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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起来,“回陛下,在下与几位朋友是不属任何国家的商贾之人,在各国之间辗转,今日到此,也是希望能在陛下您脚下这片繁华的土地上谋得一碗饭吃。”

    “啊,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你们救下小女,就是与我独孤尧的缘分,今天的宫宴结束,我再赐你们北夷特有的崖岩红玉做谢礼。”只是一个算不上国家的部族,被傅云深捧的这么高,这位陛下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又增加了一样赏赐。

    崖岩红玉虽然品相不错,但国内几乎遍地皆是,也就送给他们这些外地人,能显出几分珍贵了。

    谢了恩,傅云深坐回原位,宫宴这才开始。

    宫宴上并无歌舞,首领也没有致词,所有的形式都被抛去,简单到同祁国相差太多,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

    两位厨师抬着一只已经斩杀收拾好了的羊到了正殿,当场就开始做起了烤全羊。因为刚刚才吃完肉填了肚子,眼下顾瑶霜对这只羊的兴趣并不大,遂又壮着胆子四处张望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那张空着的椅子上。

    见顾瑶霜盯着不远的地方发愣,傅云深伸手敲了敲她的桌面,把顾瑶霜的思绪拉回,她顺着傅云深手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厨师已经把烤好的羊小排放在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尝尝,和你的手艺不相上下。”傅云深笑着道。

    顾瑶霜低下头去和那块羊排作斗争,这时候,远处的那一把空椅子后头,却走出一个穿青衣的少年,他走到陛下跟前耳语了几句,陛下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把他送走了。

    等顾瑶霜再抬头时,那里已经和原本的样子别无二致。

    一顿晚宴除了那只烤羊,并没有什么好吃,填饱了肚子顾瑶霜便搁下碗筷,反倒是傅云深看似心情很好,坐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接受这公主炙热的充满爱意的目光的洗礼。

    能在这样的眼神底下做到如此面不改色,顾瑶霜觉得他很厉害。

    等宫宴结束后,预料之中的,陛下要将傅云深留下来聊天,可是这次他却再以车马劳顿的借口推辞掉了,顾瑶霜看着公主委屈的小眼神,脑海里冒出一句话,真是过河拆桥。

    但是作为站在桥那头的人,她心里又有点小开心。

    第45章 画像

    待回到别院里,顾瑶霜才又想起床铺的事,傅云深提出要带着两个暗卫在树上将就一夜,顾瑶霜并不同意,“我们既然拜托了公主帮忙找人,肯定不是呆一日两日就可以走了,你们在外面将就总不是办法。”

    傅云深笑,“难不成又要我们坐成一排歇息一夜吗?”

    顾瑶霜看看长榻,从桌边取过插着一支花枝的花瓶放在床中央,对几个人道,“就以此花为界,合衣而眠吧。”

    一旁的一个暗卫出声道,“我们大老爷们倒没什么,就是怕污了两位姑娘的清誉。”

    “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况且旁人也不会知道,若是为我俩着想,只管请各位恪守本分,切勿出去添油加醋的乱说即可。”

    “属下自然不敢。”他微微低头,退到一侧去了。

    顾瑶霜转头问青梅,“青梅还有什么顾虑吗?”

    青梅摇摇头,“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担心了,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早些休息保重身体才好。”

    好在长榻很长,以花枝为界,两边还各隔着一人宽的距离,顾瑶霜侧头看了看躺在那边的傅云深,他今日应付公主应当累的不清,眉头微微蹙着,睡的极不安稳。

    下意识的,顾瑶霜已经坐了起来,隔着花枝伸手过去在他眉峰上一点,看着他眉头舒缓下来,才躺了回去。

    *

    晚宴结束,独孤玖沐浴完毕,回到寝殿没多久,就有仆人前来,说已经按照几位客人的描述画好了要找的那个人的画像,特地呈来给公主看看。

    她接过画像来,缓缓展开,当画卷完全铺开在她眼前时,她吃了一惊。

    仔细的看了又看,眼前的这个人都再熟悉不过了。一样的宽袍大袖,是祁国特有的服饰,以及那一头乌发和儒雅的眉目,她都已经见过许多次了。

    “乔儿。”她想唤侍女过来帮她看看,却忽然改变了主意,话锋一转,“帮我去厨房煮碗解腻的清汤。”

    “是。”乔儿领命离开了,独孤玖又看了那画像一眼,把它小心的卷了起来,然后抬头瞥了几圈殿上侍奉的其他侍女们,确保没有人留意到画像上的内容,才松了一口气。

    前来送画的仆人躬身询问,“公主,需要把这画像誊画几份拿出去寻人吗?”

    独孤玖摇摇头,“我明日再找顾深公子确认一下,等他说无误了再交给你们去寻。”

    仆人告退了,独孤玖将画像藏进自己的抽屉里,敲了敲桌面,在父亲和顾深之间掂量了掂量,最后还是选择了父亲。

    虽然独孤玖答应了帮忙寻人,可顾瑶霜自己也闲不下来,平日在宫里也会四处走走,隐晦的打听有没有人见过这样一个人,但从没有人说过认识。顾瑶霜听了丧气,但始终没有放弃的一直问着。

    可是独孤玖却没有把这幅画交给手下,而是带给了自己的父亲,因为画里的这个人太过重要,以至于她不敢轻举妄动。

    书房里,独孤尧看着面前的画,指尖敲打着桌面,他深思熟虑了许久“我们还不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不过既然要找覃牧先生,肯定不是商贾那么简单,命人去查一查,这幅画也尽快销毁。”

    “那这件事还要告诉覃先生吗?”

    独孤尧想了想,“覃先生身体不好,不必去打扰他了。”

    “好。”独孤玖答应着,出了门,把那副画撕成几瓣,丢进殿外的草丛里去了。

    这天下午顾瑶霜刚从膳房打听完出来,一路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有一片纸被风吹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在顾瑶霜眼前不远的地方翻着跟头。

    顾瑶霜提下脚步把那块纸片捡了起来,只见那是一幅画的一部分,刚好是细长的颈部和披散在后面的头发。

    她惊异于这种贫瘠的小部落居然还有人精通丹青之术,拉着那块小纸片看了许久,发现墨迹粗糙,应当是析木部自产的墨,非常劣质。

    她把纸团随意的攥在手里,踢着小石子继续往前,一直到了别院门口,又有两块纸片结着伴打着旋滚在顾瑶霜的绣鞋上来。

    她皱了皱眉,把它们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