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每当一想到太祖和先皇好不容易才打拼下的江山,就这么被父皇曾今委以重任的赵贼夺去,他就不甘心,可是连外祖都为赵贼所屈服,他一个人还能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是个弱者,都没脸见谢玉娇了。
“可是我还是弄丢了父皇交给我的江山,我是罪人,我对不起父皇,对不起黎民百姓。”
谢玉娇见这孩子又钻牛角尖了,要是不把他拽出来,怕是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
她像个知心姐姐一样,开始娓娓的劝说,“不,叮当,你听我说,你没有对不起你父皇。你是你父皇唯一可以托付大周江山的人。可如果不是他伤重不治,这大周就是他的责任,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明知你还明知这江山重担不容易承担,他没有别人可以交付,所以你父皇只能把江山交给你,只能安排他以为可以信任的朝臣辅助你。”
“他只能这样赌一把,以大周江山做赌注,或者他自己也知道很可能全盘皆输,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这大周他只能交给你,你弟弟们都比你还更担不起这担子,我想你父皇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他交给了你这副你承担不起的责任而愧疚。”
“如果你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见到了他,他会怎么样?他肯定会自责,会愧疚,是不是?”
“他应该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你放下这份重担好好的感受家的温暖,你还是个孩子,应该像平凡的孩子一样正常的长大,这才是天下父母所期望的”
谢玉娇的声音温柔动听,传进柴宗训的耳朵里仿佛有魔力般,安抚着他不安的内心,让他一点点的相信她所说的话,相信失了江山并不是他的责任,要怪只能怪人心不古,相信如她所说,父皇和母后都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自责。
相信父皇户母后也如她家人也希望她好好活着一般,不想看到自己郁郁而终吧!
柴宗训懵懂的望着谢玉娇,不十分确定的问:“是吗?就像你一样?”
谢玉娇很肯定的点头,“对,就像原来的我一样,在父母身边快快乐乐的,再好好的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健健康康的长大。虽然我现在不在父母身边,可我一想到他们,我就很快乐,他们知道我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也就不会那么伤心,因为,至少我还活着。”
“死,很容易,可死了以后呢,留下你的母亲和弟弟,他们离了你的庇护,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没想到死也不是那么容易!”柴宗训心结好像解开了很多,叹到自己的人生。
“玉娇,你能留下来么,跟我一起去房州”
“去房州?可是我还要回家呀,我爹娘和弟弟妹妹都在等我回去呢。”
“是啊,你还要回家,戎州,听说是很远很远的西南边陲。”
“嗯,所以我要回家才那么的不容易。你多好,你母亲、弟弟就在身边,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
“你走了,那收留你的那个老人家怎么办?”
“我托李天磊李大哥帮我照看他老人家,还有赵呈熙、钱五、孙成他们。”
两人就在这凉亭里,聊着聊着一个时辰就过去了,直到慕容延钊来催促启程。
柴宗训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谢玉娇,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马车。
谢玉娇自己也有些泪眼汪汪的望着那撩开车帘的孩子,心中一酸,泪水决堤而出。
可以想象这孩子这两年得经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绝望,怕是寻死的心一早就有了,只是害怕的不敢动手吧!
不过,至少庆幸赵匡胤留了他一条命。
生命只有一次,有几个人能有她这么逆天的好运呢?
☆、第一百七十章 宋太祖
曲家爷孙俩没有回的了家。
因为谢玉娇和爷爷半道被人抓了。
“啊!!!”谢玉娇郁闷的要发疯了,“做什么又抓她?这次又是谁啊?还把爷爷也一起抓了?”
很快她就知道是谁抓她的了。
看着面前站着的明黄身影,她脑袋嗡嗡的,想着皇帝为什么抓她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偷偷去见了郑王?
是了!郑王,作为一个亡国之君,可那也是前朝的皇帝。虽说被封王封地,可那也仅仅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实际上就是被发配,而且不可能真就这么放任他自由,他身边的人应该都是新皇派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自己这前脚刚到,后脚人家皇帝就知道了。
难道是要治她个谋反的罪名?
完了!她可从没想过要跟新皇帝作对啊!现在解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还有爷爷,没有被牵连吧?
那个善良又和蔼的老人家,这次可被自己给害惨了!
谢玉娇六神无主的胡思乱想着。
“抬头来!”上头的人威严的一句话,让谢玉娇顿时回了魂。
“就是你当初从西北大山一路护送郑王回到京城的?”这语气不急不缓,谢玉娇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个情况,难道要是要怪她几年前就不该多管闲事?
“回话!”这口气明显是不耐烦了。
“回皇上,正是民女”谢玉娇赶紧以头抢地,小心翼翼的趴着回道。
“嗯,是个有勇有谋的”皇帝看了看她,点头称赞道。
“啊?”谢玉娇还是不敢抬头,只是心里有些摸不准皇帝究竟是真夸她,还是气极了在反讽她。
“你可知犯了什么罪?”皇帝语气一变,冷冽的质问声在大殿里想起。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谢玉娇在心里笃定了这宋太祖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可是她真不是故意坏他的好事啊,当初鬼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
不知者不罪吧!
谢玉娇哆嗦着身子,趴在地上,颤抖着回道:“回皇上,民女不知”
皇帝看着下方被吓的都快晕过去的小丫头,冷着脸给她胡诌了一个罪名道:“就凭你偷偷潜入郑王账下,企图谋害郑王就该杀头”
“啊?”谢玉娇心想,我什么时候偷偷潜入郑王账下?我什么时候企图谋害郑王?
她抬头,还来不及喊冤,只听皇帝又问道:“你读过书?”
“回皇上是的。”谢玉娇这回真被皇帝给绕糊涂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老实应对着。
“都读过什么书?”
“回皇上,民女没正经上过学,只是外祖母教民女识的几个字,然后就自己胡乱翻看了一些杂书。”
“那你与郑王说的那些话是谁教你的?”
“回皇上,没有谁教,只是看郑王当时的情景,就想什么说什么了,那都是情急之下民女胡乱瞎说的”
“好一个胡乱瞎说,说的郑王燃起了求生意志,很好很好”
谢玉娇不知道皇帝口中的很好是什么意思,是怪自己坏了他的好事?还是真的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