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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不用做出这种样子,萧思致是吧?我看你还是对他真好,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他怎么样,相反,我还打算好好用一用他,栽培他。”他将她拉过去:“你不就是唯恐我把他害了?你知道要怎么才能害一个人么?那就是把他捧到高处,让他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他慢慢亲吻她微凉的嘴唇:“从最高的地方跌下来,才会粉身碎骨……懂么?”

    周小萌怆然的笑了笑:“我有什么不懂,哥哥当年,不就是这么收拾我的吗?”

    这句话只是让周衍照顿了顿,他勾起她的下巴,又吻了吻:“当年你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你?”

    “是啊,那时候哥哥装得真像。”

    周衍照又顿了顿,才说:“那时候,你也装得挺像的。”

    第二十六章

    周小萌偏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树,夜已经深了,四周都没有灯,墨色的枝叶葳蕤,像浸在夜的海里。这株树长得太茂密了,枝叶连绵遮掩住两间屋子的窗子,所以这里是周家监控器的唯一死角,如果从她的窗子翻出去,再从树上,就可以去到周衍照的卧房,而不会被摄像头拍到,上次她冒险试过才敢确定。

    夜风微凉,吹得树枝微微晃动,轻轻敲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恍惚还像是昨天一般,可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吧,而今生,早就支离破碎,遥不可及。她喃喃的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她又转过脸来,笑着对周衍照重复了一遍这八个字,说:“哥哥,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不等他回答,说:“我知道你不耐烦听这些,你从小看到语文课本就头疼,我妈花了那么多时间,也没让你语文成绩能好一点儿。就像那时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喜欢跟人打架……”她语气里带了一点凄凉:“其实有时候不明白,反而好。”

    周衍照仍旧没有说话,周小萌慢慢的讲述:“古时候有个叫恒温的人去打仗,路过金城,看到他年轻的时侯,种在那里的柳树都已经长到十个人都抱不拢,他感叹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连树都已经这样了,何况是人呢……”她停顿了片刻,才说:“哥哥,从前的事,我们以后都不提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你能不能再骗我一次,就今天晚上,你再装一会儿,装作是当年那样喜欢我的。”

    周衍照的脸色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瞧了她半晌,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会对哥哥好。”周小萌的语气很轻,像是在梦呓:“我也会装,装作喜欢你。”

    “我不稀罕。”周衍照拨开她的手站起来,周小萌扑上去,使劲箍着他的腰,试图把他拖回来,周衍照反手一抄,就把她胳膊扭到身后去了,两个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招,周小萌原本就是他教出来的,认真不是对手,可是这时候拼起命来,周衍照一时也占不到上风,两个人沉默的在黑暗中摔打,好几次周小萌都撞到了床柱上,但她一声不吭,最后周衍照总算把她给死死按在了床上,低声吼:“你疯够了没有?!”

    周小萌的鼻子欷歔了一下,周衍照这才觉得满手都是她的眼泪,冰凉冰凉的,手上的劲就渐渐的松了,她慢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哽咽:“哥哥……哥哥……”周衍照没力气再拉开她的手,只觉得她的眼泪浸透了自己的睡衣,她的嘴唇像她的眼泪一样凉,她说:“没有装……我真的没有装……你明明心里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放手!”

    “我不放!”周小萌嚎啕大哭:“在北京的时候你骗我!你说叫我先走,你马上就来找我,那一次你骗我放开手,然后你就再也没有回来!”

    周衍照硬把她的手指掰开,她像小狗一样咬在他手背上,呜呜的哭着,他都不觉得手背疼了,只是麻木的,想要挣开她。两个人撕扯了很久,周小萌终于被他推开了,她把头埋在枕下,捏拳捶着床,乱打乱踢,好像回到十六岁,可以那样任情任性,纵容自己。周衍照听她闷在枕下的哭声,终于伸手又将她拉起来,拉进自己怀里,像抱着婴儿一样,哄着她:“别哭了,别哭了……”

    周小萌抓着他的衣襟,嘴唇哭得泛白,痉挛一样揪着他的衣服,却寻着他的唇了,这个吻像是等了许久许久,连周衍照都觉得,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等到了,两个人的吻是咸的,是苦的,吻了很久也不肯放开。周小萌的动作很激烈,把他睡衣扣子都扯掉了好几颗,周衍照被她弄疼了,皱了皱眉,却任由她去了。

    天明的时候又下起雨来,两个人都还没有睡着,周小萌像只乖巧的小猫,窝在他的胸口,硬赖着不肯让他起来,他动一下,她就像八爪章鱼似的,紧贴着他不肯放。他只好说:“我得回去了。”

    “不准走!”周小萌几个小时前就把他衣服全扔在浴缸里冲水泡上了,还倒了半瓶泡泡浴的沐浴露进去,那会儿他都没反应过来,抢都没有抢到,已经全浸透了。他还没来得及懊恼,周小萌已经像小狐狸精似的,重新缠上来,让他没了思考的余力。

    “过会儿天亮了。”

    “反正不准走!”周小萌眼眸如水,像一只吃饱了的猫,懒洋洋伏在他身上,手握要害,在他耳边得意轻笑着:“要不,你就这样不穿衣服从树上爬回去?”

    “别攥着,流氓!”

    “流氓也是哥哥教的!”小狐狸精媚眼如丝:“要不,我把床单借你,你裹上之后大摇大摆从走廊里回去……咦……”她察觉不对,后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翻天覆地,已经换了位置。这次轮到她恨声了:“流!氓!”

    周衍照天亮之后才回房间,好在下雨天,大清早院子里压根没人走动,更没人会注意到树上。他到底没有惨到裹床单的地步,不过是穿着在浴缸里泡了一夜的湿衣服,又在树上被雨淋,更觉得冷,回到主卧后把湿衣服脱了,痛快冲了个热水澡,拿毛巾胡乱擦擦,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一直睡了很久,最后是手机铃声把他吵醒,电话是小光打来的:“十哥?”

    “嗯?”他还没有醒透,连声音里都透着倦意。

    “上午您没到公司来。”

    “哦,我睡过了。”周衍照想起来上午还有事,抓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两点,不由得咒骂了一句。

    “您是不是不大舒服?”

    “没有,刚醒,人有点迷糊。”周衍照觉得浑身骨头疼,昨晚的小狐狸精简直是敲骨吸髓,他也从来没有那样放纵过自己,简直是……想想都觉得诧异。他不知不觉轻笑出声,倒把电话那头的小光给弄迷糊了:“十哥?”

    “噢,没事。我太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