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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成的事实,又有着违背伦常的恶劣影响。听得太后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即将那个祸水打入大牢。

    “母后,清风朗日的您这么大火气。”拓朝枫踱着四方步,悠悠然迈步而来,殿里除了太后和我,即时跪了一地。我愣愣的望着他身着明黄龙袍,踏光而入,身形挺拔,眸闪寒星,浓眉斜飞,神情落拓,这是我第一次于白日中近距离见到穿龙袍的拓朝枫,我只知他着便服时确实面容清俊骨骼清奇,不想换上龙袍后竟贵气天成,风采逼人,想那些名门闺秀抢破头也要入宫,也并非向往其中的荣华。

    见我端量他出了神,他露出得的神情,洋洋挑眉飞我一眼,我立时觉出自己的失态,不觉双颊发热赶紧跪下请安。他向太后问了安,又扶我起来,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笑了两声,显然在嘲笑我方才的失神,我恼恨的充耳不闻任他嘲笑,不动神色的躲到太后身后。幸好太后只当我所受打击太大而疏忽了礼数,并未觉察出异样。

    他坐着陪太后唠家常,我只能站着旁听,状似温驯,实则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日后王府里的日子要怎样度过。拓朝枫定是看出我的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似笑非笑的扫来,盯得我头皮发麻,生怕他拿谈话内容考我,只得赶紧打起精神倾听他二人的谈话。

    太后将荣王所为说于他听,他只是微笑并不予评价。他们兄弟二人果然同流合污,沆瀣一气,我也本不指望他能替我出气,虽然与他混迹多年,但他同拓朝北毕竟血浓水,只是当他真的如此时,仍不免有些心寒,神色也随之黯然。

    “既然皇兄已有佳人作陪,嫣儿大可不必着急回府,正巧母后您这几日老师叨念着无甚趣味。不如将嫣儿留在宫中陪您说话可好?”本以为他只会听过就罢,不想最后竟出言将太后做成了我的后盾。我讶异的抬眸看他,正对上他了然的浅笑,原来刚才的小性子全然落入他眼中,不免懊恼丛生。自从登基后,本就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更加反复无常,昨夜的情形,若是换做以前他大抵会三天不理我,再顺手找个台阶带上我出去疯一圈,所有的不快便烟消云散。如今他非但面不改色,连我的小心思也全然落入他眼中,让我大有落于下风的挫败感。但他终归肯护着我,心中的懊恼便也减轻了几份。

    一晃我在宫中也住了七日多,荣王那边并无任何动静,看似巴不得我永远住在宫中才好。倒是哥哥跟着拓朝枫连来了七天。原本宁静的太后寝宫被他俩搅得门庭若市,连太后自己也奇怪自己何时多了这么些亲属家眷。这不拓朝枫刚陪太后用完午膳,桌上最后一个碟子还未撤下,门外的公公便前来禀报,敬王妃携侄女前来拜望太后。看见拓朝枫微微变了脸色,我不禁偷偷幸灾乐祸。敬王是拓朝枫嫡亲的皇叔,是拓朝枫登基后辅佐他稳固政权的大功臣,拓朝枫一向对他尊敬有加。敬王夫妇膝下无子,将拓朝枫视如己出,年少时期的拓朝枫得以自由出入皇宫,几乎全部仰仗执掌禁卫军的敬王放水,登基前,拓朝枫亦是敬王府中的常客。先皇勤于朝政,对于亲情难免疏忽,所以拓朝枫儿时对父爱的认知,多来自于敬王。这对皇家叔侄的关系反倒比寻常人家来得亲厚些,只是贤德的敬王也有自己的烦恼——遇上七夜开国以来的第一悍妇,敬王妃栀无双。

    敬王妃来自于盛产美女的子洧,当初作为和亲公主跋山涉水而来准备嫁给先皇,不想在迎宾宴上同温文尔雅的七殿下,即年轻时候的敬王一见钟情。二人在先帝面前共表心意,承蒙先帝开明,不但允了二人的婚事,还将七殿下加封敬王赐府邸加封地,为他二人办了场风光的大礼。此举亦在七夜传为佳话,被七夜子民称颂至今。

    听这故事时,我被其中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倾倒,拓朝枫却幽幽的冒出一句“父皇手段当真狠辣”我问他言出何意,他拍拍我的头笑得意味深长:

    “丈夫成事不拘于儿女情长。嫣儿,若有一日你能够深切体会其中意思,便来做朕的皇后吧。”

    那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私下里对我以朕相称,当时他还是太子,我年纪虽尚幼,却知晓他那话若被传了出去,铁定会被治大逆不道之罪。我跳起来捂住他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至于其中深意还哪有心思去揣摩,当时只知道他这话若传到他父皇耳中,他这辈子都休想有皇后了。

    我不知敬王当初“成事”,现在回怎样,只是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琴瑟相合走至今日,纵使膝下无子,敬王顶着各方的压力至今未纳妾室,未收通房,更不像其他男子那般流连花丛。加之敬王妃为人爽快伶俐,坦率天真,便被不知情者冠上了七夜第一悍妇的恶名。若不是敬王以性命相挟,她早被一方圣旨休弃回国。

    ☆、美人

    尽管坊间将敬王妃扭曲得丑恶不堪,但我却隐隐觉得她也许是七夜最幸福的女人。爹爹作为右相在七夜上下皆有颇高的风评,他同娘亲亦被树立为七夜豪门夫妻的典范,爹爹待娘亲很好很看重,但是我却有两个姨娘。尽管娘亲因为爹爹从不允许她们诞下子嗣而感动,我却仍觉得同没有子嗣的敬王妃相比,后者更接近幸福的真意。

    我将所想说于拓朝枫,他击掌大笑,边拧我脸边说可敬的七叔终于觅得一位可泣的小知音。我被捏得发疼欲拍开他的手,他却突然将我整个人提到近前,很认真的教导我:

    “嫣儿,你女儿家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但你要记着,这世上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东西。嫣儿你一定要理解,要牢记。”

    我被他难得认真的神色所震慑,只能傻傻点头,他以为我捉住了要义,高兴得一把将我举起来抱着原地转圈。

    心中要有大义——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忽然在这时涌入脑海,于是我也像得到要领般,陪他笑得欢畅。

    拓朝枫向来开明,广纳谏言,却唯独对纳妃一事固执己见,太后和众臣屡次进言上书,甚至绝食抗议,都无法往拓朝枫后宫塞进一个女人。拓朝枫如今又二十六岁,皇家里同他年岁相近的王爷早就妻妾成群,儿女双全,可他堂堂一朝天子竟然连个暖床的宫女都没有,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身患隐疾,亦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这一点那个荣王同他不愧是嫡亲的兄弟,在我进门前,王府里没有一个多余女人,他对沈窈娘倒是情根深种,可是为何时至今日才替她赎身接她入门,我倒是有几分好奇。

    对于拓朝枫的取向,连终日与他混迹在一起的哥哥都语焉不详,我曾旁敲侧击的向他打听,他只会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欲言又止再拂袖而去,搞得我云里雾里,再也不愿多问一句。

    平日里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