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扛着我的太太，回了我的房间。

    我扯掉了我的领带，压上了他。

    他叫得很好听，我把他折腾得下不了床。

    我吃饱了，推开门，下了楼，看见小豆丁，还在坐台阶上哭。

    他哭得实在是太难看了，我拎着他的后脖颈的衣服，把他拽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我用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

    他哭唧唧地说，你是大混蛋。

    我纠正他，我说，我是人渣，大混蛋，你是夸我呢。

    他停了哭，他说，我不能喊你人渣。

    我说，为什么？

    他说，我不是人渣的儿子。

    我说，哦。

    他说，最多你是个大混蛋。

    我说，那你就是个小混蛋。

    他说，你才小混蛋，你全家都小混蛋。

    我说，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儿子。

    他说，什么？

    我说，你太蠢了。

    9.

    我和我的太太，我的蠢儿子，在这个并不美好十分无聊的世界里，过得还算舒服。

    我的太太做到了他承诺给我的，让我过得很舒服。

    我也做到了他希望的，跟他好好过日子。

    我们在很多人的大跌眼镜中，维持一对一的稳定关系，很多年，直到我的儿子长大成人。

    直到我和我的太太，都变成了老头子。

    老爷子没了，临走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我的儿子。

    我后妈不可置信地看着遗嘱，她恨不得把老爷子挖出来，问一问他，为什么。

    我好脾气地帮老爷子解答了这个问题。

    我说，老爷子的心里，他初恋第一，我儿子第二，我第三，我妈第四，他朋友第五，你，估计得五名开外。

    我后妈叫嚷着说不信，我挥挥手，让人把她拖出去了。

    即使成了老头子，我依然是一个脾气很差的人渣老头。

    温新握住了我的手，他说，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我转过了头，我看着他，说，我不难过，我心里，只有你。

    他说，这算告白么？

    我说，你说算，那就算吧。

    他没说话，就是偷偷地笑。

    我握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出走。

    他说，我当年看过那封信。

    我说，嗯。

    他说，你不惊讶？

    我说，我对于你能瞒我这么多年，挺惊讶的。

    他说，我怕你抛弃我。

    我说，不会。

    他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说，忘记了。

    他说，你骗人。

    我说，那不重要。

    他说，在你给我取那个名字之前吧。

    我没说话，他抱住了我。

    他说，我替我爸爸，对你说句对不起。

    我说，即使他活过来，在我面前说对不起，我也不会原谅他。

    我又说，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不一样的。

    他说，他为什么那么做。

    我说，因为操｀蛋的爱情。

    轮到他不说话了。

    因为操｀蛋的爱情，我的父亲折磨我的母亲。

    因为操｀蛋的爱情，我母亲折磨她自己。

    因为操｀蛋的爱情，温叔叔折磨他自己。

    因为操｀蛋的爱情，温叔叔把那女人的遗书给了我父亲，开启了所有悲剧的序幕。

    因为操｀蛋的爱情，温新折磨他自己。

    我不需要爱情。

    但我需要温新。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爱温新。

    10.

    我和温新，白头偕老了。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日子，我们互相搀扶着，去了我们的中学，还在回廊的照片墙上，找到了一张老照片。

    我在墙下，他在墙上，犹犹豫豫着不敢跳下来，这一幕被抓拍了下来，多年以后，看起来，用温新的话来说，就是温暖得，想要哭泣。

    我看着他苍老的脸，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鬓角。

    他说，这么老，你都能亲得下去。

    我没说话，他也不需要我，说些什么。

    温新给我过生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生日，我们一起听一首很老，很老的歌，吃一碗软软的面条。

    温新在一个软绵绵的夜晚，停止了呼吸，我亲手料理他的后事，他的墓碑上，刻着薛冷之妻。

    我摸了摸他的墓，我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的眼前，闪过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儿子，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午后，转学过来的温新的身上，我听见他说，我叫温新，取自温故而知新。

    我拥抱了死亡。

    11.

    我和温新在地府重逢了。

    他说，我等了你很久。

    我说，哦。

    他说，老头子，我爱你。

    我说，嗯。

    他说，不能说句好听的？

    我说，永远在一起。

    他说，好。

    我们就真的，永远在一起了。

    （游戏人间，番外完结）

    地府日常

    1.

    我一贯以为，像我这种人，应当是会下地狱的。

    但阎王爷手上的账本上，证明我还是个好人。

    看来，伤害人的感情，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事。

    凭借着一生做过的慈善，顺手帮过的忙，乃至于，陪温新去投喂些流浪的猫猫狗狗的功绩，我和温新的地府生活，还算平和。

    阎王说，我们可以选择投胎，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我无所谓，温新却坚持留下来。

    他可能是怕我，下辈子不再找他，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我是不信什么红线之流的，我的命运一向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同样的，我也不相信转世投胎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既然有一种方式，能够让我得以继续存活，我当然和温新是一样的选择。

    我们都恢复了年轻的模样，也永远不会变老，温新兴致勃勃地开始整理我们分配的房子，我看着他忙里忙外的身影，觉得心情很好，好到让我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我抱住了他，在他又一次路过我的时候，温热的肉体相接，我的性器贴着他的臀肉，几十年没有开过荤的我和他，都有些蠢蠢欲动。

    他转过了头，我们开始接吻，然后开始扒掉彼此的衣服。

    --

    事后，温新躺在我的臂弯里，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低笑出了声，他说，我以为，咱们以后得过没性爱的生活。

    我说，性交是本能。

    他说，那我五十岁之后，你就不碰我了。

    他说，你是嫌弃我老了么。

    我说，不是。

    的确不是，温新很会保养，直到我们死亡的时候，他除了满头银发，身材依然保持得不错。

    他说，那为什么。

    我说，没什么。

    他说，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难道是你做太多了，后来就阳痿了么？

    我说，你身体不好。

    他说，什么？

    我说，做太多，身体不好。

    他说，你是顾忌着我身体？

    我没说话。

    他说，你一直想要。

    我没说话。

    他就很开心的样子，他说，你没有找小男孩。

    我说，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并没有那么好的市场。

    他说，你骗人，还是有小男孩想跟你睡，可你从来都不跟他们睡。

    我说，他们不如你好看。

    他说，不是，就算他们比我好看，你还是不会跟他们做。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