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以后可以不用来了——话说起来谁许你进来的呀……”
“娘娘!臣妾,臣妾不走,臣妾冤枉啊!”她可真冤,虽是动过心眼,终究也没怎么害人啊!为什么,害人的人还都好好的,她却落得个那边被威胁这边被嫌弃!谢岫真哭了。
“我说了别哭,我受不了哭声,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吗?”方锦安拿被子盖住脑袋:“行行行,你爱在这儿呆着便呆着,只别哭了!”
谢岫还真收了声儿。
这般死皮赖脸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啊?只不理她也就是了。方锦安想。
安静了一会儿,方锦安迷迷糊糊又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被子轻轻被拉开,随即甜香飘来,一物被送到嘴边:“松子酥……”
嘴巴先于意识,张嘴叼住。
然后方锦安才反应过来。
吐出去吗,可是已经在嘴中化开了,好香啊……方锦安看着近在眼前,笑的软和甜糯、恰如口中这糖的谢岫,一时有点无可奈何。
终究她用力把那糖吞咽下。
“还有杏仁酥。”谢岫忙又喂上一块。
方锦推开她的手,坐起身,伸手勾起她下巴,迫视于她:“我是个将死之人,不管你图求的是什么,都不会从我身上得到的。”
“臣妾什么都不图求啊!”而谢岫愈发可怜巴巴地看了她:“臣妾只是想替方君侯照顾他的妹妹。好吧,不瞒娘娘,臣妾这入宫,委实是家人所迫,臣妾一点都不想承宠于太子,臣妾,臣妾实是满心倾慕君侯!”
“……”方锦安望望天:“我有宫人照顾,已经足够了。”
“娘娘可曾心有执念?娘娘可曾尝过爱而不得的滋味?”谢岫突然间灵光一现:“便如沉溺无边苦海,此时即便是出现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视若珍宝。娘娘,方君侯已经不在了,所以您就是臣妾无望中的救命稻草啊!”
她猛地抱住方锦安的腰,扎入方锦安怀中:“臣妾绝不会退缩,不会放手的!”
方锦安听到她如此说,正正戳中她的心窝,翻动她的情思。
“伤伤伤,我腰上有伤!”她先呲牙咧嘴叫了一声。
“啊啊啊,对不住啊,我忘了!”谢岫忙松开。抬头一卡,方锦安疼出了满头冷汗。她忙拿手帕给她细细擦拭。
李悯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为了嫁给李悯,她寻得秘术,去除了全身累累的伤疤,重长了一层肌肤出来……她新生的肌肤脆弱不堪,如纸般易破损。甚至多穿点衣服,都会感觉到疼痛。”
真不愿意相信啊,这么傻的人竟然会是威震天下的晋阳侯!
“杏仁酥拿过来吧。”方锦安斜倚住靠枕,疲惫地道。
谢岫听了心中一喜,眼睛笑的弯弯,便拿过来喂到她嘴中。
“我真的很累啊,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再做了。”方锦安吃着糖含糊地道。
“所以要臣妾来照顾你啊,娘娘你什么事儿都吩咐臣妾就好!”谢岫道。
“不是。”方锦安歪头看她:“动情也很累的,我也不想的。”
谢岫瞪圆了眼睛,警惕地双手握拳于胸前:“娘娘您对我动什么情?”
“姐妹之情。”方锦安有气没力地道:“难不成还是磨镜之情?”
“娘娘!”便在此时云见走了进来:“太子殿下驾到!”
“咦,他怎么来了。”方锦安怔怔道。
自此谢岫茶宴那事儿之后,李悯再没进过章华殿呢。
而谢岫心中一紧:焕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终于全修完了。给小天使们造成的不便请谅解哦,么么哒!
夫妻
“娘娘,可是尚未得知皇孙之事?”谢岫问云见。
云见为难地摇摇头。
“什么皇孙之事?”方锦安狐疑地问。
谢岫怕刺激着她,先回想了下前世紫苏进宫时方锦安是个什么反应——嗯,前世她还是很平静的,面对着紫苏的耀武扬威,不过淡淡道一句:“你高兴便好,下去吧。”
举止言行间,一派他们方氏标志性的仙风道骨模样。嗯,现如今也要这样保持风度哦!于是谢岫边服侍她更衣,边缓缓道:“娘娘听了不要难过,是昨日在贵妃娘娘寿宴上闹出的事。殿下置了个外室,生下的儿子都有三四岁了...... ”
“啊?”方锦安穿衣的动作骤然停止。
“这外室,娘娘也认得的。”谢岫硬着心肠道:“说是原来服侍过娘娘,名唤紫苏的。”
“紫苏?”方锦安转头看她:“紫苏?!”
“是......”谢岫小心看着她脸色。似乎,和预想中不一样,似乎,她还是挺激动的?
“你是说,太子,与我的侍女紫苏,已有了个三四岁大的孩儿?”方锦安又重复一遍。
“没错,就是这样。”谢岫不知怎地,竟有点不敢应答了。
方锦安突然推开她,也不顾衣服还没穿好,拔腿就往外面跑。谢岫从没见她动作有这样敏捷快速过。一个花瓶被她跑动中扬起的衣袖带倒,哗啦摔作粉碎,把谢岫吓了一跳。
“娘娘小心!”她忙追上了她。
正殿之中,方锦安看到,素日风姿优雅的李悯,此时却是不成样子的歪坐在榻上,还立起一腿上下抖动。那腿上,当真坐着个三四岁的小儿,他咧嘴开笑的样子,和紫苏幼时不差分毫。
看到方锦安出现,李悯皱皱眉,把焕儿抱下,坐好了和她说话:“事情想来你也知道了。这是紫苏给我生的孩子,名唤焕儿。父皇交代,要你照看他段时间。孤已命人收拾了房间出来。”
他挥挥手示意旁边候着的几个妇人上前:“自然,你身子骨不好,不能累着了。这里是他的奶娘和下人。他的日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