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眼睛紧紧盯着抵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声音还算镇定,“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谈,别冲动,别冲动。”
秦武拖着我往后挪了一步,匕首的刀尖轻轻滑过皮肤,我感觉脖子有些刺痛,隐约流出血来。
头儿站那不敢朝前走了,安抚地目光扫过我后,看向我身后的人,“秦武,你好好想清楚,你现在还年轻,绑架这事不是死刑,但要是伤了人,那就要从重判刑了……”
我不太明白情况,想质问秦武,却是被胶带给堵住了,想伸手撕开胶带,秦武像是发现我这个意图,勒着我更紧了,我动弹不得,嘴巴里只呜呜地叫。
靳少忱看到我这个样子,直接一脚踹开寻.欢和李白,不顾所有人的拉扯,径直朝我的方向走过来,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好像在对我说,我来了。
“别过来!”秦武大喝。
靳少忱没有停下,秦武把刀往我脖子上划了一道,再次喊了声,“别动!”
疼痛刺激得我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靳少忱眼底隐着嗜血的怒意,削薄的唇抿成直线,到底是停下了,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杨桃。”秦武突然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僵着身体没法转头,只听到他极轻地声音问,“你喜欢他对不对?”
他果然是发疯了。
本来我还打算偷袭逃跑,现在看来,跟一个疯子拼命,我完全没命去拼。
“如果让你喜欢的人背着条人命,你会不会一辈子不安?”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为什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你应该会不安的吧,还会记得我。”
他低笑,轻轻地笑声。
“这样真好。”
我惶惶不安地撑大眸子,只感觉秦武勒着我的那只手蓦然一松,抵着我的那把匕首往上扬起一个用力的弧度。
我看到面前头儿和队长惊慌的面孔,我看到寻.欢挣扎着冲出来,冲我大声喊着什么,我看到几个同事紧张地保持着随时扳动扳机的子.势。
我看到靳少忱手朝后一探,摸出把枪对准了我,食指扣动了扳机。
我听到秦武在我耳边说,“这样,你还会记得我,真好。”
所有的画面都在慢动作播放。
那把匕首落下那一刻,秦武推开了我。
几声枪响。
“呜——!”我咆哮着重新扑了过去,人还没扑到秦武身上,就被凌空飞奔过来的靳少忱抱了个满怀。
我眼前的视野里,只看到秦武仰面倒下,右边胸口一枪,左腿膝盖一枪,他倒在泥地上,嘴里不停往外呛血,翻着眼白。
头儿和队长围过来把他围成了圈,嘈杂的人声,重重的人影,我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我想用力推开靳少忱,却被他箍得死紧,我冻僵的身体被他温热的胸膛贴得极暖。
“没事了。”他脱下大衣包住我,用力把我按进胸口,亲吻着我的发顶。
我狠狠心撕开了嘴上的胶带,连着皮肉被揭开的痛楚,和着心里的那份不安,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靳少忱,你放开我。”我一开口,嘴里全是血,铁锈味和酸涩的眼泪弥漫在唇齿,如此苦涩的味道,如此让人绝望的味道。
靳少忱身体僵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地放开我,看到我满脸的血时,温热的指腹盖了下来,不知道是想擦我脸上的血还是眼泪,却被我躲开了,我推开他直接奔向被包围着的秦武那。
这里是泥地,秦武躺在那,嘴里还在往外呛血,满脸的血都流到了脖子胸口,身体不停抽搐。
几个同事被我挤开,纷纷一脸震惊地盯着我。
我心里发慌,面上却还镇定地跪在地上,趴在秦武胸口听他的心跳,测他脖颈处的脉搏,感觉秦武的体温在渐渐流失,我就把身上的大衣拿下来,盖在他身上。
“头儿,救护车什么时候来?”我头也不回,用手帮秦武擦掉脸上的血,还想抱起他的头时,被靳少忱一把扯起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瞪着我,眼底的火能烧穿人的灵魂。
头儿看着我说,“马上就来了。”
我抽开被靳少忱拉住的手,重新蹲下.身抱起秦武的头,“赶不及了,现在就把他抬上车。”
几个同事就从我手里接过秦武的身体,头儿趁机把我推到靳少忱身边,“杨桃,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就看了眼靳少忱,他眼底的血丝告诉我,他可能一夜未睡,只为了找我。
可此刻,他瞪着那双好看的深蓝色眼睛,有些沙哑地声音问我,“你在为谁哭?”
我没有回答他。
我浑身疼得厉害,嘴巴一张开,就牵扯出皮肉分离的痛,可还是要问,还是要知道。
“靳少忱,他胸口那一枪是你打的吗?”我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被抬上车的秦武。
耳边听着靳少忱低沉冷然的声音,“是。”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再次掉了下来。
秦武他根本就是想死!
他不是想绑架我。
他不是想伤害我。
他想死!
为什么没看出来呢。
明明昨天晚上他那句话就是征兆啊,我为什么这么蠢啊。
“如果让你喜欢的人背着条人命,你会不会一辈子不安?”
他给我的惩罚就是让靳少忱背着人命,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我绕开靳少忱,往秦武躺着的那辆警车走去,才走两步,手臂就被人扯住,靳少忱眉头深深皱在一起,眉骨凸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做什么?”
我掰开他的手,一寸一寸,“靳少忱,我会不安,如果他死了……”
我指着心口补充,“这里,会不安。”
靳少忱眼底发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甩开他的手,直奔秦武躺着的那辆车。
这是我第一次丢下靳少忱。
可我不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次。
我坐上警车时,看了眼后视镜,那个男人只穿着黑色衬衣,长身而立站在那,背影有些孤寂萧条的意味。
我闭了闭眼。
车上副驾驶坐着顾队,寻.欢在开车,车厢里十分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秦武不时抽搐呛血的声音,直到车子一路开到医院。
刚下车,就有护士医生抬了移动病床车过来,顾队和几个同事把人送进去之后,寻.欢把紧跟着移动车的我拽了回来。
“寻.欢,我,我必须要知道他没事。”我想甩开他,却被一向好声好气的寻.欢给震住了,他朝我大吼,“那你呢?!”
他眼底的心疼实在明显,手轻轻抚在我破皮的唇上,“你不疼吗?”
疼。
怎么会不疼。
他直接把我带到外伤科,有护士在里面给病人包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