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驭灵师 作者:九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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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所笼处,世间尽余一片蒙蒙胧胧的影儿。
寂静的村道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匆匆地小跑着。惊得狗儿连声狂吠。但只吠了几声,似乎是嗅到了熟悉的气味,狗儿便安静下来。
阿丑拍了拍胸口,暗暗道:幸好这狗儿识得我,否则再叫下去,可不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吵醒了?
村外果然停着辆马车,差大哥正打着灯笼等得心急,瞧见丑来了,脸上一喜:“你可来了,这春寒料峭的,夜里可有些清冷!”
“对不住,对不住,我爷爷向来警觉,早了怕被发现。”阿丑利索地跳上了马车,催促道:“快些走,待到天亮我家人必然会追出来。”
“驾!”随着一声轻喝,马车飞快地驶动。
车厢中,阿丑撩开车帘,但见月下村庄渐渐远去。想到很快就要离开生活了十二年的村子,想到虎子由一开始的不舍到后来慷慨赠钱,忧伤渐渐爬上心头。
然而,转念间又想到明早爷爷发现他离家后暴怒的模样,阿丑只觉背后冷汗涔涔真冒,再配合着车窗外传来的凉风,阿丑的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书文里的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
“啊呸!”忽然意识中到这话很不吉利,连连吐了几下口水。
乡间的路很不平坦,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本就不甚舒服,更悲哀的是,头一回坐马车的阿丑居然发现自己晕车!
当阿丑吐完胃里最后一口酸水时,马车已从黑夜驶入了白昼。
又晕晕呼呼地在车里睡了两个多时辰,阿丑方听得外面人声渐沸,迷迷糊糊地扒到车窗,掀帘一看,但见窗外,人潮涌动,十分热闹。摆摊的小贩,开铺的店家,更是一眼望不到边。吃的、喝的、玩的、穿的,真真卖什么的都有。
阿丑看着两眼发光,心想:清河县便这么有趣,那传说中的建安城又该是怎样的一番繁华景象?
马车驶过热闹的集市,最后却停在一个位置稍显偏僻的客栈前,立刻就有殷情的店小二上前来牵车马。
差大哥将阿丑安置在这家客栈里,叮嘱道:“你先好生休息半天,等到天黑杨小姐就会前来与你私会,介时你俩就能狼狈成奸,噢不,是鸳鸯成双,远走高飞哩!”
阿丑并没有在客栈多作停留。那差大哥前脚刚走,他便将包裹一卷后脚也走了。
清河的县城处处皆陌生,但是能呼吸到自然的气息,便又觉得处处都透着亲切。
“杨小姐啊杨小姐,虽然说阿丑这招‘暗渡陈仓,明修栈道’做得有些不地道,但谁叫葫芦村太偏呢,若不是借着你的马车,只怕走不出十里就被爷爷给捉回去了。”阿丑一路自言自语,心情大好,连步履都轻快了不少。
他算过时间,不出意外,爷爷至少要到今早才就会发现他失踪了。放眼整个葫芦村也只有林家有马车,即使能借到,赶到县城也要到天黑了。所以只要在天黑前雇到马车出清河县,外头天大地大,再想追回他可就不容易了。
依着刚才来时的路,阿丑很快就绕回到了热闹的街市上,先填饱了肚子,又买了几个不易变质的干饼,而后又向人打听清楚了车马行的位置。
车马行在城效,路不算远,阿丑走了半个时就到。
车马行里的马自然是极多的,白马、黑马、枣红马,阿丑看看这个也好,瞅瞅那个也不错。
恰好车马行的老板也在,走来招呼他:“小哥,要雇马车?”
阿丑道:“嗯,要去建安,劳烦这位老板帮我挑个健壮些,适合远行的马儿,至于车,能挡个雨遮个风就够了,不拘太好。”
那老板见阿丑穿着土气,只以为他是奴才身份,来为主人家雇车的,道:“建安离此七、八百里路,一来一回要近一个月,价格可不菲啊。不知小哥主家几人?需要几辆车?”
阿丑一听“价格不菲”四个字,便知对方轻视,遂道:“就我一个人上路,多少钱,你只管说来。”
那老板道:“上等马,上等车,每辆三十两银;中等马,中等车,每辆二十五两银;下等马,下等车,每辆二十两银。押金为车资的三倍。需要车把式,另外算钱。”
“这么贵!”阿丑大吃一惊。要知道,他近些年好不容易才攒下了五两银子,临走时虎子又赠了他二两银,前后加起来还不够雇半个马车呢。
老板,一听他嫌贵,当下面色一冷,“就这价,出不起你还是步行去建安吧,也不用太久,两三个月总是能走到。”
走去建安决对是不可行的,若是没有马车,要不了几天必然就被爷爷给追回来了。
“哎,等等!”阿丑扯着他的袖子,笑道:“能不能便宜些,或者不要车,就要个马?”
老板想了想,问:“你能出多少银子?”
阿丑有些悻悻地伸出五个手指,看到老板瞬间变青的脸色,他最赶紧多伸了个手指:“六两,乡下人攒钱不易。您就发发善心,随便给我找个马就成。”
老板翻了个白眼:“小哥你可莫开玩笑,盘缠都没带够你去什么建安?建安的物价比清河县可高多了。”
阿丑道:“物价高不怕,我有祖传的相面、算卦本事,听说建安贵人多,到时我随便算几个卦,还愁没钱吗?老板,您要不要算上一卦,我看您印堂发黑,很快会有血光之灾啊,得赶紧化解……”
那老板闻言大怒:“你才有血光之灾,你们全家都有血光之灾!哼,江湖骗子,想骗本大爷没那么容易!”
话音才落,忽听一声马嘶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呼喝声:“拦住那畜生,拦住它!”
却是一匹脱了疆的小马左冲右撞迎面而来,阿丑下意识地侧过身躲了过去。偏是那老板,恐马儿逃走,竟不知死活地伸手想拦。但听马驹高嘶一声,纵蹄跃起,竟直接从那老板的头上跃过,两个后蹄不偏不倚的一蹬,蹬到了老板的肩头。老板惨叫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阿丑掩面叹息:“早说了你有血光之灾你偏不信。”
再看那小马,已然冲到了围墙边上,连跃几下,竟是想跃过墙去。偏这里的围墙修得甚高,小马连跳几下都未能得逞,连连哀号着。
其他的伙计一涌而上,棍棒齐下,围着小马就是一通好打。
那车马行的老板在伙计的掺扶下摇摇晃晃的爬起,肩头疼痛不止,少不得断了骨了,遂大怒:“打死这畜牲!打死,打死了吃肉!”
语气一急,牵扯到痛处,扶着肩头,咒骂连连。
阿丑看着于心不忍,“老板,这好好的马你打死它岂不可惜。不如卖给我吧?”
那老板道:“实不想瞒,这马儿野得很,自捉来一个多月,什么手段都使尽了,偏就驯服不了。这且不说,还踢伤了我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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