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人家(重生) 作者:淡蓝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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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乏了,便挨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睡着了,冬至见了,调整了一下,让她睡得舒服一些,而后仍旧把她护在怀里,保持着一个姿势自己傻乐到天亮。
一夜没睡,他却精神十足,手脚放轻尽量不吵着绿竹,自己起来,挑水劈柴做早饭,完了以后见媳妇还是没醒,只能自己叼了饼子拿上水,依依不舍地下地去了,他还得把这好消息告诉岳父他们呢!
出嫁的女儿怀上了,赵家人高兴得合不拢嘴,赵铁柱大手一挥,让宋氏回去,“你别在这耗着了,回去把最肥的那只母鸡捆上,上亲家家去,好好看看闺女,她想吃什么,让她说,咱让冬至弄去!”
“对,咱去弄,咱去弄!”冬至笑着应了,引来大家伙一哄而笑。
徐家和赵家这边喜得见牙不见眼,就连冬至,只要别人好意来问,都会高兴地应上两句,不再在外人面前吝啬话语。
而张家这边,却是有些愁云惨淡,原来是这两日张小桃异常的反应被赵桂花看在眼里,趁她睡着偷偷找了王大夫来看,却是怀孕了,赵桂花于是又打又骂问她那个奸夫是谁,要讨回公道。
张小桃把当日之事和盘托出之后,听闻是县里最大酒楼的少东家做的好事,顿时打起了黄家的主意,闹上门去,黄金宝自然是不认账的,为什么,谁知道她后来还有没有找别的男人,这可不稀奇,你看,她一开始不就急不可耐地上县里找男人了么!
张小桃伤心落泪,赵桂花和张狗子据理力争,最后还是张荀提了黄金宝现在还一个种都没有,换言之黄家无后,所以关键在于黄老板,而后这事才有了解决的办法。
张小桃的事让张家在榕树村又丢了一次脸,可脸这东西,丢着丢着,当事人就变成了不要脸了。张荀出事,翻身难,张靖入赘不回家,张小桃又失了身子,张家人现如今也只能攀着黄家谋个出路罢了。
而另外一个和绿竹有些渊源的刘家,在听说了绿竹有孕的消息以后,均是有些沉默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刘安在今年三月里成了亲,他那媳妇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而曾经退亲了的赵绿竹却后发先至怀上了。
当然,一力主张退亲的刘安他奶老陈氏是不会承认她走漏眼的,只能怪刘安他媳妇不争气罢了,这又是一个可怜人。
当然,这些人如何,都和绿竹和冬至,乃至赵家人无关,他们高兴着呢,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冤家?
绿竹让冬至去了一趟县里,告诉巧娘这个消息,最近她怕是不能做大件的绣品了,须得和她说一声抱歉。巧娘听了,也高兴,这最重要的百寿图已经绣好了,那李公子甚是满意,她对绿竹也是一百个满意,特地塞给冬至一匹细棉布,说是提前给孩子做衣裳的,冬至不愿意收,被巧娘以尊师重道给唬回来了。
走出锦绣阁的时候,冬至不禁想起了前两日绿竹和他说的撒娇话,于是向卖点心的同福斋走去。
“冬至,你家宝宝说他饿了。”
“是嘛,那宝宝有没有说想吃什么?”
“宝宝说他想吃红豆糕了。”
“那你跟宝宝说,阿爹马上就去弄,让他等一会。”
“好。”
等他手忙脚乱地蒸好了红豆糕,绿竹却睡着了,最后那盘红豆糕她也没吃,原因是宝宝他又想吃别的了……
想到这,冬至就摇头失笑,媳妇怀孕以后比以前爱娇了呢,难道孕妇都这样?
这个问题他注定是不能知道答案了,不过,红豆糕却是要买的,虽然贵了点,但只要一想到媳妇吃得开心,宝宝也因此开心,他便没有迟疑地掏了银子。
不过,营生的事,得抓紧了。他暂时没有好的门路,便想着秋收过后像往年一样去做些苦力活或者短工,多少是一点进账。
不过,他这打算很快就落了空,这是后话了。
提着布和红豆糕回了家,趁着绿竹高兴的时候,拿了一块红豆糕塞进她喋喋不休说着“师傅真好”的嘴里,成功将绿竹的话变成了“相公真好”,冬至觉得花再多的银子也是值得的。
他低头吻住了媳妇小巧的樱唇,温柔地用舌头抚过她湿润的每一个领地,最后抵着她的额头道,“好甜!”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本章就是为了撒糖的^ω^
只不过,撒完糖就该洒点狗血了→_→
☆、徭役
八月过半,村子里的稻谷全都收割晾晒完毕,大家伙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时,前来收税的官府书吏却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官府今年又要开始征发男丁去服徭役了,这回不是去修桥修路,而是给皇帝建行宫。因为时间要持续个大半年,所以除去第一个月以外,接下来的每天都会发放工钱,直到修完为止。
虽说给皇帝修建行宫是件值得光荣的事,且时间长了有工钱可以拿,可村民们只要一听到徭役二字便愁了眉苦了脸,皆因实在太苦了。没日没夜地劳作不说,吃的住的和穿的也不好,每回家里男人去服役回来,就没有不去掉半条命的,身子亏损得厉害。要说如果服役的地方近一点,家里人还能去给送点吃的和穿的,可听说这回建行宫的地方离得特别远,村民们于是唉声叹气。
可惜,他们就算有怨言也只敢往肚子里吞,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除非是家里有功名在身的人,如张荀,或是像城里的大户人家一样出得起钱,请人来顶工,否则谁都逃不过去。
当冬至将这消息带回家里时,不管徐婆子还是绿竹都是担忧且心慌的。
往年冬至也不是没去服过徭役,可那都是时间短离得近的,徐婆子托人帮忙递点东西还是可以办到的,可这回去不一样,离得远且一去就是个大半年,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
徐婆子可顾不得那么多,她说,“要不,咱也使点银子不去了吧,这活实在累得要命,且你一去就是个大半年,到时候绿竹生了,你也回不来看不着。”
这话虽然是和冬至说的,可她眼睛却是看着绿竹,意思很明显,让她拿主意,皆因家里的银钱由绿竹在管着,而她私房的银子不少,花钱请人代工应该是够的。
绿竹怀着孕,心思比较敏感且情绪容易激动,像此时她便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冬至,听得徐婆子的话,也牵着他的手央他,“冬至,咱能不能不去?家里的银子够请人的,咱不去好不好?”
冬至有些为难,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一去,家里没有个男人,阿奶和绿竹会如何难过?绿竹替他生娃的时候,他甚至赶不回来看她和孩子。要是可能,他也不想去。可一想到这银子要从绿竹的私房里出,他就憋屈,要知道,持续大半年时间的徭役,请人代工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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