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盯着,兵士又怎敢松手,只得再加两人上前,抱腰拽腿往外拖。
严守正只好梗着脖子回头嚎道:“常大人,下官求常大人将下官一家老小亦收监罢。他们他们在外怕是有杀身之祸呀!”
一个严守正来投案尚说是番然醒悟,再加上申诚公也来
常濞摆手让众兵士停下,转而问申诚公:“是不是有人协逼公爷前来自首”问过这句,似是觉得问了废话,紧跟着又改口问:“公爷家眷需收监么?”
常濞问的刁钻,且问完了两眼一霎不霎定在申诚公脸上。
申诚公老脸上苦涩难言,嘴角动了几动,未了长叹道:“有劳常大人。”
言外的意思,竟然亦是希望家人也去大牢。
常濞听了脸上沉凝之色愈重,皱眉想了一瞬,摆手道:“押下去。”
众府兵哄然应喏。
眼见众兵士押着两人将出水榭,常濞眸中闪了几闪,高声吩咐:“传本官令,调两千兵士,一围严府,一去海安候府,不允任何人进出!”
众护侍急忙躬身应下。
近些天下雪,城里众百姓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均是闷的无趣,天一晴上街逛的人便多。
严守正一路哭嚎着奔去郡守府,已有人三三两两围上来看,再加上海安候方才下马车时跌了一跤,且爬起来又急惶惶进郡守府大门
往昔这些人哪个不是耀武扬威,看人时总用眼角?现下失态若此半个时辰不到,整个舞阳城已家喻户晓小陈候欲进兵犯境,威逼两位大人谋逆叛国。
一石激起千层浪,到了晚上,坊间又传出来栎阳郡守夫人与小陈候有染,曾数次三番暗害九夫人。此次九夫人病重,便是因为她。
再有九夫人已返东街王氏老宅养病。43968
第149章谁人坐看风起时
每至梅花尽开时节,近些诸如新都、郚阳、召陵、昆阳,远些僻如栎阳、许地、郾地,这几地的达官贵人便蜂涌来浮云山观梅。
常濞再是严令封口,小陈候威逼利诱封国权贵叛国的事儿也是传了出去。
再加上素来知贤礼,晓进退,堪为天下贵女表率的王氏女不仅红杏出墙,且又是与此时风头正劲的小陈候。
再再加上此女又谋害素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谢姜。
这三条消息,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整个封国。
山下传的沸反盈天,不知怎的,浮云山上却一派平静。
昨日下午晌得了东城传信,谢姜便指挥北斗收拾东西,又令乌铁山备妥平底船。
登船之前,她传了韩嬷嬷与骄阳来。待两人进厅施过礼,谢姜看了韩嬷嬷道:“等会儿你随我。”说了半截儿眉尖儿一蹙,转而又看骄阳:“外头有凤台守着,你只小心内宛。”
两句话均是说的没头没尾,韩嬷嬷只品出来约是谢姜要出门,点了自家随行,便屈膝施礼。
这边儿骄阳斜过眼角一瞟廊外,再转过来时便垂睑收颌,恭恭敬敬问:“夫人是要去。”问了半截儿语声一止,似是觉得坏了规矩,忙讪讪改口道:“奴婢多嘴了,夫人放心罢。”
“东西不是装妥了么?走罢,总不能搭黑。”谢姜眸中似笑非笑,只羽扇般的眼睫向下一遮,轻声细语道:“东西不是备妥了么?走罢。”抬脚便往外走。
韩嬷嬷忙随后跟上。
骄阳眼神闪烁半晌,亦规规矩矩送两人至廊下。
乌铁山早备妥了平底船,待韩嬷嬷扶谢姜进去船舱,这汉子大手一挥:“起行!”
☆、第150章 谁人陷身泥沼中
第150章谁人陷身泥沼
眼瞅马儿拖着平底船过去木桥,穿过几处假山又拐进梅花林,骄阳这才转身一瞟廊下两个小丫头,皱眉道:“夫人急慌慌的,莫不是老宅里出了甚么事?”
她这句乍听上去像是心里想着事,不由自主问了出来,且本意好似也并没有想到有谁做答。
方才掀帘子那个小丫头忍不住接话:“听外院来人传讯,好像是老夫人急召夫人回老宅。”
怎么突然回老宅了?莫不是察觉到什么?
骄阳心里七上八下,手里一条帕子绞来拧去,几乎扯烂了,这才沉了脸吩咐道:“你们好好守着厅门,莫要让人进去。”说罢,转身下了迥廊。
两个小丫头见她匆匆上了木桥,且看情形像是要经挴花林去外院,两人一使眼色,个头稍矮的那个小声嘀咕:“夫人出门不让她随行,显见已失了夫人欢心。厉害甚呢!”
阿芰眼见骄阳真的进了梅花林,嘴角一翘,小声叮嘱矮个儿丫头:“昨晚上得了两块酥饼,阿蕊守一会儿,我去拿来。”
现下主子出了门,掌管后宛的管事嬷嬷也随了去,阿蕊自然是满口答应:“去罢去罢,反正也无事可做。”
阿芰沿迥廊去了正屋后头,随之在屋后一转,瞅着四周无人便快步进了挨近屋墙的杂树林子。
甫一进林子,阿芰刹时像变了个人一样,先前稍有畏缩的神情立时成了精明干练,打眼认过方向,便一路急行。
林子里积雪盈尺,只阿芰过去,雪地上竟然平滑如初,连个鞋印儿都没有留。
风吹过去,花瓣儿飞飞扬扬,梅花林里香味愈发浓烈。
骄阳到了先前埋物什的地方,瞅着树下积雪盖了厚厚一层,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拍拍胸脯,松口气道:“还好倒是无端受了一番惊吓。”
“谁敢让卿受惊?”元膺眼珠斜斜一瞟,示意郭北去远些守着,他自己悠哉悠哉从树后转出来,看了骄阳一挑唇角。
“候爷候爷怎的来了?”骄阳原本就是来碰碰运气,这会儿见元膺果然来了,忙做出似惊喜似诧异,又十分欢喜中参杂几分不敢置信的神色来,目光盈盈去看元膺。
女子用这种眼神看男子怕是任何一个男子都会飘飘然罢。
只是围绕在元膺身边的,无论家世身份还是容貌身段儿,又哪个不是豪门国色?
对于骄阳这种略微清秀的元膺实在是没有半点兴趣。
心里有没有兴趣另说,元膺心底冷冷一笑,面儿上却一付温文而雅状,淡声问:“近两天半间亭可有异常?”
说来说去还是惦记她!
骄阳心里妒意翻涌,脸上却垂睑低颌,做出来十分的恭敬顺从,咬咬唇道:“两刻之前夫人回舞阳了,奴婢便是因此特来禀报候爷。”
元膺惯常在脂粉堆儿里横行,骄阳这么点儿小妒忌自然是看在眼里。
罢了,还得用这贱婢几天元膺唇角微挑,上前一揽骄阳肩膀道:“卿怎能自称奴婢?在本候面前,卿可自呼名姓。”
骄阳心里一喜,顺势嘤咛一声,偎去元膺胸前:“骄阳身份卑微不敢如此。”
“待到大势定下,本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