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坐在前排的同学笑,要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明明眼睛又酸又涩,疼得厉害。
莫愁的一个“好”字在黎轻语耳边兜兜转转、恍恍惚惚,像是惊雷乍响,像是恋人低语,黎轻语身体站的笔直,但是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摔倒了,双腿乏力。她强迫自己离开,她无法面对莫愁的笑颜,她曾经无比眷恋的温柔脸旁突然变成了一把剜心的刀。眼前的楼梯模模糊糊的,黎轻语摸了一下脸,才惊觉自己脸上都是泪,她已经这么绝情了,她又何必为她难过,黎轻语好像忘记了是她提的分手,只记得莫愁毫不在意的笑容。
莫愁的伪装在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彻底崩溃,身体的力气被全部抽走,只好趴在桌子上假寐,已经酝酿了很久的眼泪汹涌而出,衣服湿了。莫愁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黎轻语甩了,她心痛,但是她安慰自己没关系,被甩的一点都不丢脸,看,自己那么云淡风轻的同意了,还好最后没有那么丢人,没有小说里的那样死缠烂打,然后被对方嫌弃的一塌糊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难过,那么不甘心。
第45章 成长、成熟
不算大的学校每天都能碰见一两次,每次就像普通朋友一样笑着打招呼,或者装作视而不见,或者急急的离开不被对方看见……光阴有脚,一年半的时间弹指而过,转眼就到了高考。
那个男孩子和黎轻语告白了,黎轻语又想起来莫愁当时的神情,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是回想起来还是那么清晰,清晰到黎轻语以为这一切其实都只是自己编的一个故事。有时候想起来,她还是不知道莫愁是不是爱自己,如果当时自己没提分手两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如果莫愁说的不是好,而是挽留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看,想想还觉得有些麻木的疼,不爱她,不被爱,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黎轻语对那个男孩子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不想费精力婉拒:“抱歉,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也不要纠缠我了,也不要天天跟着我,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黎轻语说完才觉得自己有点冲了,只是她懒得再说什么了。
男孩子有些着急:“你是不是因为要准备高考?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高考之后你再做决定,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
刚才的哪一点愧疚消失的无影无踪,黎轻语气极反笑:“你喜不喜欢我关我何事,我去哪所学校也与你无关。不喜欢你和高考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况且……”黎轻语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神情可以这么轻蔑,像极了莫愁轻蔑的模样:“我想去的学校你还真考不上。”黎轻语知道这样说话会讨人嫌,可是她才不在乎,这个男孩子喜欢自己、讨厌自己她都不在乎。
这个念头闪过,她自己都有些惊异,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明明以前,还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乎别人的意见,害怕自己被人说长道短。她惊觉自己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莫愁曾经狂妄的时光。
莫愁和她分手之后,回家就剪了头发,看着镜子中,清爽帅气,雌雄莫辩的一张脸,莫愁扬起一个邪笑,真是好看,这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任性洒脱的才是自己吧。黎轻语,谈恋爱,本来就不是自己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应该做的,即使是这样想着,莫愁也没觉得难过,她努力忽视心底的不适,这样就够了。
高考前几天,有人交给莫愁一张精美的明信片,是莫愁曾经最喜欢的诗词美人:“刚刚有个女孩子让我给你的。”那人说着,脸上还有促狭的笑,学业繁重的高中,莫愁仍旧接到很多情书,其中也不乏女孩子的。
莫愁看见娟秀的小字的时候就知道是谁给她的了,心中闷闷的,那么长时间几乎没什么交集,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一张明信片呢?莫愁嗤笑,直接把明信片扔进旁边的垃圾袋里,几分钟之后,她恼怒自己没出息,又气冲冲的把那张明信片拿出来扔进桌洞里,最后那张明信片还是被她看过放进了书包里。
“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从无知到成熟
从冲动到沉静
感谢你曾赐我一场空欢喜”
莫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回黎轻语的这几句诗。知道她曾经爱过自己这样就够了,不知道怎么回不如就不会了吧。只是上课的时候还在恍恍惚惚,不停想着那几句诗,又甜又涩,只是曾经,是回不去的曾经。
思考良久,莫愁还是写下了几句话,就是当做是最后的告别。
我从你那里得到一些从别人身上再难得到的东西,也丢失了一些永远都找不回来的东西。我说不清楚得到的重要还是丢失的重要,但是,总会有个人让我这样的,既然这个人已经是你了,那么,我很满足这个人已经是你了。
莫愁亲自去找了黎轻语,脸上的笑容在面对她的时候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好好考。”“嗯。”“你……还是想去那所学校吗?”“是。你呢?”
莫愁还是笑:“我也是。”黎轻语听她这么说,松了一口气,这样还是在一个城市,可是可是……明明已经说了分手,为什么还是……
“希望我们都能去自己心仪的学校吧。”“嗯。”莫愁想起来那个约定:“最后一次考试,还要不要和我比一比……”“好啊,比就比。”相视一笑,是缱绻的眷恋。
莫愁发自内心的觉得轻松,其实那个建议她只是随口一提,认识黎轻语五年,她从没在成绩上比黎轻语好过,这次其实也没有当真,尽力就好。
考完试,莫愁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黎轻语了,可是没关系,见了也没什么话好说。一直在家里熬着,成绩出来,然后去看成绩,很好,意料之中的好,去她心心念念的y大绰绰有余了。一直到最后去拍毕业照的时候,莫愁才知道她比黎轻语还要高出三分,莫名其妙又出人意料,恰好三分,像曾经那样。
莫愁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只是可能她真的就是弯的吧,看见男孩子不会动心,但是却会很欣赏漂亮的女孩子。有女孩子向莫愁告白,楚沫,很可爱的女孩子,大家都叫她沫沫。莫愁觉得她并不讨厌,甚至听见她的名字的时候有一时的恍惚,只是到了大学再没有这么叫她。她笑着说“好啊,那就做我的女朋友吧。”她像曾经对黎轻语那样对她好,只是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楚沫偶尔撒娇,莫愁很宠她,只是很少有心动的感觉,连接吻都很少心动。
黎轻语的男朋友谈了一个又一个,她总是觉得自己应该对男生动心,好在喜欢她的男生不少,她就慢慢的试,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有些渣了,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