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后她们也不会比自己更好,这样一想,对龚青宇的不满竟也淡了些。
没了个皇子女婿,龚家好歹也有个皇妃,也算是不错了。
沈妙珠摇了摇头,就躲到郑氏后面去。
即便是亲姐夫,也得避讳地点,何况是隔了房的。何况一听大伯母这炫耀的口气,她就有些不想配合。
小姑娘即便到了沈家,任性也就任性了。
郑氏惯来宠她,虽看出来,也只是笑道:“我也没有见过,但想来配得上大侄女的,定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四人说着话就已经到了屋前,丫鬟进去通禀,谈话也就不好继续。
几人进了屋,刚刚坐下。
龚青宇等人也到了。
先进来的是沈嘉坤,随后是龚青宇、沈嘉坛,沈妙珠探着头,就看到兄长和四弟说着话走在最后面。
沈嘉春听得认真,时不时地点头。
胡氏看着刺眼,就笑道:“你这孩子,就是有什么事情,到了这也得先给你祖母请安才是。”
那边老夫人只同龚青宇说呼哈,旁边沈嘉坤时不时插上几句,沈嘉坛在那里都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能赔笑,哪里还想起沈嘉春。
往年,他也不过是个隐形人。
乍然被提醒,老夫人怔了怔,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
但大家都看向了沈嘉春。
身形瘦弱,只到了沈嘉和肩膀过的少年面红耳赤,慌张地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郑氏眼里闪过不忍,很快就沉默下来。
谁都不容易呢。
沈妙珠垂下眼睛,怕是十年如一日的演戏,或者开始的性格的确如此,但少年在沈家等同于无父无母的成长,说起来比郑秀秀在郑家还要困难。他似乎也必须这样,才能求得生存吧。
当然似乎又好一些,毕竟还是男孙。例如沈若慧,沈若画这样的庶女,平日的生活还算不错,没有怠慢,但就像现在,谁也没有出现在这屋里不是吗?
“你们在说些什么?”老夫人虽不关注沈嘉春,却不会忘记沈嘉和,只是她心里有气,觉得你不像其他人来来哄着我,我也就不理会你。但方才余光一扫,也是知道他们二人是一道在说话的。
昨天的事情,老夫人也知道,老侯爷原本生气,可不过去了一趟书房就变了态度,老人家心里也就明白,这个孙子是真的不一样了。
“是在说官署的事情,孙子虽只是个副指挥使,也需要个可靠的人坐镇,帮着收发一些文书。想着嘉春约莫认识几个字,他年纪也小,倒是可以去锻炼一二。”早晚府里要知道的,沈嘉和也没有瞒着。
卓氏心中一动,就见老夫人皱眉:“你若是有帮衬的机会,长幼有序,你大……”刚想说嘉坤,想到长房总不好去做三房的跟班,她虽疼爱幺子,却也觉得不妥。若是换了位置,倒觉得妥当。
“是啊,不是还有嘉坛嘛。”沈嘉坛虽能帮着家里管些庶务,可家中的老爷们都清闲着,又哪有什么庶务给个第三代子孙去管,多半就是个跑腿的,还不如跟着沈嘉和去官署。
沈嘉春表情惶恐,低了低头。
卓氏才不理会,只看着沈嘉和。她是个厉害的,只要沈嘉和一不答应,就要闹一闹哭诉一番。
沈嘉和却笑:“倒不是没想到其他人,只是去了我那里,是个正经名头也没有的,二婶也看我昨天,我是怕二哥去了吃亏。倒是嘉春年幼,看着还是个孩子,那些人总不好以大欺小。”
沈嘉坛听了自然不肯。
他虽是庶房的,在府里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就沈嘉和昨天那模样,都自顾不暇了,他去了那里就是受委屈也没地方说。
府里的人会为他出头?
想想都不会了。
他明白自己可不是大堂哥,当然这也的事情,大堂哥也绝对是看不上的。若是正正经经挂个名,在那里有名有号的,他倒是愿意的。
但是沈嘉和不愿意啊。
即便有能力,他也不会说。
而沈嘉春……
这也是个狼崽子。
大房想要让三房内斗,他自然也要回报一番。
老夫人不在意沈嘉春这个孙子,却也看不上二房,平日也就面上情,对于是谁只要不是沈嘉坤,也无所谓。
她毕竟不是胡氏。
沈嘉春说来,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子。
他若是能好,老夫人也不会刻意去拦着。
第85章
卓氏也是失望的。
很快, 她的目光就投向了龚青宇。
沈嘉和还是个步入官场的菜鸟,然龚家不同, 龚青宇怎么说也是年长了许多岁,而龚家可是真正的掌着实权, 不大, 但可比沈家这个空架子好上许多。
“二婶,你那耳坠子可真好看。”沈若英看着她,突然说道。
卓氏一听,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略带得意地说道:“这是妙香楼新出的款式,侄女也觉得好看?”
沈若英仔细看了一眼, 那是一对翡翠叶子的耳坠,妙的是叶子上面仿佛是个迷你的镂空香薰球。
“好看,妙香楼?怎么先前没有听说过?”她原本不过是拦下卓氏想要说的话,现在仔细看,发现那翡翠的成色也翡翠好, 纹理也自然。她坐得近, 就在旁边,倒比旁人看得更清晰些。
“这你就不知道了。”卓氏抿了嘴笑:“那是东城黄雀大街上新开的一家银楼, 别开才开业,生意好得很。”
女人多数爱美,无关年纪, 老夫人即便自己不乐意戴, 总要赠人或是送给小辈的时候, 若只是卓氏一人之言,她是不理会的。但说话的人是这个她素来看重的长孙女,她就让卓氏走近些。
“确实不错,你这儿媳妇倒是娶对了。”
府里人少去东城,卓氏既然知道,肯定是和娘家住在东城的吴氏有关。
李氏娘家不在京都,嫁人这些年也就回去过一次,因而就有些羡慕起吴氏,这个二弟妹低垂着头,模样娇羞可见夫妻感情不错,瞧那头上别着的翠叶簪子,温润滴绿,倒和二婶娘那对耳坠像似一块玉上下来的。
这么一打岔,卓氏早已忘记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