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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的软糖,“融化之后稍微凉一会儿,再把牛奶倒进去。”

    “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阿潇笑了,没有被导播捕捉到的神秘笑容。

    “做彩虹呀。”他说。

    *

    汪泽拆了第三包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屏幕上跳来跳去的小短裙美少女团。旁边的光头一动不动地坐着,像只沉默的熊。熊的身后还有四五只一样的熊。

    节目播出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大概是因为注意力被转移的关系;现在一开始插播广告,屋子里瞬间就尴尬起来了。

    一屋子男人,黑灯瞎火,默默不语,围在一起看电视——并且其中两方势力暂且算是敌对关系。

    汪泽想起了七只小羊的故事:为什么,为什么小羊要给狼开门?

    他很后悔,关于把打手们叫进来一起看电视这回事。刚才只是一时高兴,现在屋子里的压迫感仿佛一座空降的五指山,而他就是被那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底下的猢狲。

    汪泽又想了想,有个词叫“得意忘形”——那只猢狲也确实是因为得意忘形了才会被压的。

    “话说……这个广告也太长了吧……”汪泽抬头看了看挂钟,“都快10分钟了……”

    熊们很沉默。

    “……不知道我们阿潇准备做啥,当初选了那三样真是太失误了,嗨呀好气啊,早知道我也给他们三杯水……”

    熊们很沉默,其中一只打了个呵欠。

    “话说你们要不要吃——”

    “咚咚嚓嚓”的音乐终于响了起来,广告时间结束,画面又回到了直播现场。汪泽如释重负地连磕一大把瓜子,好像听到下课铃声的小学生。

    他又听到手机响了,但不是他的。

    旁边的光头接起电话,叫了一声“老板”就站起身走出门外。汪泽朝他张望了一眼,然后被身后别的熊们瞪了回去。

    “哎呀总算开始了……”被瞪了的另一个老板讪讪地摸了下遥控器,调低音量,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句,“要赢啊阿潇……”

    他隐约听到门外光头的说话声,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但他听清了“是他们”“上节目”这两个词。

    ……难道债主老爷也在看看这期节目?汪泽努力往好的地方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刚放进存稿箱的时候被锁了,提示不良词汇

    我打开看了一下……全是q/q糖(笑哭)保留的那个是我最后的倔强!

    p.s: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明天(周六)停更一天,周日晚上8点准时恢复更新,请不要抛弃我!(土下座

    第41章 少女,比赛结果即将揭晓

    “——欢迎回到‘后街厨神’比赛现场, 让我们继续关注下半场比赛的进行实况,”主持人语速飞快地报完前略五百字的开场白,走到黄白二人的流理台旁, “‘火炉英雄’这边——哇哦,刚才的牛奶已经冻好了, 看来我们栏目组的速冻机效果很好嘛。”

    铝制平盘里的牛奶已经冻成了冰砖,黄领巾带着一次性手套, 正在把冰砖脱盘。

    旁边的白领巾飞快地在砧板上切着什么, 菜刀下得又急又稳。

    “你找到隐形眼镜了?”主持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有。”白领巾头也不抬地说。大屏幕上切换到了他的特写,五官干净清秀,只是眼睛眯得有些厉害。

    “……那你现在是在凭感觉下刀子吗?”主持人看了一眼他砧板上的东西,“这是——橘子皮?”

    摄像师把镜头对准了那堆橘子皮。金润的橘子皮被切成细丝,比牙签还细。白领巾每次落刀都精准得像机械,分毫不差。

    “刀功这种事, 是用身体记住的, ”白领巾说, 他的橘子皮已经切完了,砧板上堆起一小摊闪闪的金丝, “只要一握住刀柄, 手就自己会动起来。”

    “……厉害啊, ”主持人说,“不过你说话的时候……能别拿刀对着我吗?摄像机在那边。”

    “……哦,不好意思。”白领巾又调整了一下方向,展示了一下他握着刀柄的手。导播也很配合地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

    本着不能便宜对手的原则, 汪泽提供的原料都是超市货的大众牌子:全脂牛奶,原味酸奶,以及夹吐司吃的普通奶酪,没给“火炉英雄”留下任何原料优势。不过“火炉英雄”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白领巾切完普通的橘子皮之后,又把普通的奶酪切成条,切成丁,在砧板上堆了一撮。

    这期间,演播厅的大屏幕上一直都是他的特写。

    “其实我们这儿有刨子啊,”主持人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多功能刨板,“你看这不是,直接用刨子刨丁多方便。”

    白领巾停下手,用高度近视的眼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我练习刀工多年,不是为了在上电视的时候图个方便。”

    “……说的也是。”出镜多年的主持人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旁边的黄领巾正在把冻成片的牛奶冰用铲子凿碎,装进透明的玻璃小碗里。他用力很稳,凿出来的碎片十分细巧,1000ml的牛奶冰堪堪装了五碗,像一捧捧白色的霜花。

    “其实我们也有刨冰机……”才说了一半,主持人自己住嘴了,同时转过头避开黄领巾的眼神。

    多管闲事,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用刨冰机怎么能体现他精准纯熟的手法——和刨子与刀功的关系同理。

    “火炉英雄”的作品看起来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白领巾拿过拌好橘子果粒的酸奶,用小勺往牛奶冰上淋——淋了三次也没淋到,全流在了外面。

    “……还是我来吧。”黄领巾接过了临时残障的队友的碗。

    “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你们要做啥了吧?”主持人不死心地问。

    “炒冰啊。”白领巾说。他刚要伸手去摸桌上装着橘子皮和奶酪丁的小碗,又被黄领巾抢着拿走了。

    “炒冰?”

    “炒冰。”白领巾重复了一遍。

    镜头转向了旁边的黄领巾。他正把切成丝的橘子皮和奶酪丁洒在牛奶冰上。雪白的牛奶冰,浓稠的酸奶,星星点点的橘子粒,还有最顶上乳黄色的奶酪和金黄的橘皮丝,一层叠一层,颜色清爽又干净,还能闻到清甜的橘子香味。

    “哎哟,看起来不错啊,”主持人点点头,“不过这个颜色和造型……总觉得有点像荷包蛋……而且你们说是炒冰,可是我看都没有怎么炒,口感上会和一般的炒冰有区别吗?”

    “和路边摊的炒冰当然不一样,”白领巾说,“比那种好吃多了。”

    “哎哟,很自信嘛!”主持人笑了笑,“可是我们今天的主题是‘甜点’,这东西看起来就很酸啊。”

    “不是只说了不准做咸的,没说不准做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