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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的胸膛下心跳异常。

    靳少忱紧紧攥着我的胳膊,眸底似有笑意一闪而过,嘴角却是实实在在勾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又冰了所有面部表情,神色冰冷地看向我身后。

    我转过头。

    顾队抱着睡熟的橘子站在那,面色不善地盯着靳少忱。

    我下意识撤开身,手上被靳少忱紧紧攥着的力道尽数撤离,我正纳闷他居然看到顾肖就放开我了,就看到他盯着顾队怀里的橘子表情怔怔。

    我差点以为他认出来。

    担心橘子醒过来,我径直走到顾队身边,靠在他身侧去看橘子的睡颜,看到孩子安稳睡着,我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目光再抬向靳少忱时,只看到他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冷笑一声说,“很好。”

    不明白他说很好的意味。

    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靳少忱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的李白看了我一眼,面瘫脸依旧毫无表情,司楠却是看也没看我,紧紧跟在靳少忱身后,前面的靳少忱顿了顿脚步,又转身一把揽过司楠,两人相拥着走出了机场。

    他俩,果然还是在一起了。

    也难怪,靳母说,他俩才是一对。

    而我,算什么呢。

    “后悔了就追上去,告诉他,孩子是他的种。”身后顾肖慢悠悠晃到我旁边,语气很是认真,“四年过去了,该了结了。”

    我摇摇头,“不可能了。”

    我和他。

    早就不可能了。

    或许,最初的相遇就是错的。

    不该遇见的。

    ....

    晚上又在机场联系人找了一个多小时的朱朱,最后依旧没找到。

    服务台的人员告诉我,用户并没有登机。

    我让同事去查有没有朱朱改签航班的消息,却是没查到。

    顾肖已经带着橘子吃完饭回来,又打包了两份饭菜回来。

    我知道他也没吃,就放弃了继续寻找朱朱的想法。

    上车后,我抱着橘子坐在后座。

    顾肖看了眼手表说,“今晚在这睡一晚,明天接着找吧。”

    时间已经很晚,我同意在这睡一晚,却是不想接着找了。

    因为。

    “她,不愿意见我。”

    所以,她才没有登机。

    因为,她看到我了。

    我扯起一抹仓惶的笑,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愧疚。

    更说不清心头这股难过到忍不住落泪的情绪是因为没找到朱朱,还是因为靳少忱。

    顾队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开了个双人床的套间。

    橘子因为第一次住酒店,格外兴奋,在房间里乱窜乱跑。

    加上晚上她睡过一觉,精神头十足,总要开窗户去看外面的夜景。

    她个子又小,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站在椅子上,就陪她一起看。

    橘子心情一好,就喜欢唱歌。

    她最喜欢唱的就是虫儿飞。

    可这次听,我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我抱住橘子小小的身体,声音轻得像是低喃,“宝贝,妈妈只有你了。”

    橘子圈着我的脖子,软软糯糯地说,“妈妈,我以为,你和爸爸,要把我丢了。”

    “怎么会?”我用力搂住她,“不会的,妈妈不会丢下你。”

    “永远都不会。”

    橘子咯咯咯笑了,墨蓝色的眼睛琉璃般好看,“我们拉钩。”

    “好。”

    我们在窗边拉钩,顾队正好洗完澡出来,橘子又招呼顾队,“爸爸,过来拉钩。”

    顾肖就爽快地过来拉钩,又问,“说的什么?”

    橘子却只管乐呵呵笑。

    为了守护这抹笑容,我也该好好和顾队演完这一生。

    临睡前,顾队坐在单人沙发上沉思。

    我们的相处模式很多都是互不干预。

    但今天,我认为,他忧心的事或许和我有关,我就多嘴问了句。

    却听他说,“你知道吗,我是从榕市调到温城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啊。”

    “刚好是你入职前一年。”他轻声说话,又转身看了眼熟睡着的橘子。

    我没明白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听他又说,“在那之前,温城几乎大换血,只有头儿被留了下来。”

    脑子里隐约有什么东西串联成一条线。

    可我还是迷迷糊糊地。

    “所以?”

    顾肖失去耐心似地看我一眼,“你还不明白?”

    我老实点头,“不明白。”

    “有人在为你铺路。”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我。

    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有些讶异,声音都拔高了,“什么意思?”

    橘子嘤咛着翻了个身,短裤撅了上来,顾队帮她重新盖了薄被,“算了,不早了,睡吧。”

    顾队关了灯,自己慢动作翻上了隔壁的床。

    我张着嘴,最后咽下所有想说的话。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醒来时,橘子和顾队都不在。

    我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没有数据线的支撑,手机只剩不到二十的电量。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我就是睡死了也不能睡到现在啊。

    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飞快冲进洗手间里洗漱。

    换好衣服刚准备给顾队打个电话,房间门就被敲响。

    我一开门,门口的顾队朝我第一句话就是,“王虎死了。”

    “谁?”

    我刚起床,脑电波还没运转,听到这个人名,我足足反应了十几秒都没想起这人是谁。

    顾队只看着我。

    他很耐心地等我想起来。

    等着看我脸上变换的表情。

    而等我想起王虎是谁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捂着嘴,“你是说,朱朱?”

    朱朱杀了王虎?

    我摇摇头,“不可能!”

    心头却剧烈跳起来,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眼皮也时不时跳动。

    顾队一句话抚平我所有情绪,“是方家少爷。”

    他说,是刚刚出炉的新消息。

    王虎是死在监狱里。

    明天就是他假释出狱的日子。

    新闻上讲的是王虎入狱前吸读损坏了身体,入狱后病情反复,最后恶化,直到今日,不堪病魔逝去。

    顾队告诉我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是说自从王虎入狱之后,就不停遭受监狱里各式各样的欺辱。

    再加上方家的关照。

    王虎入狱不到一周,就瘦脱了一层皮,被送去了医院,甚至,为了能在医院多呆几个月,他还不停割腕。

    因为唧唧被毁,他在监狱遭受的嘲笑和欺辱加倍,夜间有人曾捂着他的口鼻,用牙刷强行爆他的菊。

    四年里,他自杀过不下百余次,却没有一次成功,唯独今天早上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