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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的果饼,这可是他用银子换来的。

    “大哥还没准备好?都快到出发的时辰了吧。”徐希则望着天色,提醒道。

    古礼是傍晚成婚,顾名思义曰昏礼,可辗转至今,习俗大变,亲迎已从黄昏挪至早晨,这样便留出一整天的时间宴请宾客亲朋,更有缔结两姓之好的意味。

    笔架进里间看了一眼,奇怪道:“咦?我才出去不长时间,少爷就不见了。”

    兄弟三人对看一眼,徐泰则摇扇笑道:“真是……比我们还心急。”

    徐安则道:“今日是大哥成亲,他当然比我们心急了,不过二哥也高兴吧,大哥的事了结了,下一个就就该轮到你了。”

    徐希则擦汗道:“岂敢岂敢,还有南府的丰则呢。”

    此言一出,场面忽然尴尬起来,上次南府传来好消息,说是徐丰则能起身了,可这么多天过去,不但不能自如行走,反而连起身都困难起来,问他感觉如何,只说一动弹就如虫蚁吞噬般酸麻。

    徐泰则大声道:“唉,说这些做什么,大哥一定在祖母那边,咱们快去看看。”

    ···

    从荣寿堂请安出来,徐家四爷徐徕收起笑容,把徐夷则叫到一旁。

    一旁的二爷徐德也打量了侄子一眼,见他今日不是平时的戎装打扮,而是换上了品官朝服,脸上虽没有明显的笑意,却依然神采奕然。

    徐徕知道他神色凝重的原因,开解道:“现在也只是传言,未必是真的,你还是照旧去迎娶盈盈进门,其余的自然有叔父们顶着。”

    徐衡在西北遇刺的事已经在军中传开了,朝廷里也渐渐流言四起,只是还未证实过,不敢放在明面上议论而已。徐家几位老爷早已得了消息,一直瞒着老太太。

    徐夷则道:“有劳二位叔父了。”

    徐徕摆摆手,示意他快动身,免得经此一闹,冲淡了喜宴上的气氛,正要说,就见徐希则兄弟三人来了,连忙嘱咐他们三个陪着徐夷则去冉家。

    “人家的女儿,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迎过来的,必定安排了家丁和兄弟,三岗五哨地守在闺房外,你们去了好生相求,现在情况特殊,抢亲的事冉家也不会闹得太过分,热闹热闹就算了。”

    徐泰则嘿嘿笑道:“得令,包在我身上,冉家只有一个冉珩,其他的兄弟还是小孩子呢。冉珩是个文弱书生,我一只手能打倒两个!”

    徐德瞪了二儿子一眼,让他不许胡闹,嘱咐完便目送他们离开,自己又转身回内院盯着下人安排席面去了,见到徐家上下忙忙碌碌的样子,暂且忘了西北传来的噩耗。

    ☆、第一百二十章

    虽说万事从简, 可来往的宾客并未因此缺了礼数,一是徐、冉两家开国功臣的威名尚在,二是眼看着经过诬告通敌一事, 两家依然屹立不倒,足以令那些江河日下的世家为之叹服。

    冉家的亲眷先在花园内的青帐下宴饮, 冉靖作陪。回廊上那些桐油灯笼上罩着的黑布悉数撤下,虽是白天,照样点着红蜡,远远看着摇曳多姿,一扫连日来的冷清, 只有门上楹联的暗青底色无声地提醒着一位老人的逝去。

    青帐里觥筹交错,人毕竟是要向前看的,乐大于悲。

    冉靖坐在主~席,接受亲友的恭贺,眼看吉时已到, 前院也有执事过来禀报,徐家亲迎的队伍已到了,二少爷带着家丁在大门外阻拦呢。

    冉靖面上一喜,对众人笑道:“这就来了。”又低声对执事道:“做个样子就好,不要闹出乱子。”

    若新郎不是徐夷则, 他是要亲自带人去拦的。

    执事领了一吊红绳穿的铜钱,又朝前院跑去了,还没到大门,便在二门内停下了, 门紧闭着,外头闹嚷嚷,面色还很惨白的冉珩坐在步辇上被人抬着,弱声细气地怒骂着,指挥家丁抵抗,看架势很当真。

    原来是不消片时,徐家的队伍已经到了这里。

    “二少爷!二少爷!”执事拨开人群,凑到冉珩身边大喊,“侯爷说了,随便做做样子,不要闹大了!”

    冉珩一拍步辇上的扶手,怒道:“把这家伙叉出去!你们这些饭桶,一扇门都守不住!把那些没用的竹竿子扔了,去抄刀子!”

    那执事很快被人揪住,怀里那串铜钱都撒了出来,不知被谁捡走了。

    可余下的家丁听说要动刀,很是害怕。冉家世代出武将,府里的刀枪不是唬人的,柄柄都是抽刀见血、直取性命的利器,好好的婚礼,见了血腥岂不是坏了三小姐的好事,侯爷能饶过他们?

    冉珩还在因紫苏暗害他的事生气,上次受惊吓病倒了,到现在都只能被人抬着行动。更可气的,紫苏贱人竟拿他当跳板,借刀杀人,图的是他最亲近的三叔,因紫苏是徐问彤的丫鬟,打狗看主人,同理的,狗咬了人主人也逃不开罪责,冉珩便把万般怨气算在徐家身上,远远看着徐夷则几人便恨不得生啖其肉,焉能听劝放行。

    最后还是冉大老爷冲过来当面斥责了一番,冉珩才肯放行,眼睁睁看着父亲向徐夷则赔礼。徐泰则不知冉珩和紫苏的恩怨,跟在后面很是得意,半是玩笑、半是挑衅地对冉珩道:“你这么刁难我大哥,不怕被我们几个报复?”

    还是徐夷则轻咳一声,他才住口。

    ···

    冉念烟早已换好礼服,在闺房等待,听说徐家的人到了,就被伯母和婶娘扶进了轿子,一路上蒙着盖头,只能看清脚下,耳边是各色人等的恭贺声和鞭炮声,却唯独没听见堂姐冉念卿的声音。

    这也难怪,听听大伯母时不时惋惜地叹气,就不难理解堂姐此时的感受。

    冉大夫人抓住最后的机会和冉念烟嘱咐些有利于自己的话,让她在徐问彤面前美言。如今丧事、喜事都已办完,也该秋后算账了,冉靖就算性子再好,也有重新收拾旧账的时候。

    冉念烟只觉得这是她见过最好笑的婚礼,新娘都上了花轿还在听亲戚撞木钟,不禁想笑,刚抿嘴笑了一声,就听见父亲在轿外对徐夷则耳提面命,这也是习俗之一,大抵是岳丈言语威慑一番,可冉靖说的很简短,他是亲眼看着徐夷则长大的,德行品貌他都很满意,把女儿交与他没什么不放心。

    一路上鼓乐相随,到了徐家,又是一番礼节,冉念烟只能看见盖头底下露出的一线,被人搀扶着行礼,不禁想起上一世入宫时并没赶上这等饱含烟火气的热闹,而是穿着更繁复的翟衣,打扮成一只无喜无怒的傀儡受万人朝拜,一派精致的死气沉沉罢了。

    虽看不见,她还是朝对面徐夷则的方向望了一眼,既然嫁了他,窃喜于今生再不用进宫,其余的日后再说吧。

    拜堂完毕,剩下的热闹都是宾客们的了。

    刚过午后,冉念烟就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