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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毕竟那是陆绽心口的痂,从未愈合。

    窗外飘起了零星的雨,北京十二月,霾重天寒,陆绽起了身,双手环抱走到窗前,窗子上还有前夜里下薄雪落的冰,窗上尽是一热一冷形成的水珠,她伸手在那小水珠上画了个爱心,又揩掉了,新的雾气又把那揩掉的痕迹覆盖,就像岁月覆盖了她和顾湛肖的故事。

    她靠在窗上,雪白的脸上没有波澜:“有什么好不好,这么些年也过了。”

    她的人很瘦,裹在大毛衣里看起来就像是个小粽子。

    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的铃声是用的《我想和你虚度时光》,是他给她换的,她一直都没有换掉。

    这首歌总能让她想到黎戈说的那句:认识他之前,你都生活在南极或格陵兰群岛,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有时差。

    她按了接听,莫名的沉默和诡异的气息,雨打在窗上,空气陷入了沉寂,只有电话那端很浅的呼吸声,她最终还是问了:“你是?”

    他的声音很低,但足够清晰:“陆绽。”

    她屏住了呼吸,时间停止了片刻,沉默了十几秒对方挂断了电话。

    陆绽的心又悬到了嗓子口,谢乔看出了不对劲:“你没事吧?”

    陆绽摇了摇头,故作镇定,谢乔当然知道是谁:“陆绽,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谢乔早就想问,陆绽和他那几年的新闻垒起来起码一米高,何况他那时候那么爱她,不惜用职业生涯护她周全,这样的男人谁都想泡到,可偏偏他心里只有陆绽一人。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陆绽拿着手机倚在窗前。

    她一直没换号码,不正是盼着这一天,可这一天来了,她却没有雀跃,甚至有点害怕,一早就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肯轻易放过她。

    他来了,带来了一室春温,他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自尊,她早已溺死在他和她的岁月里。

    谢乔拨弄着手机放了点轻音乐。

    *

    今年是陆绽来北京的第八个年头,她倦了,倦了雾霾,倦了喧嚣,她真是实打实的想过上平静的日子,尤其是再遇到顾湛肖之后,她不想玩,玩不起。

    她托了秦漾给她处理北四环的房子。

    她早早地就去了秦漾的公寓,秦漾正打算出门,陆绽拦了路:“秦漾,你得给我把四环那房子给处理了。”

    秦漾还是老样子,斯斯文文的带着金属边框眼镜,也亏得秦漾,不然她的演艺仕途怎么能走的这么顺,他既是导师也是朋友,不过摊上陆绽这么个朋友,也是秦漾倒了八辈子的霉。

    秦漾一脸正色的看她:“你摊上什么事了?缺钱我这里有。”他知道陆绽用钱很少,大多是公司包,而且她也懒得买什么。

    陆绽打趣:“缺个千把来万你也有?”

    “你怎么要这么多?”秦漾问。

    陆绽冷的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脸,手腕上次被捏紫了到现在还有点钝疼:“开玩笑的,你最近得了空帮我处理一下。”

    “你得告诉我原因。”他说。

    说着就走进了电梯,陆绽伸手把大衣的帽子盖在脑袋上:“就当是做慈善。”

    秦漾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痕迹,指了指:“你和人打架了?”

    陆绽点头,秦漾说:“别动。”

    她的帽子是反的,他帮她把帽子翻了过来,嘀咕着:“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打架。”

    不巧电梯到了一楼,那个人正风尘仆仆的上楼,看到两人,愣住了,秦漾然顺手把她把大衣领口的拉链提了上来。

    陆绽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人,他的脸很黑,阴沉着,俊眉拧着像股绳,随后擦身而过,连招呼也懒得打。

    陆绽是能看到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不过是玩了一场必输的游戏,赔上了一生的情动。

    第2章 再遇

    2013年冬,陆绽来北京的第二个月,雪。

    陆绽裹着旧棉衣哆嗦站在公交站台,五点的北京是它最真实的模样,地上的积雪只留下薄薄的一绺,水泥地和楼梯间的雪混合着脏水和已经发黑的口香糖,烟屁股,这年霾刚有,像雾,没有人知道这霾到以后会愈发严重,就像感情初起到深陷泥潭。

    陆绽下了公交依着秦漾给她的地址,昨夜里下了雪,晚上凝成冰,现在已渐化,疾驰的汽车驶过,溅了她一身水,她抬眼望去,那车已经走远。她骂了一句“靠”,拆了包纸巾把裤腿的污水擦了擦。

    陆绽的方向感极差,饶了好几个巷子才摸到地址,等找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那“肇事”的车,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从外形就知道这是一辆豪车。

    车里下来四个人,清一色的运动夹克,以及右胸口的队伍标志,其中的三个人勾肩搭背走来,身高相差无几,气质各不一致,她的视线径直落在了最左边漏单的男人身上,倒不是因为他和其他人没有勾肩搭背,而是她觉得似曾相识。

    这么好看的男人换做是谁见过一次也不会忘记,何况她是陆绽,记忆力一向很好的陆绽。

    她看着这无人但豪华的场馆,灯光闪耀,在锦缎纱帘的映衬下她看到了落差。

    那个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与其说停留不如说略过,他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继续走路,短发在灯光下透着晶亮。

    陆绽的脑海里无法抑制的想起了那一天,和大多数高中生一样,她站在红尘的边缘,举目凝望,一切似乎都触手可及,但又遥不可及。

    那个时候陆绽才初二,书本里的那些个知识早已无法满足她的求知欲,家里买不起电脑,所以习惯性带着本儿和笔去网吧查找各种课外资料。

    零几年的时候,南京巷道里的小网吧是不需要身份证只要有几个零钱都能来,她会省下饭钱来获得精神的满足。

    “同学,麻烦帮我去续二十~”隔壁的男生一口京腔,把一张五十块钱放在了她桌上。

    陆绽搁下了笔,转眼看去,他已经奋战在游戏里,手指灵活的敲击着键盘,阳光正好,他们坐在靠窗一侧,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有阳光溅入了他的眼睛,他眯了一下,手指仍然没有停下。

    陆绽拿着钱去了前台帮他续了二十,多了三十又放回了他桌上。

    同龄的男生甚少有这么好看的,精致的锁骨在浅灰色的低领t恤下若影若现,深灰色的粗毛线外套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慵懒无比,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可这打扮和这小网吧格格不入。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个词叫“装b”,后来她知道这个词了,而他早就隐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陆绽的网费只够三小时,电脑锁住以后,她拿了笔记要走,他略略侧身,看着她:“谢谢你,这三十是跑腿费。”陆绽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黑黝黝的,在阳光下似乎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