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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的北夷士兵向他们通风报信,他们这些士兵都必须来这里。不论只是运送粮食回来,还是来夺回石城,他们总会来的。”

    林楹朝后面比了一个手势,“全军准备!”

    “是!”

    林楹继续对许如意说道,“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猜测这种事情上,既然一样要打仗,他们有没有戒备有什么重要的吗?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戒备。”

    闻言,许如意露出一个笑容,看向林楹,说道,“将军所言大善。”

    许如意看向已经接近石城北城门的北夷军队,莞尔一笑,“战场本就是有我无敌!”

    石城城门下的北夷军队停了下来,并没有粮食的踪影,看来果真是早有防备。林楹也不感到可惜,若是这支北夷军队真的连石城已经换了主人这样的消息都不能及时得知,那还是在战场上将夏朝压制住十年的北夷吗?

    北夷和夏朝攻守逆转,现在北夷才是攻城一方。

    这支北夷军队只是出去负责保证押送来的粮食万无一失而已,怎么可能带着攻城的器械。现在。

    石城的城门紧闭,护城河水流湍急,他们被隔绝在城外。

    即使北夷士兵有着称霸这片大陆的单兵作战能力和极强的团队合作能力,但是,他们特么进不去,对着隔了无数空气的夏朝士兵,他们能怎么办?

    这时,一个古老的、恶毒的主意被提出来了

    夏朝人不出来,那么他们就逼着这群卑鄙无耻的两脚羊们出来。

    有个词用在普通百姓身上,就叫做“骂街”,用在战场之前,叫做“骂阵”。虽然,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许如意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捂住耳朵,从城楼上下去了,她受不了动不动两军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和各位列祖列宗了。

    【许如意:这特么和泼妇骂街,啊呸,泼男骂街有什么区别吗?】

    【系统:骂阵当然比骂街高级一点,骂街的严重程度又怎能与骂阵相提并论呢?】

    林楹亲自坐镇城楼,有人说要出城教训北夷的这帮兔崽子们,被林楹吼了回去,一个个在林大将军面前乖顺的跟只小白兔一样。

    林将军满意的点点头,“打仗也是要用脑子的,现在还不是儿郎们下去拼杀的好时机。”

    沈副将上前一步,抱拳问道,“将军,那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给蛇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林楹勾起嘴角,展露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当然在大胡子的掩盖下,沈副将什么都没看见,只听得自家将军高深莫测的说道,“莫急,莫急。”

    等到两方出来骂阵的人都喉咙疼,嗓子快冒烟的时候,林楹挥手示意那个大嗓门士兵回来,一排排穿着黑甲的士兵上前来,他们是林楹特意挑选出来的士兵,个个有着好臂力。

    林楹一声令下,“扔——”

    一个个黑色的球状铁质物体被扔了过去,落到北夷的大军阵前,他们用盾牌挡住了,毫发未伤。

    北夷士兵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更兼有淫言秽语辱骂夏朝。

    轰天雷响,气浪翻滚,黑色铁球爆炸开来,从城楼往下看去,一片尸横遍野,血肉模糊。

    城楼下的北夷士兵有五千余人,除去已经命丧火神雷的士兵,其他受到惊吓的北夷士兵,拼命地往来时的路上逃去。

    城门被打开,浮桥被放下。黑甲士兵们骑着战马,拿着燧发枪,跟在仓皇逃窜的北夷残军后面进行反过来的屠杀。

    “砰砰砰”一时间都是燧发枪射击的声音。杀声震天,北夷士兵且战且退,慌不择路,毫无士气。夏朝士兵越战越勇,杀得兴起。

    他们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九年半!个个眼眶通红,将心中憋屈了整整九年半的滔天怒火在这场酣畅淋漓的追击战中抒发了出来。

    北夷士兵绝望的发现前面的道路上出现了一波伏兵,此刻前后夹击,他们被包了饺子,落败是早晚的事。

    北夷的一个将领见到前后都有夏朝军队,反倒镇定下来。

    北夷的发型是头顶顶个大月亮,四周的头发披散下来,那光光的四周是挂着蛇牙型状的装饰。

    那个人头上戴着的蛇牙是最多的,应当是这五千北夷士兵的将领。眼看士兵们士气不振,他大喊一声,“夏朝羊把我们的退路都砍断了,那我们就杀光他们,杀出一条血路!杀——”

    “杀——”

    北夷士兵疯了一样的杀敌,宇文阙他们感到了明显增加数倍的压力。

    城外的激战许如意并没有去参加,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四年的成效已经在慢慢展现了,但是,她终有一天会离去的,就像她在先前那个世界也只待了六年。

    六年的时间很长,也很短。不过就是读完四年大学和两年研究生的时间而已,说起来,许如意有些遗憾的想,她的研究生学位证还没拿到呢。

    她想着一些事情,缓缓地走在石城的街上。

    街上有点吵闹,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许如意继续放空大脑,神游太空。

    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不要——”

    许如意顿时从走神状态清醒过来,眼神一利,那双永远清澈的眼眸朝着声音的叫喊处看去。

    一个男子一脸狠厉的举着一个婴儿要把它从半空摔下去,墙角处有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在被一群人围着拳打脚踢。

    那群施暴者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个女人对自己身上的伤恍若未觉,只是挣扎着想要从那群人围着的地方爬到那个男子那里。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在那里啊!快换给我,求求你们。

    女人的眼神中闪动着这样的哀求,“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拳打脚踢停止了,他们踩住了女人的身子,让她抬头看着那个婴儿被从半空摔下。

    那个女人呆滞了,随即歇斯底里的大喊,“不要啊——”

    一声厉喝从他们身后传来,“住手——”

    一道疾风闪过,一位穿着窄袖紧身的戎装姑娘抱着婴儿站在那儿。

    她拍了拍襁褓上的灰,交到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女子怀里。

    那个女子呆住了,眼中噙满了泪花,感受到婴儿的哭声,立刻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儿哄它不要哭。

    她的身前有一道清悦温柔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种治愈的味道,“照顾好你的孩子。”

    那个女子把婴儿紧紧搂住,脏得不成样子的脸上泪流满面,她朝着许如意的方向,用生硬拗口的夏朝雅言说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