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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比烦躁,她应该可以对烦躁干脆一些。

    李宥乔被留在了速冻食品区,而她借口要买一些女性生活用品暂时摆脱了李宥乔的陪同。孔令笙推着购物车慢慢走在洗护用品货架的外围,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再走近一点的冲动,她很怕突然被发现后,自己连逃跑都会比别人狼狈而仓皇。

    他们的重逢该是美好而自然的。

    洗护用品区域的顾客很少。他正站在货架前认真挑选着洗发水。孔令笙刚刚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二十三岁从大学毕业后,她只做了写稿这一份工作。如果不出意外,他也才二十六岁。本科毕业后,他似乎没有继续念书,而是出来工作了。

    他是否感觉到了那专注又小心的注视?他转头,朝孔令笙站的位置大概看了一眼。孔令笙匆忙之中低头拿了瓶男士沐浴液假装认真地研究起来。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吓得她差点把瓶子给扔出去。

    “是给男朋友买吗?这个牌子卖的不太好哟。”

    是超市里的导购阿姨。

    孔令笙冷静下来,将瓶子放回原处。她故意压低声音说:“没有,我就随便看看。”

    导购阿姨却不死心,指着旁边货架上的另外一款男士沐浴液说:“这个卖的很好,前几天都断货了,我们刚补的货!”

    “我真的不需要,谢谢。”孔令笙耐着性子婉拒,又不敢太大声被他认出来。终于将导购阿姨送走,她深呼吸,再抬头看去,他已经不见踪影。

    孔令笙并没有在超市里寻找他。她不能太贪心的,这样远远的见一面,已经很好很好了。好在他还是英俊温和的样子,不过比以前要微微胖了一些,显得更加温和甚至有一点点普通。他该是更加温和的,可是不会普通,是不能普通。她已经为了追随他自由的脚步变成了自由的人该有的样子,那些表面的变化之下,他的洒脱,他的自在一定都还在那里。

    应该是有一份天天坐办公室的好工作吧?人总是要向生活暂时妥协,才能继续坚持内心的。孔令笙这样想。

    二人回去已经是中午两点多。李宥乔给聂屿奇打包了一份卤肉饭回来。

    卫生间里传出洗澡水的声音。李宥乔将饭放在饭桌上,楚容留下了字条和钥匙。

    “楚容姐出去了,她留了家里的钥匙给你哟!”不知什么时候,李宥乔出现在了孔令笙房间门口。他靠着门框,看着孔令笙正在换被单。他想起昨天有一个大件快递,是穆之恩代签的。原来是孔令笙的被褥。

    孔令笙两手抓住床单的两个角,张开双臂用力一抖就基本罩在了褥子上。动作很是利落干脆。李宥乔走近,随手把钥匙放在了窗台上,不禁赞叹:“这动作一看就是练家子呀!我还打算来帮你呢,看来根本不用。”

    孔令笙将床单展平,抬头淡淡笑了笑。“大学时候在酒店实习,那时候学了一点。”

    “是吗?什么专业呀还可以在酒店实习哦!”也不知道李宥乔是否就是如此快言快语的人,反正他想问什么,张口就问了。基本没有犹豫,即使犹豫了也不会超过十秒。

    还是要尽量以诚相待吧。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愿意来花时间来了解她的事了。从前的室友或者和她几天不碰面,或者天天碰面的没有话说。

    “酒店管理。”孔令笙道。

    “那不是很高大上的专业么?也要从客房服务开始做起吗?”李宥乔似乎是闲不住的,也可能因为这枕套是抹茶的绿,他在一旁帮自说自话地帮孔令笙套枕套。

    “任何事情都是从最基础的做起。一个优秀的酒店管理人,必须熟悉每一个工作环节。”她怕李宥乔还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于是又说:“至少我经历过的事情都是这样。在基本公平公正的前提下,靠的自己本事去争取和改变。”

    “为什么现在又不做了呢?酒店管理。”

    孔令笙的手掌按在柔软无比的棉花被上,短暂的停在了那里。

    “我以后再告诉你吧。”她叹息,叹在心里。

    “winnie林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李宥乔把手里的枕头递过去。

    “每个人都有故事。你也是。”孔令笙接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

    “我的故事不值一提。”李宥乔耸肩。

    “不是。你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我。”

    孔令笙把枕头摆好,她没有听到李宥乔继续说下去。大概三十秒后,卫生间方向传来男人被流水声稀释得模糊的声音。

    “聂学长叫我了,我去看看!”李宥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离开了孔令笙的房间。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孔令笙关上了房门走到窗子旁,伸手把窗子又推开得大了一点。这是公平的,她想。没有人可以免费听别人的故事,和故事等价的,也只有故事本身。

    聂屿奇将房间收拾的挺干净。孔令笙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心情继续收拾房间了。五月初的阳光和煦温暖,这间向阳的房间真是温暖又宽敞。她在床边,用力后仰躺倒在了棉被里。阳光所及之处,只能照到她垂在床边的半个手臂和右边的耳朵。这张床也是配得上房间的宽敞,的确足够大。她是不是应该去感谢那个让出房间的人她这样躺着,只占了床一半。

    另一半的位置是留给谁的?好像有个人会躺下来。他从背后隔着棉被抱住她,或许不会说话,只是沉沉地睡去。

    聂屿奇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着上身,用毛巾温柔地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时间对很多人残忍,却似乎唯独偏爱这个学医的男人。他是有腹肌的人,每周至少会抽时间去一次健身房。最近被理解能力有限的理发师剪了一个非常减龄的发型。算是比较清爽的短发,前面甚至还有一点点萌齐萌齐的刘海。剪完后,理发师笑着说,你看起来只有十九、二十岁的样子。他耐着性子说,我已经二十六了。

    李宥乔端着一杯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聂屿奇的逆龄模样也只能咬牙啧啧感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跑过来急道:“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聂屿奇睁着困倦的眼睛看他,“怎么了,楚容不是出去了吗?”

    “楚容姐出去了,孔令笙姐还在啊!这屋里已经不止楚容姐一个女的了!”

    “孔令笙?”聂屿奇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搬进来了。名字是叫孔令笙吗?真别扭。他接过李宥乔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又把杯子塞回他手里。“有什么大不了的。”聂屿奇转身进卫生间,套了一件干净的短袖出来。

    李宥乔看着自己刚倒的水又被人喝了,除了叹气无奈,能做的就是重新给自己倒一杯。指望聂屿奇亲自倒一杯赔给他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他已经领悟。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