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这三个月,还没有通过信么?”
给……给周珞瑄发信?他、他若知道我怀了沐春的孩子,他……可会怪我?不,应该不会,他该早就料想到才对。
“怎么?”沐春见我愣神,便出声问我。
我抬头看他,轻声道:“非要如此吗?”
“珞瑄毕竟是锦儿舅舅,自然应该这样。”沐春静静道。
王兄知道了,未必会高兴吧……
“阿鸾,坦荡一些,你有何好惧怕的?你们之间本就什么都没有。”沐春冷静道:“既然什么都没有,自如面对就好,无需紧张。”
我摇摇头,“春郎,你不知道的……”
王兄对我很好,我不想让他伤心……
“可是这是不得不说的事,”沐春道,“你若不忍心发信,不若我来发。”
我沉思一会,点了点头。以沐春的名义告诉他,这样也好。
“来,还没吃完,张嘴——”
看到沐春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我不由得笑了,“春郎,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中,你还是个小孩子。”沐春柔情蜜意看我一眼,毛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去太医院看看他们药炖的如何了。”沐春在我脸上留下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我应了一声,却还不忘对他道:“你……你早点回家……”
“家……”沐春显然愣住了。
我知道自己口误,便复言,“回宫、回宫……”
谁知沐春突然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当真俊美无匹杀人于无形,“阿鸾说的对,这里就是家。”说着他又摸摸我的头,“今日正巧休沐,看完药我就来。”
我满足的应了一声,正好身子乏得很,伸个懒腰就准备大睡一觉,以补充元气。
半个月后,大周宫内,劳累一天的周珞瑄收到了来自吴国的第一封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却是让他无比震惊。
鸾儿……有了身孕……
周珞瑄不知为何突然怒极,将信纸揉成一团就扔将出去,薛臻等服侍在侧的内臣战战兢兢,慌忙跪了一地,谁也不知王上是怎么了。
苏钰恰巧这个时候进来,见跪了一长串的内臣,又见铁青着一张脸的珞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关切的问道:“王上,发生什么大事了?”
“薛臻,尔等且退下。”周珞瑄闭紧了眸子。
“是……”薛臻几个连滚带爬的走了,王上脾气越来越不可捉摸,还是抓紧自保的好。
“苏卿,坐。”
“谢王上。”
周珞瑄的眼眸还是紧紧闭着,“刚刚吴宫发来信件……”
苏钰何等聪慧,立马反应过来,“可是我大周长帝姬有了身孕?”
“正是……已近两月。”周珞瑄此时已经神智恢复,他睁开眼眸,眸子干净的不带一丝情绪,冷静的有些残忍,“这是大喜之事,你说,孤该准备什么样的贺礼赐予长帝姬?”
苏钰沉思片刻,道:“我大周多的是珠玉锦缎,此番也无需别出心裁,赏赐如旧就是。”
“不错。”周珞瑄点了点头,“就由你来准备,明日便发往吴国。”
“是。”苏钰起身行礼。
鸾儿,希望你能幸福吧。我给不了你的,沐春能给,也是,极好。
~
从此开始,我过上了自打来吴国最有规律的一段日子,每日按时吃饭,服药,散步。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太王太后对我的刁难,还没有完。她依旧每日无理取闹,告诉沐春我还没有跪够时候,而沐春是万万不会让我再跪了。那日沐春告诉我,太王太后酝酿着一个阴谋,第一步就是要激怒沐春,而我,是最好的引线。
他本不想同太王太后挑起矛盾,但是如今他告诉我已经不在乎了,毕竟,同太王太后这一役,迟早都会来临,不若不再躲藏,让她放心大胆的亮出底牌。
今日太王太后又让沐春放我过去跪着致歉,沐春又是拒绝,具体情节我并不知道,只听说太王太后甩袖而去。
沐春很机警的告诉我,今晚怕是不太平了,但是他还是让我答应他,为了孩子,今晚我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宫殿。我颔首,我去了也是累赘,还是乖乖留在这里,毕竟,还不一定发生何事。
是夜,我睡的很沉,许多事情,还是第二日知晓的。
太王太后,于昨夜自缢身亡。
待我起来,沐春已经上朝去了,宝钗对我紧张道:“似乎有人认为是王上王后不够尽孝,逼死了太王太后。”
我双目无神,喃喃道:“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她想要的一切,如果死了,便什么都没了!沐春……如今众人会怎么看沐春?”
“前朝之事后宫不许言说,如今还不知情形如何……”宝钗脸色苍白,“只是这事情压不住了,怕……怕是……怕是天要乱了……”
“太王太后党羽或许会纷纷倒戈向太上王。”我冷静道:“但我相信沐春会有办法。”
“帝姬,先用膳吧。”宝钗轻声道:“这个节骨眼上,帝姬的身子一定不能有事。”
“正是如此。”我异常冷静,“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让沐春为我担心。”
一直到晚上,沐春才回宫,一回来就将我紧紧抱住,将我抱的那样疼。我知道,一定是前朝也出了什么烦心事……
☆、一团乱麻
我知道他这一日在外面定然是很累了,便轻柔的回抱住他,“春郎——你、你还好吗?”
“无妨——”沐春梦呓一般喃喃道,“无妨——”
过了许久,沐春才缓缓抬头,他面容略有疲惫,不复旧日光彩,却还是那般俊美,“阿鸾,朝堂之上,怕是要不太平了——”
我急得想哭,慌张道:“那如何是好?”别人面前的冷静在沐春面前全然崩溃。
沐春却是轻轻的笑了,“你觉得太王太后会自缢吗?”
我坚定道:“不会!”
“正是,所以我觉得其中有问题。”沐春思索道:“她或许本是假装自缢,结果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毕竟,只要她有不敬爱自身的行为,我就会收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当真毒辣——”
“春郎——”
“不过倒也十分有趣,如今只要明了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若是别人做了手脚,就更好办了,揪出此人,此事便了,若是当真自己自缢,我便让史官记上一笔,就说王祖母夜梦先王,思之甚切,便寻先王而去,厚葬她,也就是了。”
“那如今怎么办?”
“查。”沐春十分果断,“拉拢前朝重臣,极速查清此事,步步为营,现在朝中若有谁结党营私,我便着人即刻暗杀——”
沐春面颊又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