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人住,确实条件算可以了。
她这次来的太匆忙,酒店没定,车没租,装备都不全,一开始就做了错误的准备!
用热水洗了脸,把相机往床上一搁,下去吃饭。
江封炒了两个素菜,一碗酱牛肉,准备了米饭,又给她泡了酥油茶,放在桌上。
童谣喝了口酥油茶暖身:“怎么称呼你?”
“我叫江封,你叫我江哥就行。”
“谢了江哥,多亏了你,我不至于露宿街头。”
江封乐了:“没事,出门在外,大家都一样,再说了,我不是也收了钱了。”
童谣心想遇上好人,跟他说了会话,聊了会这里的风土人情,吃完饭上楼休息。
西风呼呼的吹着窗户,疙瘩疙瘩发出撞击声,这里的房间都是木板搭的,隔音效果很差,街上声音响点都能听到。
戴上耳机睡了一会,换了冲锋衣下楼!
童谣的目光落在门口,江封背对着她坐在长椅上,手上夹着根烟,旁边的四方桌上放着茶壶,空气中有一股股淡淡的茶香味。
童谣立在楼梯阶上,看着他在烟雾中模糊的脸,想象着,他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她走的很轻,江哥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睡了这么一会?”
“太累反而睡不着,江哥,这里去塔尔寺多少路?”
江哥把烟摁掉:“离那有二十多公里,要包车去。”
童谣犹豫了一下。
江哥想了一会:“你要是真想去,我给你找个师傅,不过就你一个人搭车,要贵不少。”
童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没问题。”
江哥站起来把烟丢了,拿出手机去外头打电话,边打时还提醒她回屋准备东西。
童谣上楼拿了相机,背包,穿好装备,大步下楼。
江哥已经在楼下等着她,看到她下来对她说:“杨哥过二十分钟到。”
童谣穿着黑夹黄的冲锋衣,看起来整张脸又小又白:“好,我楼下坐一会。”
江哥非常热心友好:“来来来,刚泡好的茶陪我喝几杯。”
茶壶里的茶冒着热气,这个大冷天,喝几口热茶,确实暖和。
童谣盯着茶杯里的茶叶:“江哥,你一个人在西宁开店?”
江哥点点头:“赚点小钱。”
“你呢,一个人来西北,胆子这么大,学背包客啊。”
童谣沉吟,转而笑了:“有部分为了工作,还有一部分可能是心太浮躁,总想往外跑。”
“是啊,你们年轻人都有一股说走就走的韧劲,我在西北的两年多,也看了不少了,背着包当个艺术青年来这边拍几张照,发到网上,说实话,这样叫旅游,你要了解每个地方的故事才能算真正来过。”
童谣听了很有触感:“江哥,你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江哥盯了她一会,忽然叹了口气:“有什么故事呢,那都是些不好的经历。”
“人都有不好的经历。”她说。
江哥大笑起来:“对对对,都有。”
童谣帮他续了杯茶。
“童谣,你从哪里来。”
“上海。”
“上海经济消费很高啊。”
“嗯,很累。”
“这大西北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经济也跟不上,但是风景可美多了,草原,湖泊,沙漠,那是真的自在,痛快,你好好在这里玩玩,这知道江哥没骗你了。”
童谣“嗯”了一声:“到这里确实什么烦恼都没了。”
屋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江封,你大冷天还给我介绍什么活,这够有你的。”
正说着,大步进来,杨哥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留着胡子,穿着棉大衣裹的很厚,边说还有点喘,是赶过来的。
“哟,是个女人啊。”
江哥站起来,做介绍:“杨哥,这是童谣,来西宁工作的,要去塔尔寺。”
杨哥道:“塔尔寺啊,近的,开车四十分钟来回足够了。”
江哥提醒他:“人家一姑娘大冷天的来西北挺不容易,你可别宰人家。”
杨哥头一回,脸摆着:“不宰不宰,平常宰的都是一鼻子翻天的有钱人,小姑娘疼都来不及。”
“行,你办事我放心。”又转身对她说:“杨哥在这里待了十多年了,熟门熟路,你跟着他,不会出事。”
童谣笑了笑:“谢江哥,杨哥。”
第19章 chapter19
去塔尔寺的路上风景比较单调,条条的公路,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长绳,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车子终于到了塔尔寺的西北处的小镇,这里有很多饰品小店,路上基本没有车,只有小喇嘛摇动着小经筒沿路走过,他们有一双双清澈,天真的眼睛,没有污秽和尘杂。
童谣叫杨哥停了车,拿起相机,快速跳车。
“童谣,前面就是塔尔寺了,你要拍照可以走过去,我在外面等你。”杨哥在后面大喊。
童谣朝杨哥摆了摆手,跟随着小喇嘛,进了塔尔寺。
小喇嘛穿着红色的僧袍,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看到相机本能的遮住了自己的脸,意思是拒绝拍照,童谣毫不犹豫的把相机放下。
因为每一个人都有拒绝被人摄入镜头的权利。
小喇嘛看到她的举动,朝她笑了笑,走进了经堂里,开始进行每天一次的诵经。
微驼着背的诵经长者走过来,虔诚的双眼看着她,双手合一,向她问好,苍老的手满是岁月的痕迹,童谣向他回礼,周身无嘈杂,只有纯粹的诵经声。
她的脑海里静悄悄的,似乎已经融入在这里,虔诚的当个信徒。
童谣跟着一行人从寺外向内走,院里有一座典型的二层藏式建筑,为喇嘛集体诵经的地方,里面有刺绣,壁画,赋予了绚丽的色彩。
童谣捏紧相机每按一下快门,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释放,从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挣脱出来。
那种奇异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
她跟着人流来到一棵青绿的菩提树下,树下跪满了人,均都张开双手,闭着眼睛,嘴里在轻声祷告。
一个穿着藏服的女人用蹩脚的汉语跟她说:“这是个风俗,就是为了等待风将菩提树的落叶吹下,吹到手上,捡去保存,这是种信仰。”
“什么信仰?”童谣问
藏族女人默默说:“生死轮回,大彻大悟,脱离苦海,功德圆满。”
藏族女人说的玄学,但很虔诚。
童谣看着她:“我能给你拍张照吗,你如果不喜欢如何拒绝的。”
“可以,只有大善才有大爱。”
童谣看着她,给她拍了张照,也拍了这里的风俗,保存这种信念的方式。
有信仰的人,至少他们是纯粹的,他们知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