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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看见他被堵在巷子里,因为不敢救他,一直耿耿于怀难受了很久。

    初三下学期张非墨转去坝城,转学之前,陈让已经变得独来独往,以前只是不爱说话,那会儿却连正常表情都渐渐没了。又因为座位分开,他再没机会,也不好意思去找陈让。那段时间慢慢听说陈让打架,有人见过陈让被流氓找麻烦,他戾气爆发,打架打得很凶,开始不再吃亏。

    而早从挨打后的第二天,陈让就没再跟他说过话,也没跟任何人说过话。

    ‘我妈喜欢我考第一。’

    ‘如果是我,我不会管。’

    两句不同语境下毫无关联的话,一齐涌进齐欢脑海里,交缠着像针一样扎心。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因为他一句不管,就怪他冷漠,怪他不懂得同情,怪他毫无同理心。

    可他明明热血过,曾经内心柔软,为不平而勇敢作为过。

    他的善良却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回报。

    父亲酗酒,将事情怪在他头上,对他进行家|暴,还有时不时骚扰他的流氓,两年多过去,时至今天,他还在为他的善良承担不该承担的一切。

    齐欢在陈让面前红过眼,但真的哭出来,很少,像这次一样更是头一回。

    喉头滚烫,鼻尖都红了。

    她用手指勾住他的小指,一根一根将他的五指缠住,直至紧紧扣住他的手掌。

    “陈让……”

    她努力抑制抽噎,眼泪滴在泛药味的白被上。

    “你疼不疼……”

    ☆、第34章 g

    齐欢哭得抽抽噎噎, 仿佛伤的是她。

    陈让无言, 安静听她哭了半天, 从她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她怔了一下,眼泪没断, 也没有再握过来, 沉在难以自拔的情绪里,因他这个动作又有加深的趋势。

    “有什么好哭的。”

    他似叹非叹, 抬手将掌心覆在她眼前,齐欢一愣,捂着他的手背, 压着他的手把脸埋在白被上。

    掌心温热湿润,没多久就湿了一片。

    “……别哭了。”

    陈让视线稍低, 她趴在他的被子上, 只能看到她一个后脑勺。

    齐欢不动,呜咽声闷闷传来。

    他没办法:“你这样哭别人很容易误会。”

    “我就是想哭嘛……”她收不住声。

    “……”陈让无奈, “我的手快抽筋了。”

    声音一停, 齐欢抬起头。

    “不哭了?”他挑眉。

    齐欢抹了把脸, 顾不上别的, 先去看他的手,“抽筋了吗……”

    “还好。”陈让动了动。视线移到她脸上, 眼睛红得不成样,眼皮都肿了,活像被人揍过。他道:“他们进来之前你最好洗把脸。”

    “我锁门了。”她好像哭得不尽兴,被打断还挺委屈。

    时间不早, 陈让提醒她:“你该去上课了。”他要在这吊水,今晚的自习去不了,这几天得请假。

    齐欢眨着肿了的眼,没吭声。她低头,又把脸埋在被子上,但这回没继续哭。

    她伏在那,棉被下压着他的腿。

    良久才闷声开口:“陈让。”

    “嗯?”

    “你很好,很优秀,非常非常棒。”

    陈让应得坦然:“我知道。”

    她的声线低了,因棉被阻隔显得厚重:“你没做错什么。”

    他停顿半秒,“……嗯。”

    齐欢揪着被单,一动不动像闷死在了他的棉被中。或许是因为羞窘,这一天的情绪不同于以前,同样是对他的热情,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真切。

    “你的事,不是闲事。”

    她的最后一句和前一句间隔有些久。

    病房里安静下来。

    陈让睇着那个深埋不动的后脑勺,眼尾弧度不觉放缓。

    “……嗯,我知道。”

    .

    陈让受伤当晚,齐欢请假没去上晚自习,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家。严书龙和几个受轻伤的也没去,到诊所处理完伤口,各自回家。齐欢一一打电话,确定他们都没事才放心。

    第二天,下午放学铃打响,一堆人像往常一样等在她班门口,严书龙最显眼,手上缠了厚厚一圈白纱。

    庄慕和张友玉围着看,啧啧有声。

    “很英勇嘛。”

    “行啊还见义勇为……”

    “那当然,我谁啊,你们都不知道当时那情况有多危险。”严书龙一脸嘚瑟,迎来几道嘘声。

    过了一夜,齐欢来学校时眼睛还没全然消肿,但情绪不错,他们也没了顾忌,一个两个开玩笑调侃起来。

    说笑间,却见齐欢在收拾东西。

    “你去哪?”他们凑上来问,平时吃饭都没见她背包。

    “我去跟老师请假,晚上自习晚点来。你们去吃吧,我今天不跟你们一起。”齐欢把包往肩上一甩,拨开他们,“别挡路。”

    她走得快,转眼就没影,几个人面面相觑。

    “欢姐急着去干嘛?”

    “还能去哪,八|成是去医院泡着。”

    严书龙一笑,一语道破:“哪是泡什么医院呐,分明是泡陈让。”

    ……

    齐欢跟老师请完假,没有直奔医院,而是回家。一进门,书包甩在客厅,趿着拖鞋就往厨房冲。

    “姑娘哎,你要干嘛?”邹婶赶忙进去,“饿了伐?要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就好了嘛……”

    “不用了邹婶,我自己来。”齐欢搭她肩膀,推她出去让她去忙。

    邹婶站在餐厅,眼巴巴看着齐欢在厨房里转。齐欢从来都没干过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时间手忙脚乱全是叮当响声。

    “小心点!哎哟我的妈,那个不行……当心!当心啊——”邹婶急得站不住,“你要做什么哇,跟我说……”

    “煮粥。”齐欢忙活着,头都不抬。

    邹婶实在想帮忙,但她不要,一个人陀螺般在厨房里连轴转。

    从冰箱找出猪肉解冻,她切得费劲,干脆把切好的肉丝堆成一堆,在案板上猛剁。

    邹婶看得胆战心惊:“小心点,别把手切了!”

    话音刚落,就听齐欢“啊”地一声,差点把刀扔了,手被划拉出一条口子。

    邹婶一惊,比自己被切了还焦心,赶紧去找家用医药箱。等她拿着药和创口贴回来,齐欢已经伸指在凉水下冲了好久。

    伤口不出血了,她连创口贴都懒得贴,再度把邹婶推出去,继续切肉。怕单调,她特意翻冰箱找出两个皮蛋,举着问邹婶,“皮蛋瘦肉粥?”

    见邹婶点头,她安心敲开去案板上切成小块。

    “你要去探病啊?”邹婶问。

    齐欢说是。

    有现成的米饭,虽然磕磕绊绊,但很快就煮好。齐欢用探望病人专用的铁质保温盒盛粥,装了满满三盒,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