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躲,还大有欣赏到底的架势?
将李诺房中的窗落下,窗外月亮甚圆,黄盈盈一轮悬在半空,今夜是十五,那些人绝对不会来打扰他,他能放心的陪着她。
为李诺盖好被子,尹蘅点了炉沉香,也在李诺身边合衣躺下来,将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握在手里,她手很凉,任是他捂了很久,都不能变成和他相同的温度。
香越来越浓,李诺也睡的沉了,尹蘅将另一只手轻轻护在李诺的小腹上,想到之前种种,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他破了身子,有了孩子,又失了……心里的愧疚感分毫未减,反而是浓的更化不开了。
尹蘅忍不住将李诺搂在怀里,她之前看起来还是挺圆润的,现在抱着也有些膈了,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际,在她全无知觉的情况下,没能控制的住自己,最终还是贪恋的咬住了她樱红的唇……
若说如今这世间让他最迷恋的,一碰到就完全不冷静的,也不过就是她了。
李诺只觉这么长时间以来,就属昨晚上睡的最好,身上的疲乏感都没了,被窝也尤为暖和。
她自中毒好了之后脑垂体就像是出问题了,体温一直不太正常,偏低的厉害,总是半夜冷醒,手脚冰凉的发麻,昨晚上倒是没出现这样的状况,尤其手心,温温热热的。
尹蘅一大早就进宫去了,春娇帮她炖了软糯的燕窝粥,那燕窝里的细毛都是小丫头一根根亲自拔的。喝了粥,李诺也觉得总在院子里晒太阳太无聊了,便问春娇:“今日十六,去庙里拜拜,菩萨可会觉得我不够诚心?”
春娇笑着问:“夫人怎么突然就想起去庙里了,上香倒是应该逢初一十五去的,但若心有所求,不论什么时候去,只要内心虔诚,菩萨也不会怪罪的。”
李诺摇摇头说:“倒不是有所求,就是觉得自己最近实在倒霉,血光之灾甚重,想去被那香火熏一熏,净化净化心灵,问问庙里的师父,我这可是冲撞了什么,要不要化一化?”
春娇笑着说:“夫人想多了,您有将军护着,能有什么敢冲撞您,您先等等,我这就去安排辆马车,送您去西郊的崇化寺,听说那边的师父有几位善于相面。”
春娇小跑着走了,李诺才无奈的腹诽,就是因为将军“护着”,她这血光之灾才重。
艳阳孟夏天,绿竹笋如编。
梁国的气候向来属夏季最美,而三夏中又属孟夏最美。这个时节,毛竹已经长的很密,出城向崇化寺的一路上都是这样碧绿的竹林,竹叶将袭人的阳光分割成碎碎点点,不冷不热,惹人喜欢。
马车摇晃的行驶在竹林中的泥土小路上,偶有小风吹拂,掀起车帘,细扑在李诺脸上,夹杂着竹林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李诺喜吃水果,恰是枇杷成熟的季节,因为她不能直接吃生冷的,便教着春娇做了一小罐糖水枇杷罐头,一路上抱着吃。
到了寺中,上香又加了功德钱,本来想着寻一位师父给念念,但奈何除了几个扫地的小沙弥,旁的一个都没寻见。
又在寺庙里绕了一圈,终于寻得一处亭子里有位老僧,身边还坐着一个小沙弥,两个人正闭眼静坐,李诺眼睛一亮就跑了过去。
双手合十对老僧拜了拜,李诺很虔诚的坐在老僧不远处的蒲垫上,兴奋的看着那老人家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施主可是有所求?”
“有!”李诺想了想,僧人和道士不同,应该不会看相八卦,便直白的说:“我最近血光之灾忒多,想问问师父,不知道我做点什么样的善事能化一化?”
那老僧又睁开了眼,仔细看了看李诺,半晌后又闭上了。
“老衲有三个问题,施主可愿解答?”
李诺点了点头。
“施主可知我们为什么早上要敲钟?”
“为了……做晨课?”
老僧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们没有养鸡。”
李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老僧,一副忧心哉哉的睁开眼望着天空又问:“施主可知我们为什么要念佛?”
“为普度众生?”
老僧很严肃的摇了摇头说:“为了吵架时不败下风。”
若不是那老僧是正规剃度的,李诺甚至以为自己是遇到江湖骗子了。
☆、第25章 路遇恶女被欺凌
“施主参得不够透,佛法不二,佛不分是非,不分喜悲,施主只要知道,此是一世,前有无穷世,后有无穷世,所谓生日只是来日,所谓死日只是去日,来去如烟。”
“不懂。”李诺已经完全被说懵了,老僧一副你不懂就对了的表情又说:“既然来去如烟,是不是就不该有过多的要求?”
李诺点点头,这倒是的,不过她最近也没什么过多的要求啊,只是血光重,这和要求有什么关系?
老僧又幽幽的闭上了眼睛:“所以施主也不需要做太多,有心的捐几两银钱,便是无量功德,无心的心里常念念,也是善念。”
李诺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拉着春娇往正殿功德箱里塞钱去了。
李诺走了以后,小沙弥突然开了口:“师父,你说她会塞银子么?我看您都把她说晕了。”
老僧睁开眼,浅浅一笑说:“她这样大户人家的女眷不差钱,往往不差钱的人就不在乎钱,塞一定是会塞的,而晕是塞钱的必备条件。”
李诺塞好功德钱即将离开时又路过亭子,看到又有人在里面询问,老僧的声音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连语调都没变:“老衲有三个问题,施主可愿解答?”
……
“夫人,我们这就回去吧,太晚了会进不去城的。”春娇看了看天色,催促起来,李诺将想发的火儿压了下去,佛门清静之地,她就当这是佛祖给的考验,让两个骗子将她身上的倒霉都带走吧。
来的时候艳阳高照,回去就乌云密布了,马车行的不快,后面那辆倒是特别着急,那马夫一边吆喝着马一边大声催促着让李诺的车夫快走,李诺本来想在车里小寐,被他吵的心烦意乱。
“车夫,靠边停车,让他们先过去。”李诺实在受不了,吩咐了一句,车夫靠了边,后面那辆马车绕过来,就听啪的一声,李诺这辆车的马儿嘶叫一声,车子突然就猛的一震,向前直冲。
李诺头撞在车栏上,特别疼,车子颠的厉害,想坐稳都不可能。
马车奔的快,又将刚才那辆马车给超过去了。
“夫人,方才那马夫惊了我的马!您一定扶好!我尽量将马稳定下来!”马夫很着急的喊了一句,刚喊完就嗷的一声,没了动静,车帘被风吹开,车夫已经没了踪影,春娇掀开后帘一看,他方从地上爬起来,腿瘸着追了几步就跑不动了。
这是叫给甩下去了……
李诺和春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