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那又关连星什么事?
年画盯着一脑袋无知的小问号,耐心看下去。那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某人”对她宠溺的小细节。
她开始对这个女人的脸产生一丝丝印象,好像无意中在某部电视剧里看到过她,但也只终止于此。
年画盯着弹幕看了许久,终于弄清楚“某人”是苏木白出道时好友邵城,而这个女人就是邵城的女朋友,演员徐颜。
直播转眼进行到十分钟,年画的耐心即将告罄,这时,有人问到了苏木白和邵城的关系。
徐颜喝口水,巧笑盼兮,“他们两个就是好兄弟好哥们,拍《陆先生与鹿小姐》的时候我们四个经常一起聚餐。”
屏幕上一水儿的相似问题:四个人,苏木白、邵城、你,还有一个是谁?
有网友开玩笑:“我赌十根黄瓜第四个人不会是助理,该不会是苏木白的女朋友?”
徐颜凑近屏幕眯着眼睛看网友留言,看到这条,笑嘻嘻地读出来:“不会是苏木白的女朋友?哈哈这位名字叫羽羽西的亲,你咋那么聪明呀,可别说出来,他们家连……”
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忙捂住嘴,停下。
嗅到八卦气息的网友瞬间将弹幕刷满,“他们家连,连什么?”
“卧槽,苏木白竟然有女朋友,是陈奥涵吗?”
“肯定不是,你没听徐颜说连,估计是姓连?”
“连……连星?”
“!!!!!!”
看直播的网友里也不乏有苏木白的粉丝,纷纷表示不敢相信——
“我哥哥这么苏的男人怎么会轻易谈恋爱呢,不可能不可能。”
“一万个不信,除非我哥亲口承认。”
徐颜双手捂住脸,不再看镜头,也不再回复。
半晌,她抬起脸来,两颊微红,试图转移话题,奈何网友抓住刚才的问题始终不放。
“对不起各位,我还有事,再次聊。”
她说完,回头对身后的人哀嚎:“啊啊,怎么办,好像说漏嘴了,苏木白和连星的事……”
声音戛然而止,直播断掉,最后一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被录进去,“说漏嘴了……苏木白和连星的事。”
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信息在年画脑中烟花般炸开,炸得她久久不能回神,余声在脑颅中嗡嗡作响,她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脑袋。
她返回到微博热搜主页面,看到热搜第二条:徐颜;第三条:徐颜层热度;第四条:徐颜炒作。
毋庸置疑,广大吃瓜网友此刻都和她同一个心情:不敢相信。
炒作,一定是炒作,年画心不在焉地退出微博,继续干活。
电脑上的每一个图标都看的虚虚幻幻的,她盖上屏幕,去拨连星手机,彩铃响起,机械的女生礼貌地说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她又打给苏木白,那个机械的女生不辞辛苦地又告诉她:“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反反复复三四次后,年画陷入了沉思……
晚上,年画在街上边走边和顾天北聊微信。
“难道星星的男朋友真的是我哥?”
“大概是。”
“你怎么知道?”
“一个人的行为可以掩饰,但是眼神藏不住。”
一个人?是说星星,还是小白?
顾天北又发来一条:“你和连星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就没发现发现点什么?”
年画一言不合就表白:“我两双眼睛,两只耳朵,一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没有机会去发现除你之外的世界。”
顾天北将这一句话,二十几个字,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伸手将帽檐向下拉了拉,遮住满眼温柔的笑意。
☆、第43章 我爱你 (八)
北京时刻21点整, 年画回到家中踢掉鞋子, 同一时刻,顾天北从活动现场出来, 在粉丝的簇拥下上车离开。
五分钟后, 年画换了睡衣去洗脸,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微博推送了一条消息。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她顾不得擦干已经湿了水的手指,戳开屏幕, 然后,目瞪口呆手脚不受控制地将手机掉进洗脸池中。
啪铛一声巨响,将年画从震惊中惊醒,她捞出手机, 在睡衣上抹干上面的几点水渍,瞪大眼睛盯着手机界面看了又看, 数秒后, 她揉揉眼睛, 再看。
苏木白更新了一则微博, 内容只有一句话——过去现在或以后, 无论天长与地久,以你之名, 书我一生。
文字下面配上了九宫格图片,图片上没有人没有风景,只有一排又一排的书。从小学一年级, 到高中三年级,涉及不同科目,每本书的扉页都被掀开,右下角三行字是整齐划一的格式:一年级一班,连星,苏木白;二年级三班,连星,苏木白;三年级六班,连星,苏木白……初二十二班,连星,苏木白……高一二十七班,连星,苏木白……高三二十三班,连星,苏木白。
是从连星入学那天起一直到高中三年级毕业所有的课本,每本扉页上的名字都是苏木白为她而写,每本书的落款,也都是苏木白的签名。字迹由稚嫩,到工整,再到行云流水、牵丝劲挺。
微博微博发布一分钟之内,评论破千,三分钟之后,直接顶上热搜,十分钟后,热搜榜首爆红。
国民男神苏木白,在徐颜事件的当晚,以这样深情款款的方式,主动公布了恋情。
年画呆跪在沙发上,保持着石化的姿势,久久不能回神。那些课本她见过,那些字体她熟悉,可这些图片中暗藏的缱倦的感情,却是她所忽略的,这么多年来,她陪他们长大,见证了他们的青春,也有幸见到爱情的果实。
五分钟后,年画回过神来,将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捡起来,拨通连星的电话。
失联一整天的连星终于接了电话,年画先发制人,一通“啊啊啊嗷嗷嗷”地叫起来,之后,红着一双眼睛,语无伦次地骂了她三分钟。
三分钟后,她终于词穷停下,沉默的电流声中,苏木白的声音淡淡传来,“在哪呢,身边怎么这么乱?”
此时是讨论身边环境的时候吗?而且,家里就她一个人,哪里乱了?年画知道苏木白又在拐着弯地说她聒噪,扯着嗓子吼起来:“哥你太过分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一个两个暗渡陈仓,竟然还瞒着我!”
电话那端,苏木白垂头捏着鼻梁,有些无奈——这都什么破成语。
年画吼着吼着再掩饰不住笑容,唇角高高抬起,连眼睛都因那自然流泻出的笑意而格外明亮,她音量收了几分,是妹妹的软语:“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幸福到白头。”
“放心,”苏木白低低笑:“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