤成双,火漓色的流光染红了半边天。
我和栖风穿着流锦凤霞喜袍,执手相看。
他眉眼中三千温柔,尽付诸我一身。
和我梦中的场景相差无几。
然,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在离涿光山仅有三百里的层云路。
沉鱼的贴身侍女小秋,拦住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姥姥,仙尊姥姥,不好了,不好了。”
茂茂顿时黑了脸:“住口,这是什么场合,触霉头的话也能浑说。”
我止了茂茂,走下喜车,拭去小秋脸上的泪痕:“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说。”
“七帝妃娘娘失踪了,婢子找遍了九霄天,到处都找不到。”
沉鱼,不见了。
小秋说,沉鱼生下孩子,想吃荷叶粥。待小秋端着热粥回来时,早已没了沉鱼的踪迹。
“娘娘近来心情不好,整天闷闷不乐,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娘娘把孩子也带走了,婢子实在害怕,求求姥姥把我们娘娘找回来。”
我颤了颤,努力平静下来:“七帝子玄曜呢。”
小秋眼眶一红:“帝子他,好些时间都没回来了,娘娘生孩子也不在身边。”
原来如此。
我捏紧拳头,有些站不稳。
栖风扶住我。
他道:“阿漾,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离涿光山不过三百里。
我摇了摇头:“快到栖武殿了,我们先拜堂。”
说罢,我转身朝銮车走去,脑子里全是沉鱼,步子十分的不稳。
栖风揽住我,满是担忧:“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
一语尽了。
他拉着我来到前方,看满天绯霞流光。
“阿漾,你在,我也在,何需等到栖武殿。”
栖风握紧我的手。
“云为聘,风为媒,我栖风愿娶云漾为妻,生生世世,不弃不离。”
“云为聘,风为媒,我云漾愿嫁栖风为妻,生生世世,相守如一。”
这便成了亲。
我带着茂茂和小秋去找沉鱼。
让栖风去北大荒的不毛山找玄曜。
突然觉得,我欠了栖风很多。
一路上,我详细的询问小秋,近来沉鱼见过什么人。
小秋说:“慈黎娘娘偶尔遣了侍女来送补品,也没什么人来.......对了,瑶华仙子,她近来经常来找我们娘娘。”
瑶华。
又是她。
我唤出玄空洛玉笛,调转了云头,若真是瑶华,我定然要掀了玉琼芳华阁。
不过几步,忽觉腹内抽痛。
茂茂劝道:“姥姥,你现在有了身孕,比不得从前,千万别动了胎气,咱们先找沉鱼,瑶华仙子的账,跑不了的。”
我宽慰的笑了笑,敲了下茂茂的脑袋:“好小子,长大了。”
茂茂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姥姥,天大地大,咱们上哪儿去找小妹子。”
天大地大,沉鱼能落脚的地方只有七宵天。
刻今,她既选择了一走了之,断不会来我这。
思了片刻,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走,我们去东海。”
第32章 第 32 章
东海水域是沉鱼出生的地方。
我和茂茂没有找到沉鱼,却意外的有了别的收获。
东海水域的晶泉石失窃,龙君惶惶不安,早已派了人上九霄天禀述玄明。
晶泉石乃水族至宝,有其镇守方能千秋万代。历来,东西南北四水域,各存了一块晶泉石,息息呼应。刻今,东海水域宝石丢失,不出两个月,海床干涸,从此再无东水。甚至,祸及西南北三水域。
玄明拨了三万天将,协助东海龙君寻回晶泉石,只要抓到盗窃者,不论是谁,一律废其道行,贬入畜生道,历百世劫难。
我在晶泉石丢失的地方,发现了炎骨鞭的痕迹。
炎骨鞭,是我送给沉鱼的嫁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我抓住茂茂,近乎低吼:“沉鱼,沉鱼,快去找她。”
茂茂犯了难:“东海也没有,该上哪里找啊。”
刻今,我势必要走一遭玉琼芳华阁。
瑶华似是知道我会来,遣走了仙阁所有人。
如此这般,倒也省了我不少口水。
我直截了当:“你到底对沉鱼做了什么。”
瑶华笑得极尽莞尔:“小仙只不过告诉七帝妃真相罢了,那一年,蓬莱岛上的种种,全让我看了去,自己的夫君心中另有其人,这滋味,足够七帝妃受用了。”
“姥姥,我伤不了你,便要伤你最心疼的人,姥姥你,痛苦么,可比得上小仙万分之一。”
那一年,蓬莱岛上的种种,终归是我造下的因。
“沉鱼,她在哪里。”
“姥姥这般,莫不是在求我。”瑶华纤纤玉指掩了嘴。
她拔下头上发簪,化为匕首横在我面前:“姥姥若肯自毁容颜,我就告诉你七帝妃的下落,还有七帝妃刚出生的孩子。”
自己种下的因,须得自己来化解。
这是我对沉鱼的亏欠。
匕首划在脸上,真的很疼,我能感觉到,鲜血流经下巴,滴滴落进滚烫的茶水里,热气袅袅间,氤红余丽。
瑶华很是满意,拿了面妆镜理了理仪容,笑得极为舒心。
手中的匕首咣当落地,我道:“沉鱼呢。”
瑶华说:“小仙有些犯困,姥姥明日再来吧。”
我敛了目光,怒不可遏,拂袖上前掐了瑶华细脖逼至角落,伸手招来匕首,抵在她姣好的小脸上。
“说,沉鱼在哪儿,老身最没耐心,你若不怕我划花你的小脸,尽管调皮。”
匕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瑶华一双美目,剩了些不认输的苟延残喘,唇色有些发白:“北荒边春山西行二百里,有,有间小茅屋。”
她到底最在乎容颜。
我丢开匕首,离去时,余光瞥见,瑶华神容涣散,瘫倒在地。
早说,何来罪受。
我捡了片树叶化了面纱遮脸,免得吓着小朋友,顺路去了趟元虚宫,未去过北荒边春,少不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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