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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向朱朱,“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新郎怕你闹场,让我全程盯着你。”

    我:“……”

    我发誓,我似乎听到朱朱脖子咔哒一声脆响。

    再看她的脸,已经扭曲到变形。

    这真是本年度,最尴尬地一次宴会经历。

    我捂着脸,道了声不好意思,匆忙拉着朱朱往回走。

    “你是傻逼吗?别人跟着你,你就以为别人喜欢你?还说什么让人家撒泡尿照照……天,朱朱,你就应该被……”

    不小心回头看到那人还紧紧跟着,我立马闭了嘴,朱朱也是脸通红,“妈的,臭不要脸的,怎么不早说!艹,那厮绝对故意的!妈的,你等着,我回去……”

    她说着就转身要往回走,我拉着她,“别去了!”

    她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索性使了全力把她拽回来,这么一拉一拽,她人是被我拽回来了,力道没收住,不小心撞了个人。

    “砰”地一声,空气都安静了。

    我们三个人叠罗汉一样摞成团。

    我赶紧起来,顺道把朱朱拉起来,再看地上躺着的人,大红色喜服,明艳的妆容,可不正是新娘子啊。

    我心想完了。

    朱朱还哀声怨气地,“艹,怎么回事啊你?!”

    一回头,四目相对。

    新郎面色阴郁地瞪着朱朱,随后把新娘子拉了起来,“没事吧?”

    新娘子不知道是真被撞疼了,还是看出来什么,眼泪欻一下出来了。

    身后突然站出来个人,“不好意思,都是误会,误会,你们继续,这俩姐妹近视眼,没看清,嫂子别介啊。”

    我这才看到他是刚刚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方剂,没你事。”新郎开口,语气十分不悦,瞪着朱朱的眼睛像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嫌弃地,厌恶地,甚至还嘲笑地瞥了朱朱身上的红色礼裙。

    “撞了我老婆,不知道要道歉吗?”

    朱朱扬起脸,陡然笑了,“多少年过去,你还是讨厌我啊,呵,可是啊,真不好意思,过去那么久,我发现我还是特别喜欢你……”

    我预感不妙,果然,下一秒,朱朱踩着恨天高冲着新郎就亲了上去。

    四周的宾客全炸了。

    新娘子“啊啊啊啊”地尖叫,整个场面完全失控。

    第三十五章  耳光

    伴娘们和伴郎团冲破人墙挤过来,有女人扯着朱朱的头发就把她拽开了,我一急就加入了混乱,眼前分不清谁是谁,只挥开碍事的人,抓着那个红色就往外拖,冷不丁想起新娘子也是一身红,我再回头一看,果然拉错了人,还没松手,新娘子甩手给了我一巴掌,彻底把我打蒙。

    没等我还手,新娘子已经被伴娘团拉进保护圈,防护得一层接一层。

    耳光的声音不大,但恰巧所有人都盯着新娘子,自然而然,目光也一直追随到我身上。

    朱朱看我被打,逼红了眼,裙袖往上一捋,顺手就扇了前面拦着她的几个人,她大吼大叫的形象和她往日太不相像,整个人跟疯了一样,谁都拦不住,最后保安协同保镖过来,把她架了起来。

    “放了她!我们没有闹事!朱朱,别说话,没事的,没事的。”我冲过去,隔着保安握住朱朱的手,她还在发抖,整个人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激动,不可抑制地颤抖,由于嘶吼太久声音都破了音,“臭婊子!你他妈敢打她!臭婊子!你他妈给我等着!!看我不撕了你……”

    “别说了,没事,没事啊。”我尽全力安抚着她,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明明被打的人是我,应该发狂发怒的也该是我。

    可是面前这个红了眼睛嘶吼的女人,才像是挨了巴掌的人,她毫无形象地挣脱掌控嘶吼咆哮,那睚眦欲裂的模样让我特别心疼。

    比挨了那一巴掌还疼。

    人群被隔成了两派。

    我和朱朱被保安保镖控制着压在一方,新娘新郎联合亲朋好友全部站在我们面前,有个年迈老人走过来,冷声怒斥了几句又走了,新郎垂着脑袋一直到那老人又远。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姿态还是要放低,而且说到底,责任全在我。

    眼看新郎阴郁着脸走来,我立马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的过失,我们不是来闹事的,请你们听我解释,先松开好吗?”

    朱朱已经被我安抚得平静下来,只是耷拉着脑袋,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身上的红裙也皱巴巴。

    几个架住她的保镖不敢大意松手,只盯着面前的管事人。

    四周宾客你一言我一语,方言夹着脏话从耳边溜过来溜过去,新娘子还在抽抽噎噎,看到她,我就莫名觉得脸上火辣辣得疼。

    新郎听到我的话,表情愈发阴郁,他向前走了一步,“啪”地一声,甩手就抽了朱朱一巴掌。

    朱朱的脸被扇到一边,整个脑袋都歪了下去,像是被打晕了一样。

    我道歉,可不是为了这么个结果!

    似乎察觉到我的怒火,钳制着我的几个保安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把我胳膊掐碎,我死死瞪着面前的每一个人。

    脑子里陡地想起靳少忱说的那句话来。

    “杨桃,这个社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心软的人,只会被人踩在脚底。”

    身后突然站出来个人,是那个花衬衫男人方剂,“四哥,结婚是喜事,别搞得太僵……”

    “方剂,我说,不关你事,你边儿去。”新郎推开花衬衫男人,满脸的郁气越积越浓。

    方剂抬眼看了看垂着脑袋的朱朱,又神色自如地看向新郎,嘴边一直挂着吊儿郎当格外欠扁的笑,“二哥可在后边……让他知道了,你落不着好……”

    他虽然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样子,可却好像在处处维护我们。

    新郎站在我们面前,眼睛一直盯着朱朱,“说说,请柬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早猜到请柬肯定是她从别的地方搞来的。

    可是朱朱没说话,连头都没抬一下。

    众人的眼睛又看向了我。

    我眸子里的怒火还未全消,就听新郎又说,“只要你好好地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了。”

    这个“你”是指朱朱。

    呵呵,世界上还有这么可笑地事吗?!

    打了人还要我们道歉?!

    当我们警察是吃屎的吗!

    我看到朱朱抬起了头,新郎那一巴掌实在狠,她嘴角渗血,左半边的脸高高肿起。

    她冲新郎一笑,然后“呸”地一声,吐了他一脸的口水。

    场面死寂。

    在新郎暴怒前,我听到皮鞋质地的踏踏声,响在高级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看到来人一身黑色大衣,我恍惚觉得自己看错了。

    直到看到黑色大衣身后那个面瘫脸,直到听到身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