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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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分邪门的福将蓝风,所率纳家军,后路已被死死守住。
连营不愧是音律宗信仰般地老将,如此危如累卵之势,他依旧山峰一样坚韧,从容发出军令。
此时,仲家军已经归整化一,皆由连营统帅。
然而,敌军一前一后,将他率领的仲家军越收越紧,由合拢到合围,并已开始缩小包围圈,仲家军陷入罗网,虽还有一战之力,却再没有任何生路。
前进不得,后退不得。
仲宗主已死,音律宗名存实亡,连营的心中,也十分矛盾。
撤军?没有理由,没有退路。
投降?他连赢将军的名号就算破灭,也只知赴死,不知投降。
顽抗?好像已是死路一条。
魔宫中的禁卫军,会一批一批,渡过大泽,支援前来。况且,这时命令全军进行抵抗,意图取胜,又为了什么呢?
不过,困惑之后,连营却想到了作战的目的。
进而,他决定,他一定要率领军队,负隅顽抗,直到最后一刻!如此,方能给魔宫表明音律宗的态度。
我仲家军,音律宗,可以战死,可以解散,但我们的意志却是可怕的。即使日后被俘,被困,被统治,被要挟,我们也不是可以随便要挟的喽啰。
即使我们败了,你们还是要忌惮我的意志,忌惮我们随时可能反抗的战力!
于是,两宗军队,加之魔宫前来的禁卫军,陷入混战。
流血,伤亡,比比皆是。
就在所有战场上的人,都有些惶惑时。魔宫最高处,高高飘扬起一面巨大旗帜。
旭日东升,大泽水上泛着金光,耀着那面大旗。
旗上大写一字:“和!”
是议和旗!
看到议和旗飘扬起来的一瞬间,连营老将,连同其余还活着的仲家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持续作战,决不投降。终于等到魔宫先将“和”字,说出口。
仲群已死,连营为音律宗暂时的代表人物,出面与魔宫谈判。
魔宫要求仲家军,退回横河以南,南至热河地区。所有原仲家军亲贵,精英家族,需举家迁徙。
没有魔宫召令,不得越过热河一步,违令者,杀!
仲家军的旗号,就此消亡。
待魔宫整顿后,会再派人前去接管。仲家军余部,从此为魔宫直接统领。
同时,魔宫大统领代替宗主纳洪,询问纳修被俘下落。
连营却声称,纳修需继续作为人质,留在音律宗大地上。以防纳家军余部,对如今凋敝的音律宗,痛下杀手。
这时候,谈判讲条件,凭的就是方才,仲家军的负隅顽抗和不竭斗志。
大统领终于应允,要求连营保证纳修的安危。
……
名号就此消亡的仲家军,铩羽而归。
仍述无法与班鸣见面。班鸣随败军撤离,他若前去相送,似乎有些尴尬。
而自此以后,班鸣便要南迁至热河以南。
热河是极南之地。
人烟稀少,荒地丛生。自古南蛮鴃舌,乌烟瘴气。对享尽音律宗横河大地,物极繁华的音律宗精英来说,这样的去处,一定不会好过。
况且,自己和小魔头,离开这里的日子,可能不远了。
他们与班鸣,此生,再难相见。
随着音律宗仲家军余部南迁,南北动荡的格局,终于结束,南北势力永息干戈。
至少,暂时没有力气,再动干戈。
明月疏星,无情映照着人去楼空的战场。那里有将士的热血和热泪,还有无数将士的尸骸。
幸存的人,也苦战数月,血染战袍,满身伤痕。
不过。
这天一早,仍述和纳家军接到的战报,为何令众人惊呼不已?
那是因为,没人理解宗主纳洪的行为。
纳洪本已向大统领请旨,禁卫军将协助纳家军一同,攻陷连营的仲家军。如此,仲群已死,连营再败,音律宗攘起的这场战争,便以法器宗获胜告终。
一切都如此完美,却没想到,战场上的纳洪,突如其来,惊愕众人。
他发疯了!
纳洪在禁卫军还未出大泽之际,孤自率领只有不足两万纳家军,正面攘战连营阵地。
而这时,离与禁卫军出兵的约定时间,还相差一个时辰。
待大统领接到线报,下令禁卫军立刻支援时,纳家军已被连营大军打到节节败退。撤退当中的纳家军,谁也无法阻拦宗主纳洪,不顾所有亲兵阻拦,直冲连营阵中,疯狂杀人。
到最后,忠心于他的亲兵,以死相阻,纳洪竟不分敌我亲疏,将亲兵斩杀马前。
再无人敢上前阻拦,只道纳宗主是突发失心疯。
所有纳家军都在后撤,只有纳洪,一个人孤身向前。他冲的狠,冲的狂,竟也吓到了一众仲家军。
面对疯狂的法器宗宗主,仲家军将士在被他杀死一大圈后,才镇定过来,开始反攻。
任纳洪武功再多高超,即使可以以一敌百,也不可能以一敌万。
等魔宫的禁卫军赶到,将这场战役局势扭动反转时,于乱军中救回来的纳洪,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
纳洪一时留在魔宫续命。
第五零一章 烟消云散(一)
“纳洪…?”
老板娘一路走来,推开门,绕过屏风,掀开账帘,她的手不住颤抖,声音也一样。
躺在床榻上的纳洪,一夜之间消瘦无比,与记忆中的样子,差距太大,完全是个将死之人。
但是,在纳洪已发僵硬抽搐的脸上,他努力,给了老板娘一个勉强的微笑。
忘了有多少年,老板娘和纳洪,虽然同在圣京,却再未谋面。哦,可能有二十年了,自那一晚巨大动荡后,他们有了各自阵营,于是,再无见面的必要。
这声纳洪,这个微笑,时隔太久。
但老板娘眼中泛出的湿润,却映出了孩提时候,和纳洪一同嬉戏打闹,练功受罚的情形,好不怀念!
“你竟然,愿意来见我?”纳洪努力睁大眼睛,耗尽心神,与老板娘对话:“你不怪当年,我未与大师兄他们,站成一派?”
老板娘走近,泪眼婆娑,摇头。
“你不怪,当年,我不替显师弟,向师父求情?”纳洪再问。
老板娘泪出眼眶,她没有摇头,也没点头。但是,她坚定地走到纳洪床边。那些事过去太久,虽然不能原谅,也不会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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