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明白皇帝究竟招她来做什么?
给她找婆家的事,明显是皇帝临时起意的。
回到村里还一脑袋浆糊的谢玉娇,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跟爷爷讲了,想和爷爷一起梳理梳理,皇帝招她去的用意。
不出意外,连曲老爷子也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决定给绕糊涂了,爷孙俩都想不明白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既然皇帝说要给谢玉娇找婆家,那他就不是只说说而已。
谢玉娇没想到皇帝这么蛮横,自己好好的又没招惹他,居然让他对自己的人生开始指手画脚起来。
太过分了!
只祈祷着皇帝要处理的家国大事太多,没精力来关注她这个乡村丫头的终身大事吧!
她想着,能拖一年是一年!
曲家本来还算顺利的一年,愣是在年尾让皇帝的这一出给整的郁闷不已。
不过,不管谢玉娇再怎么郁闷,还是在爆竹声声中迎来了乾德二年。
正月还没过完,又听到朝廷要派兵平叛湖南。
而这次的评判大军以慕容延钊、李处耘为大将,李天磊、赵呈熙、富途都在平叛队伍中。
自新朝建立以来,地方各军反叛不断,先是昭义李筠,然后是淮南李重进,如今又是湖南张文表,先后起兵反抗新朝,这让宋朝新皇疲于派兵镇压。
可是先头几年新皇一直在外亲征,朝中堆积了不少需要解决的弊政。
于是这次讨伐湖南张文表,皇帝决定不再亲征,让手下大将慕容延钊为元帅,调度十州兵力,争取早日把张文表羁押回京。
平叛队伍开拔之前,谢玉娇和爷爷去了一趟京城,算是给李天磊践行。
李天磊常年在外征战,虽说与铁蓝心已经成婚几年,却因夫妻俩聚少离多,俩人至今还没有孩子!
这次见到铁蓝心,谢玉娇发现铁蓝心的气色很是不好,不仅面色灰暗,身形浮肿了很多,而且精神还很萎靡,嗜睡,总是爱忘事。
按理说,铁蓝心已经是四品将军夫人,诸事不用自己劳累,凡事自有仆人去办。
哪怕是以前李天磊出征,也不见铁蓝心担忧至此。
谢玉娇私下问了铁蓝心才得知,她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子出现了不妥,虽说看过了大夫,却始终找不出毛病,为了不让丈夫出征还要牵挂她,她只能瞒着,等以后自己慢慢的寻医调理。
李天磊对妻子身体的不妥也不是没发觉。
他还郑重的拜托曲家爷孙俩:“我常年在外,顾不上家里。这阖府上下全靠蓝心一人打点,蓝心怕是太过操劳。她又是自在惯了的人,又不善深宅夫人们的交际手腕,成天憋闷着以至于身心疲乏。我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是玉娇妹妹得闲,为兄拜托你能多来找她说说话。或是接她去村里住住,散散心也可以!“
谢玉娇对李天磊的托付欣然答应,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托付,更是因她已经把李天磊夫妻当做了兄嫂,李天磊夫妇也把曲家爷孙当亲人一般来往。
何况,去年大军入蜀,蜀地纷乱不断,李天磊怕谢玉娇在戎州的亲人也被牵连,特意拜托了人暗中护卫着那个村,以至于谢玉娇的亲人们都没怎么感受到外面的动乱。
这份情,谢玉娇始终记在心里。
抛开那些原因不说,最主要的也是因为谢玉娇真心喜欢铁蓝心这个爽朗的嫂子。
李天磊出征了,谢玉娇他们没有去城门口相送,他们只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在家门口目送了李天磊上马离开。
这次出征,也不知道又是几个月才能回来。
李天磊走后,铁蓝心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糟糕,京城大小医馆,名医游医都看遍了,却始终没找出病因。
这时谢玉娇想起了戎州的那位从阎王手里救了她一命的程基隆大夫,如果是那位大夫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查出铁蓝心的病。
可是先不说从这里去戎州有多远,就说此时蜀地的不太平,也让普通人家不敢轻易赴蜀。
后来还是铁蓝心的父亲得知女儿的病情,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位老神医,虽说诊出了病因,奈何也治不了病。
谢玉娇前世当了二十多年的病人,对各种病的症状多少了解了些。
而综合老大夫所说的病症,她总结出来了,应该就是肾衰竭,也就是前世的尿毒症。
尿毒症在医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是相当棘手的病症,更别提这个落后的古代。
别人不知道,谢玉娇是最清楚不过,老大夫的诊断结论,无异于把铁蓝心给判了死刑。
按照大夫所说,铁蓝心的病症已经进入了末期,除了给开些汤药减缓一些病人的痛苦外,没有治愈的可能了。
他交代,病人还有什么未了的愿望,都尽快给了了,别让病人抱有遗憾的离开。
谢玉娇看着以往那么一个性格爽朗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痛给折磨的痛苦不堪,也很是忧心。
可她虽说是个现代的灵魂,却苦于不通医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蓝心一日日的睡下去,直到大夫给下了病危通知。
铁蓝心不想让前线的李天磊分心,给李天磊的书信里说的都是一切安好,没有提及自己的病情。后来还是铁蓝心的父亲给李天磊去了一封信,想让他尽可能的抽身回来一趟,兴许还能与铁蓝心见上最后一面。
三月中旬,因铁蓝心的父亲和兄嫂陪伴在她身边,曲家爷孙俩决定还是先回村把水稻栽种了。
毕竟还有司农的官员等着见习谢玉娇的新稻种古代培育方法。
曲家的农田不多,顾了人,一天时间就整理出来了,然后就是泡发稻种,育秧田。
这些都是曲老爷子做熟了的,谢玉娇都不用动手,就由着爷爷领着几个官员摆弄。
因为她的终极法宝是秧苗长高后,让村里孩子们收集野秧苗,然后家的野的混成一家,跟平常栽种无异,往田里移栽就算大功告成。
有人疑她隐瞒了真正的增产技术,还说她是在敷衍朝廷命官,是在藐视皇令,暗地里还给皇帝上了折子参她不遵皇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司农监察史
不出意外,插秧过后没过几天,谢玉娇又被皇帝下令揪进了皇宫。
面对皇帝愤怒之下扔下来的奏折,谢玉娇觉得有种六月飘雪的冤屈。
谢玉娇委屈的可怜样,让本想训斥几句的皇帝意识到,眼前这孩子才十来岁。这种民生大计这样的重担,如何能让一个小女孩来承担?
可他转念又一想,有关改善水稻产量这样的秘法,也只有这孩子才知晓,他作为皇帝,不该有妇人之仁。
皇帝稳了稳心神,叹了口气,说:“朕是因为考虑到你年纪还小,所以此让你把你所指的的秘法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