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被拒接后,第三次她终于接了。
“王欣彤,你是贼吗?这么喜欢偷人东西?”
王欣彤语气惬意地报了个地址,“你快点来,我才看到你高中那一段。”
我差点忍不住把手机捏碎。
出租车最快也要十分钟,到了单位附近的茶餐厅,我火急火燎地冲进去。
王欣彤一身粉色坐在显眼的位置朝我招手。
她不过22岁,脸上化着浓艳的妆,涂了口红的唇像染了血般猩红。
看到我来了,她缓缓朝我勾起唇。
这样的女人拿着我的日记本做要挟,要跟我谈条件。
我刚落座,服务员就过来问我点些什么,我眼神里的火花未灭,直接射向服务员,“不用。”
服务员被我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走了。
人一走,我就移步到王欣彤跟前,掐着她的手脖子,去翻她的包。
没有。
里里外外翻遍了,还是没找到。
抬头看到王欣彤咯咯地笑,“姐姐,你还是这么耿直。”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压下心头那股想捏死她的冲动,但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她大叫了两声痛,引得周围用餐的客人纷纷侧目。
输人不输阵。
而我,两样都沾不上好。
我坐回位置上。
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
王欣彤搅了搅面前的果汁,我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冰块做的,这么大冷天的还能喝下冰镇的果汁。
她撮着吸管吸了口果汁,笑着看向我,“姐姐,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想把你还给我的,再还给你而已。”
“什么?”我真的没听明白。
我还给她什么。
我只是借靳少忱的力让他们把欠我的还了回来。
“我和陆采分手了。”
“然后呢?”关我屁事。
她又笑,咧开的猩红嘴唇像吐着信子的蛇,“我知道你一直喜欢陆采。”
“所以呢?”我不想听她扯这些——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关她屁事的话题。
“所以啊,我就把他还给你啊。”她慢条斯理地说,像是恩赐般抬高了眉,露出圣母玛利亚的微笑。
我一直盯着她的表情,才发现她不是抬高眉毛,她是抬高了脖子,望向了我身后。
我回头,看到了正徐步走来的陆采。
近两周不见,他气色很差,脸色蜡黄,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亮。
我当初就喜欢他干净毫无杂质的眼神。
像一面镜子,照出形色各态。
像一道光,点亮暗黑世界里的我。
“想要日记本是吗?那好,等会他问你什么,你都点头说是。等他走了,日记本就还给你。”
身后传来王欣彤压低了的声音。
我再转身,她已经跨步走向了隔壁的餐桌。
一道屏风之隔。
声音还是可以听到。
我不明白王欣彤到底是要搞什么鬼。
但我确实不想让日记本落在她手里,多一分一秒都煎熬。
陆采坐下来就问我,“等很久了吗?”
我摇摇头,心里却念着王欣彤的那句话,中断摇头,“是。”
陆采更不好意思了,招了服务员点吃的。
我想开口问他,又碍于王欣彤在一旁,不想让她听到,只能拣着无关紧要的说。
“你瘦了很多。”
陆采摸了摸脸,“是吗?”
我点点头,“是。”
“你也瘦了,最近睡得不好吗?黑眼圈很重...”
我僵硬地说不出“是”,只尴尬地笑。
我确实没睡好,但,是因为靳少忱带来的夜.生.活太刺.激.太繁重。
可能氛围突然尴尬了,我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然后陆采突然伸手横过桌面握住我的手,“杨桃,你现在,愿意等我吗?”
啥?
所以,王欣彤给我下的套在这里。
只要拿到日记本,完了后再跟陆采好好解释就行。
我掰开陆采的手,咬着唇蹦出一个字,“是。”
他不依不挠地又握了上来。
“其实,离开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
我僵住了。
长达五年的暗恋没有回应。
如今,迟来的回应,仍能激起我内心暗自生长的情绪。
很浅,但足够让我回忆。
“我早该发现的,那时候你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对我特别友善。”他嘴边挂着温和的笑,和他整个人给所有人的感觉一样,温和的,和煦的,像冬日里的暖阳。
“我家里虽然有些古板封建,但我会说服他们接受你,你不要担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陆采说。
似乎不论怎么开口,注定我和他都不可能。
不谈我是离过婚流过孩子。
更何况我现在还顶着靳夫人的头衔。
再和他在一起,我不是找死吗。
我一直没有回应,陆采有些紧张,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挠着后脑勺,问我,“彤...王欣彤跟我说,你想见我,有话对我说是吗?”
他改不掉两年的习惯,那句彤彤,他在我耳边叫了两年。
“是。”我僵硬着。
陆采黑黑的眸子又亮了起来,闪闪地盯着我。
我压着发麻的头皮,“你不是要出去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你一直没回我信息,我只到境外,又回来了。”
他露出干净的笑。
服务员端了吃的来。
他就收了手,把吃的都放在我面前,“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我点点头,“是。”
可是陆采,我不是五年前的杨桃。
人都是会变的。
就像面前的菜不再是我喜欢吃的。
面前的...你,也不再是我喜欢的。
我坚持了那么久的喜欢,早就在怀孕那一刻,被扼杀在内心了。
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分钟,陆采一直在问我,我怕说太多,错太多。
就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就结账和我一起起身。
我看了眼隔壁桌上,一直拿着菜单遮脸的王欣彤,她朝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陆采走了之后,她就把日记本还我。
我忍耐着。
走到门口时,陆采直接牵了我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甩了下没甩开,索性面对面想跟他解释清楚。
反正戏也演完了。
陆采突然盯着我身后来了句,“认识的?”
夜间的冷空气毫无预兆吹进脖领,我哆嗦着回头,就看到靳少忱一身黑色大衣,闲闲倚在车门上。
街灯的流光中,男人慢镜头转过的侧脸,比夜色还要冷漠坚硬。
那双深蓝好看的眸里没有怒意。
可是,在他平静漠然的面孔下,我感受到了来自他骨子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