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映在地上的影子一阵斑驳,一个黑衣人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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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个闷热的下午,顾瑶霜同青梅去给怀玉大将军府送药,却在出门时遇上小厮一路踉跄着往前厅奔去,身后两个仆人抬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蒙着白布。跑在前面的小厮急急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一阵风吹过来,掀开了勉强遮在死者身上的白布,那一脸惊恐的小女孩胸前一片血迹,触目惊心。
青梅“啊”了一声,手里的药箱掉落,药瓶洒落一地。
第30章 阴谋再起
顾瑶霜在家里生了一天闷气,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冲到了傅云深府里,小厮从大门口拦到傅云深书房门口,因为顾及顾瑶霜同傅云深的关系,愣是没拦得住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
屋外太过吵闹,书房的门被推开,傅云深一出来便看见外面一团糟,仆人齐齐跪下,为首的一个上前禀告,“殿下,顾姑娘执意要见您,属下阻拦不住,请殿下责罚。”
“是我硬要冲进来的,你不必怪他们。”顾瑶霜面色不愉。
傅云深摆摆手,那些人行礼告退,他看了看顾瑶霜,“有话进屋来说。”
将门关上,傅云深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天气酷热,先解解暑。”
“我不喝。”顾瑶霜挥开他递过来的茶杯,“你为什么要杀怀玉大将军家的长女,为什么还派人监视我,兵符在你眼里难道就比人命还重要吗?!”
被她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傅云深有些懵,“我没有派人监视你。”
接收到顾瑶霜怒气冲冲的眼神,他只得无奈改口,“从前你我敌我未明的时候,我确实派人监视过珍珑阁的一举一动,可我也早已告诉你了,从那之后便将珍珑阁的全部人手都撤回了。”
“撤回了,撤回了怎么会听到我同青梅说的话,然后好巧不巧今日大将军府的长女就遇害了?!”
傅云深有些惊诧,“张毅的女儿死了?”接着他的神情又显出一丝茫然,“可是我为什么要杀张毅大将军的女儿?”
“傅云深,你不必再同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只有你在谋划张毅家的事情,除了你我也没有人关心张毅将军幼子的身子是好是坏,现在长女身亡是事实,正是心口处被人捅了一刀也是事实,若非你派人偷听我和青梅的对话,杀了长女救幼子,我想不到第二个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傅云深,看着他不气不恼,一言不发,仍气愤,且难过。
两人沉默了许久,傅云深才缓缓开口,“我并没有杀张毅家的长女,你信我。”
“空口无凭,我不信你。”说完,顾瑶霜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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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主子,一箭双雕,”一身黑衣的暗卫躬身行礼,“非但得到了怀玉大将军的兵符,还使得顾瑶霜对傅云深心生嫌隙,不相往来了。”
上座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无论如何都我都不会放弃的,除了傅云深,这双腿的仇,我也会找顾瑶霜报!没了傅云深的庇护,她很快就会见不到早晨的太阳了。”
傅明靖对着身边的仆人使了个手势,那人走过来推着他离开,隐藏在宽袍大袖下的轮椅显露出来。
“帮我盯着那小孩点,一有将要夭折的迹象,立刻回来告诉我。”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目送傅明靖的身影消失在暗室尽头,才将蒙面戴回,转身离开了。
顾瑶霜在房里闷了几日,青梅也得知了此事,看她心中不快,便也不再提去山中小住的事,只是默默的打扫着珍珑阁,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房里的顾瑶霜,叹一口气,再低头扫地,嘴上再嘀咕两句,“总觉得傅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啊。”
一日她正提着扫帚扫院中的落花,却在被风吹成小堆的落花下面扫到了一样东西,她疑惑的蹲下把那东西捡起来,迎着光看过去,是一只木哨,极小,她吹了一下,声音尖细,像某种鸟的叫声。
于是她隔着窗户伸进手去问里面的顾瑶霜,“小姐,这是你丢的小玩意吗?”
顾瑶霜走过去看了看,“不是。”
“那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丢的。”她说着将那只哨子丢进盛满花瓣乱枝的布袋里,扎起口要去扔掉,却被顾瑶霜喊住,“将那东西留下,你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这窗户底下,应该丢了有一阵子了,都被风吹过来的花瓣给埋了,要不是我眼尖,指不定就直接一起扔了。”青梅把那个哨子递给她,忽然低头惊呼,“姑娘你看这有个标记。”
顾瑶霜把哨子放在眼前,果然在那小哨子的底部有一个小小的刻文,是个端端正正的十字,不是意外划坏,而是刻意为之,应该是一种内部互相识别的标记。
“这哨子的声音奇异,像是互相联络的暗号,不是市集上买来的,”她想了想,“是傅公子不慎遗失的?”
“或许吧,”顾瑶霜把哨子递给她,“去送还到六殿下府。”
“好。”青梅将哨子收了起来,放下扫帚出门了。
因着时常帮顾瑶霜和傅云深府邸之间互相传信,青梅跟六殿下府中看门的一个侍卫已经甚是熟识,等口信儿的时候也会同他闲聊几句,知道他叫燕兴,跟在六殿下身边做过一阵子的暗卫,后来因为任务腿部受伤,才自请去干了看门的活计。
怎料今日傅云深去了宫里,现在还没回来,青梅记着顾瑶霜的话,想把哨子亲手交给傅云深,于是便一直在门口待客的小凉亭处坐着,燕兴正好当值结束,见青梅坐在那,便跑过去问她今日有何事。
青梅因为傅云深派人偷听珍珑阁墙角的事情仍有火气,对着燕兴说话也没什么好脸色,“来给你家主子送东西的,你们可得帮他看着点,以后干什么事都留心好了,别把黄鼠狼尾巴丢在人家门口,还闭着眼只会说不知道。”
“你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我家殿下怎么可能是黄鼠狼之流,”燕兴想训她,那些话却又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就算是你,也不能这样随意诋毁六殿下,否则我要生气了。”
“我家姑娘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意诋毁六殿下。”说着就要从怀里去摸那哨子给他看。
燕兴也不服气,气鼓鼓的看着她。
青梅把那哨子的系带挂在手指上,举到他面前,“喏,物证就在这,说什么诋毁。”
燕兴看了那哨子许久,摇摇头,“这不是六殿下的东西。”
“你休要赖账!”青梅一噘嘴,把那哨子收回来放进袖子里,“你的主子是他,自然向着他说话,我不听你的。”
“青梅,你听我说完,”燕兴拉住她不让她离开,“虽然我只在殿下身边当过一年的暗卫,但也熟悉各家不同的暗卫,会有不同的沟通方式。暗卫在执行任务时因为不方便说话,隔得又远,所以便会想各种的办法相互联络,比如这个哨子,模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