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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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仍述笑道:“宗主明鉴,确有不安。”
众人听了,也都灿然一笑,方才的凝重气氛稍事缓和。
“既有不安,就赶紧寻个吉日,由我们众人作证,将…将琴瑶姑娘风风光光地娶进你蓝家!”
听宗主这样说,其余人也附和着,仍述还来不及回应,便有侍卫快跑进殿道:“禀宗主,我等在一舞娘身上发现一香囊。”
撮合蓝风与琴瑶的婚事一事,便被岔开了去,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这看似寻常,却一定别有洞天的香囊上。
香囊?
女子携带香囊不是常事,这有何不妥?
纳宗主一抬手,要人将香囊呈上来。一看之下,便明白侍卫们为何觉得此物有异。这香囊的色泽和纱织,不是法器宗常见的,倒是与音律宗的习俗颇有相似。
纳宗主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笑意,眼睛半眯,眼缝中的光炽然摄人。
“宗主所虑不错,果然是音律宗搞的鬼!”这时,德家家主站出身来,眼睛也盯着那香囊,愤愤道。
“趁我纳洪大寿,法器宗金贵齐聚之际,筹谋已久,欲将我们一并铲除?哼,这算盘打的,够精细!够狠辣!”
纳宗主说着,手执香囊重重拍向座椅扶手,发出轰然之声。
“在宗主寿宴上滋事,此事体大,魔尊自会过问。宗主,这次定要与音律宗好生对峙一番!”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为法器宗鸣不平。
“就凭一个小小香囊,说明得了什么,”纳宗主有些神郁,沉吟道:“他一向做事滴水不漏,要拿他的铁证,哪那么容易。”
“都做得这么绝了!还要何证据!”这人有些不忿,重重甩袖道。
唉?纳宗主神色镇定,眉宇间的郁色似不能影响他的心绪:“无铁证,如何服众,不可乱讲。”
此时,解毒之汤药也端了来,一众人方才还在这殿间,饮酒作乐,觥筹交错。此刻,却都围坐在案几旁,乖溜溜地一同喝着药汤。
纳洪一面喝药,一面再朝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纳允瞪一眼。见侍从正扶着他,给他嘴里灌药汤,对这个儿子,自己真是无可奈何。
法器宗与音律宗已成水火不容之势,法器宗众人哪个不是步步谨慎,如履薄冰,生怕被音律宗寻了个空子,便将法器宗压在脚底。
偏偏这个逆子,整日没有正形,若非这次有蓝风的先机预断,纳家就算万死,也不能补偿法器宗的损失了……
第三七二章 恩怨渐起(二)
纳宗主的寿宴,欢颜伊始,却仓皇狼狈收场。为表示对众位贵客的歉意,纳宗主坚持亲自出了府门,恭送每一位宾客。
想来,纳洪的五十岁大寿,绝对是他最难以忘却的一次生辰了。纳允也是一尽孝心,给他献上了一份足够分量的“大礼”。
仍述走出纳府,顺势牵起明萨的手向前走去。
明萨却“啊”的一声惊呼,吃痛瞬即将手缩了回去。
“怎么了?”仍述闻声看来,捉起明萨一对纤手,只见她的十指已经被琴弦磨破,血肉模糊。
“啊呀…”明萨这声却不是惊叫,而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刚在殿中便觉得手疼,连带全身都有些不适。还以为是屏风上的毒药所致,原来是方才抚琴,用力过猛……
“你还真当自己是一代琴魔啊!”仍述睨她一眼,责备的声音里尽是疼惜。
明萨反倒咯咯咯地笑起来,回想方才那一段顺从心意的琴声,自己还觉得羞愧中带着些自豪。
“说实话,我弹奏的声音,真有那么难听?”明萨笑问道。
“不然呢?若非太过难听,舞娘们也不会败的那般惨。”仍述眉眼一挑,戏虐道。
明萨一听,便手握拳头,朝他挥过来。
“小心!”仍述故作深沉,摆手将明萨的手挡掉,再道:“手上还有伤呢。”
明萨随即放下手,嘟嘴似有娇意,眼波流转,意思是说,看在你惦念我受伤的份上,便饶过你吧。
仍述侧目看着小魔头的侧脸窝心地笑,笑过不忘继续打趣她:“我是说,你手上血肉模糊的,小心将我这一身新衣弄脏。”
说过,不顾明萨的白眼,仍述便自己哈哈笑开了。
坐在回蓝府的车上,仍述没有骑马,而是与明萨同乘车舆。车中,仍述在给小魔头细致包扎手指。
“老秦不简单。”明萨先开口,轻声道。
“何意?”仍述抬眼,虽然,他知道小魔头是何意,但他还想让小魔头再细说一番,看是否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
“绵里藏针,笑里藏刀,你不是也有感觉到吗?”明萨自然知道,仍述在纳宗主的殿中,与自己多番对视,心中何意。
若非老秦有心提醒,他们不会及早发现绿漪的破绽,也不会有今日的全身而退。可是,如此一来,便说不清。
老秦为何知道绿漪的预谋,为何晓得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又知道预备糯酒用以解毒?难道,绿漪一等舞娘并非是音律宗派来的杀手?而是由老秦操纵?
或者,老秦根本就是音律宗的人?
还有,幸好绿漪所下之毒,并非疑难毒症。纳府中的医馆探过众人脉象和砚台中的墨汁,便知晓了解药的方子。
此毒只是让人昏睡,封禁内力,并不能致死。绿漪下毒的手下留情与方才布阵的狠辣决绝,却是有些出入。似乎不是有心让所有人命送当场似的。
仍述听着明萨的话,眼神渺远,冷笑一声,淡然道:“这世间从未有未卜先知之力,皆是些乐于拨弄棋子,享受将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人。”
仍述眉间一抹伤郁,挥之不散。明萨心中一颤,顺势将仍述的手轻握,微笑看他:“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们一同闯出去。”
仍述灿然一笑,眼前的阳光绚烂耀眼,直照进心底。世间再多磨难,只要看到眼前这女子的笑容,便知没什么挨不过去。
“不过,往好处想,老秦的糯酒是个一石二鸟的好酒,”明萨嘴角衔笑:“一来解了毒,二来,能让你识清众人对蓝家的态度。”
明萨说的是,方才在殿中,所有清醒着的人,皆是因喝了仍述奉上的糯酒,才不至于中毒倒地昏迷。
不论这些人是真心与蓝家结交,还是因忌惮蓝家势力不得不结交,总之,他们对蓝家的态度是善意的。
但那些倒地不起的人,便是没把蓝家放在眼里,或者有心隔阂的人。放眼一看,便了然于胸。
“今日之事,纳宗主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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