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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如果盛方庭真想对聂宇晟不利,行事肯定会有所隐瞒,起码不会约她在东远公司见面。

    她没料到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盛方庭已经掌控全局,所以肆无忌惮。

    谈静到东远盛方庭的办公室外,正好遇见舒琴,她气冲冲从盛方庭的办公室走出来,谈静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有听见似的。谈静满腹疑惑,但舒琴已经像一阵旋风似的,进了电梯。

    在盛方庭的办公室,面对谈静的一堆疑问,盛方庭只是笑了笑,说:“是的,我跟孙志军谈过,也建议他和你沟通一下,不过看起来他和你沟通的效果并不好。”

    谈静错愕:“盛经理……”

    “坦白来讲,你一定很困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是想取得东远的控制权。我其实是东远另一大股东庆生集团的代理人,管理层的大部分人都支持我,而且我还是新增选的董事。所以现在我希望拿到孙平名下的那5%的股权,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卖,对我或庆生集团而言,也只是更费周折一些。我们可以在特别股东大会上提议增发,稀释聂东远名下也就是聂宇晟可以掌控的持股,到时候你不论是什么态度,对我们而言,都不重要。”

    谈静完全愣住了,她做梦也没想过盛方庭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盛方庭说:“你曾经讲过很多年前的一个故事给我听,那么今天我也讲述一个很多年前的故事给你听吧。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比你母亲的故事要早很多。”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也知道,饮料三厂的前身,是华侨创办的‘乐生记’康乐汽水公司,当年‘乐生记’的康乐汽水行销东南亚,是鼎鼎大名的百年名牌。当初聂东远白手起家,也是靠生产这款保健饮料,而且还为了‘乐生记’这个注册商标,跟一家港商打过好几场官司。最后在政府的偏颇下,法庭将这个商标判给了聂东远的饮料厂。

    “‘乐生记’当初之所以以这三个字为商标,实质是因为那个创建汽水厂的老华侨,名字里有个‘生’字,所以给饮料取名为‘乐生记’。虽然到今天为止,东远集团仍旧是全球‘乐生记’商标的持有人,但这个商标在数十年前,事实上却是属于那个创立‘乐生记’的华侨家族。公私合营之后不久,这个华侨家族选择退股,并且举族搬迁去了香港,而后大部分家族成员,都辗转到了美国。家族第二代就在美国落地生根,重新创业。这次他们仍旧选择了父辈名字中的那个‘生’字,用作自己公司的名称,华侨家族第二代创立的是医药公司,经过数十年的努力,规模逐渐扩张,第二代的家族领袖非常有远见,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回国投资,成立中外合资的医药公司,这家医药公司,名称里也有个‘生’字,就是今天着名的上市公司庆生集团。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庆生集团是东远的第二大股东,为什么庆生集团想要谋求东远的控股权。‘乐生记’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只是想要来讨回,几十年前被迫放弃的东西。”他最后笑了笑,“谈静,其实你和聂东远之间,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你忘记你母亲的死了吗?你父亲的死,说不定聂东远也是幕后主谋。你难道这么轻易就原谅杀死自己父母的真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和庆生集团合作,我们给出的价格,绝对合理。东远的资金链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他们没有实力来打这一场反击战。聂宇晟也没有那个本事,他是个外行。”

    谈静思索了片刻,才说:“盛先生,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虽然你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逻辑。没错,聂东远跟我之间,是有着不可逾越的恩怨,这也是当年我为什么离开聂宇晟的原因。但如果没有聂东远,饮料厂被港商收购,或许‘乐生记’会比今天还要红火,但也或许厂子早在好多年前就倒闭了。我记得妈妈说过,当初港商的那个饮料厂,竞争不过聂东远,后来就倒闭了。东远虽然是靠生产这款保健饮料起家,但后来它真正出名,是因为矿泉水和奶茶。我虽然是个外行,但也知道一点儿。如果东远的饮料不是卖得这么好,庆生集团会起心想要收购东远吗?你的话虽然听上去很打动人心,但是盛先生,我是不会选择跟你合作的。”

    “我早就猜到你会拒绝跟我们合作,但这不影响大局。人生就像是一盘棋,所有的伏笔都已经埋好,你这颗棋子并不能起到什么关键作用,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东远这么乱,股价一跌再跌,你拿着股权,也没有多少益处。不如顺水推舟,你即时套现走人,带着孩子拿着现金安稳度日。”

    谈静定定地看了盛方庭一眼,才慢慢地说:“盛经理,我很感谢你从前帮助过我。”

    盛方庭非常坦率:“不用谢,那时候我也不见得安什么好心。不过不论你说什么,我或庆生集团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盛经理,我不是想要你改变主意,而是让你知道,我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谈静深深吸了一口气,“聂宇晟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他,因为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但股权是孩子爷爷留给孩子的,我不会卖。虽然这股权是你替我争取得来,但是我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你或者庆生集团进行所谓的合作。”

    盛方庭点点头,说:“真可惜,我真不愿意做你的敌人。”

    谈静困惑地看着他,他说:“有一种女人看上去孱弱,但在两种情况下她会变得格外坚强。一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二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着的人。很不幸,你正好是这种女人,我真心不愿意与你为敌,亦是因为此。”

    谈静说:“您太抬举我了。您也知道,我其实一无所知,也没什么本事。”

    盛方庭只是笑笑,他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谈女士,作为孙平的监护人,东远的大股东,我正式地通知您,由第二大股东庆生集团提议的特别股东大会,将在下周召开,我们的主要提案是增发,以便有效解决东远的资金缺口。预计增发是两千万股,按照公司章程,股东都有优先配股权,您或是聂宇晟先生,同样也享有优先配股权,只是预计调动的金额会超过数亿,庆生对此,志在必得。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络董事会的董事秘书,他会详细向您解释。”

    谈静此时倒镇定下来,问:“我也可以代表孙平,否决这个提案?”

    “当然。您有投票权,不过以目前的力量对比来看,你和聂宇晟加起来,也否决不了这个提案。所有的股东基本上都同意增发,因为这是对公司有好处的。现金流缺口这么大,聂宇晟拆了东墙补西墙,也只是权益之计,而且分销商已经超级不满他的做法,大家都不介意,换个人当代理董事长。”他放重了语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