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时,有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这才相认不到两天的生父生母,因为其他子女的出现,不再照顾她的感受。
身后一只手牵过她的手,田笛能感受到成凯柱对她无声的安慰,看着面前聂父聂母哄着聂思,田笛没有嫉妒没有恼怒,甚至一点都不失落了,只剩下一片淡然。
看够了眼前的一家人,田笛转身想走,余光看见炕上还坐着个男孩子,一直睁着大眼睛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这个大概就是聂父聂母提到的弟弟,聂寻。
只看一眼,田笛便没再多做停留,将屋子留给聂家人,临走前,她还看到聂思挑衅似的冲她瞪眼,真不知道这所谓的妹妹,为什么对她有这么浓烈的恨意。
另一侧的屋子内,田笛趴在炕上,成凯柱怎么叫她,她都不起来。
是没什么感觉了,可还是会难过啊。
“田笛,我错了,我后悔了。”成凯柱陪着她趴在炕上,“我不该自作主张帮你认亲。”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田笛翻了个身,看着棚顶,枕着他的手臂,“若是我自己不想认,你逼着我,我也不认,或许也是被那一点点温情感动了吧,你说爹娘知道了,会不会心疼?!”
这个爹娘,说的是田家。
“怎么可能不心疼?”成凯柱默默叹气,他也没想到会这样,看聂父聂母是不错的,可一碰见那对儿子女,就变了。
也说不上变,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做到左右平衡,更何况聂父聂母对田笛更多的是愧疚,那对儿聂思聂寻姐弟,才是从小到大的血肉至亲。
爱这东西,聂家对田笛是有,但比不上时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
“哎,我知道,我没事,也没有那么难过。”田笛蹭了蹭他的手臂,小声道,“本来也没什么感情。”
突然,另一头的屋子里传来大哭声,田笛闭上眼,讲真,隔壁会走路的娃娃,都没这么难伺候。
“大小姐?”
如今再听孙管家的这声大小姐,感觉有点刺耳,不过自己的素养不允许田笛摆脸色,那样太掉份儿了。
坐起身,仍旧挂上一张笑脸,田笛说道,“孙管家,进来吧。”
孙管家进了屋子,苦笑道,“大小姐,让您受委屈了,老爷让我过来看看,希望您别误会。”
“没关系,小孩子嘛,口无遮拦,闹些小情绪是正常的。”田笛说着客气话,只她自己都不信,聂母可说了,聂思十三岁,聂寻八岁,换做她以前生活的年代,那是小孩子不懂事没错,但这个年代,这些个年纪再说不懂事,那就是家教问题了。
孙管家笑得尴尬,可他又能说什么?
“谢大小姐体谅。”孙管家站在一旁,解释道,“二小姐和小少爷也是担心老爷夫人被骗,得知了消息后,才急着赶过来,说要看看大小姐的。”
这个看,田笛可受不起。
即便聂家人再如何掩饰,对于那对儿姐弟,田笛也看得清楚,对她的不喜那么明显,当她瞎呢?
翠柳推门进来,“少爷,夫人,吃饭吧,已经很晚了。”
从广场回来,天就快黑了,这会儿折腾一下,就更晚了,田笛和成凯柱没那么些讲究,摆上小桌准备吃饭。
“聂家那边可准备了晚饭?”田笛按理问了一句。
翠柳点了点头,“都准备了,聂家的丫鬟伺候着呢,夫人您放心。”
翠柳的话刚一说完,另一头屋子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是聂思的尖叫,“这都是什么东西?是人能吃的么?果真的穷乡僻壤出刁民!竟拿这些垃圾招待客人!”
孙管家一时无语,这该怎么解释?
田笛倒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碗筷,还算平静的问道,“翠柳,可是咱家招待不周?”
除了没一起用饭,被骂了之后给聂家面子,根本就没出现去碍眼,田笛自认为没啥对不起那小丫头片子。
若不是看在聂思是聂家的女儿,田笛早就不客气的将人打出去了,敢在她家撒野的人,无一不挨了她的棍子!
“夫人,奴婢不敢怠慢,今晚准备晚饭,用的是新收的粮食,一半是荤菜,还特意去邻居家买了鸡和鱼,备下了九道菜。”
听着翠柳的话,田笛闭上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她镇定不下来!
九道菜,有鸡有鱼有肉,还用了新收的粮食……村里人一年到头顶天也吃不上这么丰盛的一顿饭!
那死丫头嫌弃她不说,各种挑理不说,竟祸害了一桌子的饭菜,难道她不知道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即便是让村里人见,都是要心疼的!
再说了,那一桌子的碗碟,饭菜,都是成凯柱辛苦赚来的,哪儿轮得到她一个死丫头片子糟蹋!
田笛的火气压不住了,转头瞪着孙管家道,“聂家管教不好孩子,我不介意替你们管教管教!”
孙管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这一刻的田笛,让他感到害怕。
以往是打听到,这田家三丫成亲后,耍起狠来,谁都怕,还有不少田笛轮棍子揍人的传闻,但孙管家没见过,只以为一个女孩子,瘦瘦弱弱的,怎么可能那么凶悍?
可如今田笛这一瞪眼,让他意识到自己错了……
若是不厉害的,能得里长高看一眼?成家能在山头村立足,有那样的威信?村民向着地主说话,都是头回见!
“大小姐息怒……”
“让那个土包子来见我!我要一个解释!”聂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跋扈的怒气中,夹杂着聂父聂母的相劝声,田笛微笑着起身,“成凯柱,我可受不了外人在咱们家撒野!孙管家,丑话我说在前头,我当聂家二老是我亲生父母,这妹妹我可认不起!”
正文 第116章 死心
第116章 死心
孙管家还想说什么,田笛已经走出这屋子,几步就到了原本的主屋。
咔嚓!
家里新添置的瓷制茶壶脆裂在田笛脚边,溅出来的水渍湿了鞋面,田笛看都没看一眼视线直接锁定还要摔东西的聂思身上,当即厉声道,“我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优越感,不过今儿我就告诉你,在我的地盘上,管你是谁,耍横给我憋着!想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