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成阳还在做各大部落首领的思想工作。
小吴跟着月柒柒巡逻,得到了不少讯息。
巡逻一般是两人为一组,一天换一处地方,每天保证有数百人在营地四处巡逻,巡逻范围密集且重叠,务必保证没有漏洞,有时候还需作为斥候,跑前线去刺探消息。之前小吴能被救下,便是月柒柒和五毒教长老巡逻到了那里。
不知是沐成阳对小吴没有任何怀疑,还是有所依仗,竟也将小吴编排进了巡逻里,还和月柒柒编在了一起,趁着这几天,小吴摸清了沐成阳营地的大概分布,也从月柒柒嘴里掏出了不少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在武林大会上被掳的掌门长老们的关押地。
“咦?这里是哪里?”小吴正和月柒柒巡逻至一处小竹楼,发现这处小竹楼离其他的小竹楼甚远,周围虽然不明显,但显然有许多人埋伏在暗处监视着。
“哦,这处啊,里头住着一些人,木哥哥想要从他们那里借些东西。”月柒柒话里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月柒柒单纯,却也不笨,沐成阳还没做成的事,她是不会到处说的。
但是,她小瞧了小吴。
小吴是当年唐门的大师兄,是曾经名震江湖的妖颜才子,是越州府衙的捕快,大大小小的案子也遇过不少,形形□□的人更是看多了,月柒柒这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在小吴这里却是一盏指路的明灯。
暗暗记下这小竹楼的方位,和周围的暗桩,小吴跟着月柒柒往别处巡逻去了。
在巡逻之中,小吴跟月柒柒谈起了他内力被废后的那段日子。
月柒柒以为从曾经的“妖颜才子”唐寅跌落成为至今的府衙小捕快,尝遍人间冷暖,近日又被昔日的同门好友所追杀,感慨良多,欲与人一叙,加上自己对他的这段经历也十分的好奇,心神渐渐被小吴的话牵引住了。
“那时,刚被废去内力,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比起文弱书生都还要不如……”小吴低低哂笑一声。
“……要不是碰巧遇上了个案子,得到了府衙大人的赏识,现在我估计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喝西北风呢……”
“……虽然我后来勤加锻炼,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比起以前还是差了不少,遇到些比较棘手的犯人,总要吃些苦头,才能拿住,唉……”
“喏,拿去。”月柒柒抛给小吴一颗药丸。
“将它碾碎了溶于水中,就可以了。”
小吴看着手中的药丸,“这……是什么?”
“这药能让人内力全无,全身瘫软,这一颗药效很强的,能药倒不少人,我这也就几颗,这颗就给你了。”月柒柒的脸上写满了“快感谢我吧”。
小吴抿嘴一笑,“那我就谢谢圣女了。”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啊。
“不客气。”月柒柒摇晃着脑袋。
边境另一边,华笙带着军队紧赶慢赶的在这几日赶到了大宣国离瘴南最近的桂州驻扎了下来,当晚便有人来访。
华笙一见来人,看见来人脸上的那副面具,华笙愣了愣,这位爷这段日子不见,怎么就成这幅样子了?
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下摆一撩,便要下跪,“拜见景王爷。”
来人撑住华笙的胳膊,止住下跪的身势,“不必多礼。”
嫣红的嘴角一钩,纤长的手附上面具,轻轻将其摘下,面具的脸庞显现于人前。
若是湛蓝在这,定会忍不住惊呼出声,“尹昊?!”
是的,惊鸿楼楼主景天公子便是当今圣上的亲亲弟弟,“美”名广播的景王爷,和湛蓝共患难的尹昊。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得了?”君景天上下扫了华笙几眼,“还给我行礼来了?以前也不见你对我多有礼啊。”
华笙连连喊冤,“景王殿下嘞,这您可冤枉我了,哪一次见着您,不都得客客气气的见礼啊,天下谁敢不敬着咱大名鼎鼎的景王爷啊,我第一个就不饶他!”
华笙身为宰相的儿子,自小就进宫陪读,陪着陪着就和这景王爷陪出了交情来。
对于君景天来说,华笙算是他唯一的朋友,而其他的是爱护他的哥哥,和忠诚的下属。对于华笙来说,他在外虽然也有很多朋友,但能完全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行了,说了在外喊我的表字,油嘴滑舌的。赶紧的,说正事。这仗你打算怎么打?”
华笙虽然为文臣之子,但走的却是武将之路,在这一点上像他的外公凌占南,堂堂的远南王。
“我来之前,特地去找我外公取了取经。他说,这打瘴南与打西胡不是一回事,西胡人骄勇善战,但人家直着来,而瘴南人多诡诈,仗着得天独厚的复杂地势,神出鬼没,毒虫蛇让人防不胜防,还会驭兽,还会下蛊,要真想打赢这场战,得由内而外才行。”
“怎么个由内而外法?”
“嘿嘿”华笙贼笑一声,“有两个路子,这一嘛,根据情报,这沐成阳事还没做透就匆忙起事,这瘴南还不是全部人都服他呢,咱们能从这入手。还有二嘛,还得拜托明舒君了。”
华笙瞄了眼君景天的神色,“沐成阳不是没能把全部人都服住了吗,手头人手就紧了,在咱大宣国笼络了不少江湖势力为他所用,咱也用江湖势力对付他,这可就是您明舒君的强项了。”
“这第二点不算难办,毕竟我们要肃清武林风气,倒是殊途同归了,不过,到时还是得注意些,省得那群江湖中人认为是做了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君景天斜睨一眼华笙,“所以你打算让我当说客?”
华笙点点头,“嘿嘿,可不就麻烦您了嘛。”
“哼,除了我哥,也就你敢这么用我了”君景天冷哼一声,“那第一点,你要怎么办?”
“我来这之前,已经遣了几个幕僚前行,深入当地百姓当中,现在已经搭上了几个不服沐成阳的部落首领了,我原先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就算不打算掺和进来也没事,只要不和我们对着干就行,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人愿意帮我们的。”
“咦,这倒是稀奇,仔细跟我说说。”原先懒懒靠在椅子上的君景天精神了起来。
“咳,也没什么,表面上看呢,他的这个部落能富起来,全是靠了跟咱大宣做生意起来的,沐成阳这一起事不就断了他的财路了吗?而且,沐成阳当初杀了几个官员,其中有一个跟他交好,他那部落的财路还是那位官员铺的,这么一看不就仇大发了吗?”
“那实际上呢?就算是这样,不至于让他帮我们,跟着他们自古崇敬的王室作对啊,他大可等到战事结束,或者偷偷摸摸的来也行啊?”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着吧,他能帮我们这事,背后有人。”
“嗯……”君景天沉吟半晌,“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