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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嘉诚吗?虽说是挂着个总的称呼,我也只是给老板跑腿罢了,说穿了,咱们都是给人打工嘛!”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闹笑话了。”我举起酒杯向薛文岱致意,仰头准备喝酒。许捷拉住我的胳膊,摇头笑道:“虽说都是给人打工的,薛总可是比我们高级多了,这项目毕竟是薛总负责的,许小姐话虽说的不准确,但酒不该她一个人喝吧。”

    “许总说的是,”薛文岱冲我们二人举杯,“我陪两位女士喝一杯,希望二位芳华永驻、多吃不胖!”

    酒刚入喉,旁边长桌上的一座酒塔轰然倒下,正发出苍啷啷的脆响,酒杯跌下来,撞得桌上杯盘狼藉,纷纷滑落。

    “二位快躲一躲!”薛文岱推着我们往外走,倒掉的酒塔就在他背后一米远,难怪声音如此巨大。

    我先许捷一步反应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躲远一些。人群中有些骚动,我手里酒杯不知被谁撞破,手上一疼,立刻流出血来。我忙扔了碎玻璃,顾不上查看手上伤势,就被许捷反拉着躲在大厅一根柱子处。人群就算奔走,也会自动避开柱子,此时挨着柱子,比站在空旷处好得多。

    我给叶春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我的位置,然后抬头在人群中寻找叶春,忽听到外围有人喊:“爆炸!”虽然看到酒塔跌碎,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更加着急地搜寻叶春。人群此时已经不止骚动,而是溃逃了。这种场合里,男人的衣着打扮看上去都差不多,跑起来又都是低头捂脑袋,更是难找。

    “这样不行啊,”我拉着许捷胳膊说,“得想办法制止骚乱,这楼里没有广播室吗?”许捷正在打电话,顾不上回我,但我听她说话,也是在找人疏导谣言,于是又扭头找叶春。

    没多久,厅里就响起广播声,说的大概是没有爆炸,只是酒塔意外跌落,请大家不要恐慌拥挤,以免发生踩踏之类的,又报了安全出口的方位、医疗点的位置。

    薛文岱最先找到我们,看了看我的手,指着东南角要带我们去那里找医疗点。这时候叶春也过来了,举着手机快步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问:“怎么伤到手了?”

    我解释了两句安慰他,松开抓许捷的手,想去牵叶春,忽听许捷“哎呦”了一声,就见她踉踉跄跄地倚在柱子上。众人忙低头看,许捷的右脚脖子已经肿得发亮,高跟鞋只剩下一只。

    “看来伤得不轻,还是直接去医院吧,”薛文岱拍拍叶春的肩膀,“可能得麻烦你背她过去了。”叶春看了我一眼,我点头,伸手去扶许捷。薛文岱也帮忙扶着许捷趴在叶春背上。叶春背起许捷走在前面,我和薛文岱跟在后面。

    我拉拉薛文岱的袖子,说:“薛先生,你腿上……”刚才弯腰扶许捷时,就看到他右边小腿后侧插着一块玻璃。

    薛文岱似乎毫无知觉,直到我指给他位置,他才伸手把玻璃拔了出来。但是并没有血。“这条腿,”他拍拍右大腿,“从膝盖往下是假的,所以刚才只能让叶春背许总,希望你别因此生我的气。”

    我还在低头看他的腿,听他说到“别生气”之类的话,忙摇头说:“怎么会?救人要紧。”

    “那就好。”他冲我笑笑,扭头向周围看了一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许小姐若是对我的腿感兴趣,改天我请客赔罪的时候免费赠送个故事如何?”

    “不不不,”我摆手,“请客赔罪就不用了,故事嘛,我怕听了有负担,我这个人从小自私,没什么同情心,薛先生还是不要告诉我的好。”

    “哈哈哈,照你这么说,我舍条腿都换不来跟许小姐一顿饭,岂不是太可怜了?”

    我没料到他这种场合下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时为难道:“实在是没有必要……”

    薛文岱笑道:“算了,不为难你,不过我下个月5号生日聚会你总会来吧?陈莎莎也来,大不了你带着叶春一块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

    许捷的脚伤得的确很严重,她的脸色发白,额头和脖子上一直流汗。可即便这样了,我包完手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强挤出笑来跟我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我摇头:“我没关系,倒是你的脚伤得挺厉害,得好好休息。”

    “嗯,不知道现场怎么样了……”

    “已经恢复秩序了,”叶春走进来,白衬衫上有一团明显的红酒渍,他的西服外套正搭在我胳膊上,“我刚打电话过去问了,就是意外,碎了一个香槟塔,有人不明真相瞎喊了句‘爆炸’,现在大家对恐袭都很敏感,所以才会闹这么大。好在没几个人受伤,你们俩算是比较倒霉的。”

    “那就好,”许捷长出一口气,拉着我的手说,“你跟叶春回去好好休息,改天我再登门赔罪。”

    “你赔什么罪啊?”我拍拍她的手,“跟你又没有关系。而且我流年不利,今年事情本来就多,这点事对我不算什么,还是早过去早了了吧。”

    “也好,那你们快回去吧。”她脸色发白,似乎已无力应付我们。

    “那你呢?”我看看叶春,“要不要让他送你回去?”

    “不用!”许捷立即拒绝,随后又补充道:“有人来接我,你们放心回吧。”

    到家之后,叶春去洗澡,我坐在沙发上喝酒。等他出来的时候,茶几上已经只剩两个空啤酒罐了。他摇摇空罐,说:“你这么混着喝容易醉啊!”

    我浑身犯懒,倚在沙发上回他:“醉了正好睡个好觉,今天吓死我了。”

    “你害怕?”他反问我,弯腰夺走我手里的半罐啤酒,贴着我坐进沙发里,“我看你今天镇定得出奇,简直让我觉得自己多余。”他揉揉我的头发,在我头顶亲了一口,嫌弃道:“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洗洗吧。”

    我举举受伤的左手,顺势歪在他怀里,道:“我真以为有爆炸啊,而且我那会儿还找不着你,你说我急不急?”

    “你现在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了,”叶春笑得很没良心,“我说这就是报应,看你以后再敢无视我!”

    “我什么时候无视你了?”我伸手去抢啤酒,结果他把手伸到远处我够不着的地方,问我:“你知不知道许捷是什么人?”一副质问的口气。

    “我知道。”我抬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立即迎上来,手也不自觉来环我的肩膀,我趁机抢过啤酒,笑道:“这才叫报应!”结果才喝了一口,脑袋就被他捧过去,嘴巴凑上来堵我的嘴,啤酒从我嘴角漏出来,顺着脖子流到胸口,一片湿凉。我推开叶春的脑袋,从沙发上跳起来,嚷道:“恶不恶心啊?”

    他若无其事地从我手里拿走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才舔着嘴唇说:“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就应该吃醋。”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