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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开口:“殿下特意留下官,有何要事?”

    “听说卫适之是你的同窗?”尽管做着一个放松的姿势,姜珩的语气还是冷淡严肃的。

    沈止听得眉毛一扬。

    什么时候一年难以踏出门槛几次的公主殿下竟然知道了他的同窗?

    知道他曾同昭王在国子监修学过便罢了,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沈止在心里默默琢磨了两遍,虽然琢磨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却不愿再深思。他眨眨眼,温声道:“是。卫适之品行不错,只是为人单纯莽撞,拦飞卿应该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姜珩只是盯着他:“听说你同卫适之的关系不好?”

    您的听说怎么这么多——

    沈止道:“倒也不是,只是卫兄不知为何,不太看得惯下官,这才闹出不和的传闻。”他忙着偷闲,哪儿来的时间同人结仇。

    姜珩像是什么都知道,空出来的手随意把玩着一支雅致的宣笔,似笑非笑:“我怎么听说你曾同他打起来过?”

    您听说了我自己都记不得的东西。

    不知道姜珩到底想说什么,沈止有些无奈,干脆摊牌道:“下官四年前曾生过一场大病,对以往之事都记不太清了。”

    姜珩点点头,目光落到他的袖子上,似是不经意地问:“为什么一直带着那条红绳?”

    “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沈止不假思索地回答后,斟酌着又添了一句,“送这个给我的人也很重要,可惜下官已经记不太清。唔,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姜珩:“……”

    沈止很确定他听到了公主殿下的一声冷哼,方才还算柔和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

    公主殿下阴晴不定,实在不好伺候,沈大公子一向能屈能伸,立刻低眉顺目地垂下头,轻言慢语组织语言,准备撤退:“闲了一日,下官也该打扫庭院了,殿下若无吩咐,下官就……”

    “我适才观天象,今夜有雨。”姜珩冷冷地打断他。

    沈止:“……”

    真是天公不作美。

    姜珩放下宣笔站起来,低头看着沈止,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片刻才开口道:“哪儿都不要去,陪我进宫。”

    “进宫?”

    “面圣。”

    作者有话要说:

    姜珩:记仇.jpg

    第4章

    姜珩说进宫就进宫,毫不含糊。只是苦了方才那匹才吃了马草舒舒服服躺下的马儿,还没睡上一觉又被牵出来。

    沈止和马眼含泪的马儿双双对视,仿佛看到了自己。

    阿九利落地架好马车,冲一脸困倦的沈止挤了挤眼,沈止回以温和的笑容。

    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姜珩负手开口:“沈静鹤,你来驾马车。”

    沈止一愣:“下官从未……”

    “听说沈大公子精通六艺。”

    沈止:“……”

    好烦,殿下你听说的事情怎么那么多。

    原本想不动声色地蹭到马车上休息的愿望破灭,好在沈止心态良好,老老实实地扶着根本不需要扶的金贵主儿上马车后,自己也跟着上去。

    六艺中的“御”是沈止最不擅长的。

    因为他懒。

    京城大道宽敞平坦,又已入夜,沈止驾马车也还算四平八稳,不至于出什么祸事。

    虽说是贴身侍卫,姜珩却只带了阿九和一个废废的沈止,沈止眯着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私以为公主殿下其实是不想带人出来的,只是差了一个马车夫。

    马车辘辘地在京城宽阔的大道上驶过,很快就到了皇城附近。

    锦衣卫主要负责皇城内的巡逻看护,也不知白日卫适之怎么会跑到皇城外,沈止扫了眼巡逻的上直军,取出姜珩的玉牌递过去。

    领头的将军接过看了看,脸色有些古怪:“原来是……含宁公主殿下,皇城这几日禁严,还请殿下移步下车。”

    马车里传来淡淡的一声“嗯”,姜珩掀开帘子,柔软的月白色袖口衬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煞是好看。

    阿九上前去扶,却被轻轻推开,公主殿下自行走了出来,戴着个斗笠,白纱垂下,看不甚清面容。月光斜斜晕染在他半边身子上,霜雪般冰冷。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锁定在白纱上,想看清其下是妍是媸,倒是没人在意他异于常人的身高了。

    留下阿九在原地等待,姜珩和沈止顺利地进入皇城。才通过大门,沈止就看到似乎等候已久的内侍垂立在旁,见两人过来了,连忙弯腰行礼:“臣见过含宁公主殿下,圣上等候已久,请。”

    沈止打小也跟着他爹在官场上跑过几回,进宫入宴时常常看到这个内侍,猜出应当是跟着圣上的老人,漂亮的薄唇抿出一个温和的笑,冲这个内侍行了一礼。

    内侍一愣,笑容真切了几分,一边引路一边回头看了看沈止:“殿下,您身边这位……是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

    姜珩淡淡地“嗯”了一声。

    内侍冲沈止笑了笑,回头时似是不经意地道:“圣上这几日中了暑气,心情不大好,殿下难得入宫一回,恕老臣多嘴,可要哄圣上开心些。”

    说是“哄”,姜珩摆着这张冷脸不把皇帝惹怒都是好的,这内侍是在隐晦地提点姜珩。

    宦官多为人冷眼,得人一分尊重善意就会待人好上几分。

    沈止笼着袖子,笑而不语。

    姜珩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止,却见方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沈止又恢复了要死不活的昏昏欲睡,感受到来自自己顶头上上司的视线,竟然还很不要命地扬唇露出一个颇有几分小得意的笑容。

    姜珩看着他,忽地觉得有点心痒痒,被自己死死囚禁在心底的小兽似乎在冲破禁锢爬出来。

    深吸一口气,他转回目光,方才有过一丝波澜的眸底也化为了平静。

    很快就到了懋勤殿,时候颇为晚了,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巡逻而过的锦衣卫袖口摩擦过刀柄的擦擦声。

    进殿一板一眼地见了礼,沈止一直低着头,好半晌才听到座上的圣上开了尊口:“都起来吧。”

    没等姜珩说点什么,皇帝便主动问:“今日出京时遇到刺客了?”

    姜珩低着头,抿了抿唇:“是。”

    “受伤没?”

    “回父皇,有身边的侍卫守卫,儿臣毫发无损。”

    沈止正在琢磨这对父女间的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同坊间流传的“陛下将含宁公主捧在手心里”一点贴不上,冷不丁就感到有一道威严沉肃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随即沈止听到皇帝道:“沈尚书家大公子?抬起头来给朕瞧瞧。尚书大人难得求朕,未料他家大儿子真是文武双全之才。”

    ……不,圣上你误会了。

    沈止低着头调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