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掠过一道冷风,莫忘警觉地回头,悚然发现她刚刚还在想着的人竟然就站在她的身后。
“你……”剩余地话卡在嗓子眼里。
“嗯。”那人眼都没抬,模糊地发出一个气音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径直走了。
莫忘看着他的背影,竟然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天已经晚了,那人的身影转眼就没入了黑夜里,莫忘紧了紧衣裳,将冷飕飕的脖子缩进衣领,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想要回到温暖的客栈的欲望越强烈,脚下的路就越漫长,就在莫忘冷的浑身打战的时候,远处一团黑影忽然引起她的注意。
她记得很清楚,早上过来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这东西。
深夜的雨路阴气盛,尤其容易招惹一些脏东西,莫忘本来不准备搭理,但是那方向忽然模糊传来一声嘤咛。
预备走开的脚转了个方向,向那里走了过去。
夜风似乎更冷了,莫忘紧了紧衣襟。
“谁在那里?”
“……”
黄色的符篆捏在手里,莫忘小心翼翼地上前,发现是一团黑色的衣裳。她的脚步声很轻,但是仍然惊动了里面的东西,一只小奶猫从里面钻了出来。
☆、记仇
原来是一只小奶猫啊。莫忘蹲下身子正准备抱它,忽然身后一暗,莫忘侧身一躲,就见之前那个怪人就站在它身后,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就这样阴狠地看着她。
见她回头,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响,手里拿着一个短镐一样的东西向莫忘逼近过来。
猛然对上这样一双眼睛,莫忘心中一惊,已然觉出不对劲,这时候等这这家伙出手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因为她刚刚匆匆一瞥看见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形深坑,样子不大不小,刚好是她的身型。
看来是来者不善了。莫忘掏出手里的折扇,向前猛地一捞,没想到那东西灵巧的很,腰身一拗踉跄着退到了一米之外。
不过莫忘动作快,那一下出其不意的划开了那家伙的身上那件包裹的紧紧的衣裳。
但是这一下子莫忘终于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狗,一大一小两只狗!
那只坐在大狗身上的狗莫忘还曾经见过,就是她之前帮璇玑买白肉烧饼的时候,遇上的那只有灵性的狗。
此时两只狗等着发绿的眼睛,恶狠狠地等着莫忘,显然是同仇敌忾,而它们的敌人就是眼前这个曾经揭穿过它的莫忘了。
尾随,人形坑洞,狗扮人。
这仇可记得真狠啊!
莫忘刚刚要是没有机敏地躲过去,她现在应该就被推到那坑里被活埋了吧!
这样一想,她也动了怒气。遇上没什么害处的妖物,她从来都是留一线的,只它们不去故意害人,她乐意不管,但是这个两东西实在是太可恨了。
“就因为戳穿了你,你就这样嫉恨了吗?那我也不客气了!”
“嗬嗬!”个头小的那只黑狗跳下褐色毛发的大狗后背,两只一前一后呲牙咧嘴地将莫忘往身后的坑洞里围拢。
莫忘也不慌忙。
它们还只是有灵性而已,并不算妖,所以扇子是用不上啊。
她拿出腰间的一把小剑,在手腕上灵活地翻转,好久没用了,现在正好用上一回。
脖子上系着的玉佩传来一阵暖意,大概是佘心在担心她,莫忘抚了抚胸口,让它安心。
她术法不行,健体强身的功夫比不上那些正经修行的人,但是对付这些小东西却是足够了。
“来吧!等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杀了我吗?来啊!”
个头小的那只狗显然谨慎些,它看了看莫忘手里的短刀,然后对着那只大狗呜咽起来。
大狗显然有些怕它,上前一步围着莫忘转悠起来,它要寻个好下手的机会。
短刀在手中翻转,莫忘忽然往前一划,吓地那狗往后一缩。
“呵!胆小鬼!”
“汪汪汪!”
黑狗在一边不耐烦的吠叫,显然看不上大狗那怂样,被这么一闹,大狗也发了火。它伏低身子,喉咙里嗬嗬地发出咆哮声,两只粗壮的后腿一点一点地后腿。
莫忘知道它要来真的了,她一手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拢到一边,眼睛不错地同样等待着机会。
来了!
大黑狗猛然一跳,朝着莫忘的脖子扑了上来,莫忘侧身一扭同时伸手握住它的腰腹,两手狠狠一夹,用劲扔到地上。
犬类身型灵活,体态轻盈,这只大狗人立起来足足有一人高,要真和它硬碰硬莫忘不一定会赢,但是狗有软肋,就在它们劲瘦的后腰。
莫忘这一下子就将那狗摔懵了,它嗷嗷躺在地上,有心起来,但是腰腹一截显然使不上劲了。
一旁的黑狗见自己的帮手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被莫忘给折了,见机就想跑走。莫忘之前已经手下留情,结果惹来这场祸事,哪还会留情。
当下手中的短剑挽出一朵剑花,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黑狗的尾巴。
“嗷~嗷~嗷~”那狗疼的嗷嗷只叫,竟然也不挣扎,转头用一双黝黑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莫忘。
莫忘心头一阵愧疚,手里当下送了力道,那狗见机咬上莫忘的胳膊,还好莫忘反应快,不然真要被这狡猾的小黑狗咬掉脖子上的一块肉了!
心惊胆战的莫忘当下也不犹豫,手中短刀出手,直奔那黑狗。
“黑子!”
一个人影忽然从身后扑了过来,莫忘手中的短刀已经去势不及,刺拉一声划破了那人的袖子。
那人痛呼一声,当先却是先把那只黑狗抱在怀里。
“别怕,黑子。莫姑娘你做什么要伤它?”
这声音,不是天青客栈的老板那个店小二吗?好像叫弥生来着。
“弥生,你误会了,是这狗,它想伤我,所以我才......”
白瑾槐“莫姑娘,你肯定弄错了,黑子从来不会伤人。”
“你看那坑洞,还有那大狗......咦?那狗呢?”
弥生显然对莫忘要伤黑子有气,当下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四下无人,没人替她作证,莫忘无从辩解。那只黑子显然也晓得其中道理,趴在弥生肩上的它当下咧着嘴,一双眼睛阴森地看着莫忘。
莫忘眼神阴郁地盯着那狗,跟了上去,事情肯定不会完的,要么那只狗杀了她解恨,要么,莫忘先下手为强。
回到客栈的时候白瑾槐不在,弥生将那只黑狗抱进后面的小院里,就没再出来。
那天是雨天,客栈里仍旧没有几个人,这会儿厅堂里就剩下莫忘一个,空寥寥的没趣,莫忘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就歇了。
那天晚上莫忘睡得并不好,隔壁住客不停两个聊了半宿,不停的抱怨这天儿真冷,即使她塞上耳朵,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