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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允。

    谁想这一照看便是十来年,王家人又不闻不问,傅老爷渐渐的就不怎么待见三娘了。后来秋姨娘给他做了妾,他才肯给三娘她们一席之地。

    傅家人怕外头人闲言碎语,干脆就让三娘喊傅老爷一声父亲。

    傅老爷待吴先生很是客气:“可有打搅到先生上课?”

    “没有,傅大人有事请讲。”吴先生应道。

    随后,傅老爷从身后牵出个水灵灵的姑娘。那姑娘模样精致,身上着一件粉色袄衣,衬得她更为可人儿。

    “这是王侍郎家的千金,要在府上住些日子。王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丫头,往后也跟着来学堂,劳先生照看照看。”傅老爷朝吴先生说道。

    那丫头反应极快,待傅老爷说完既道:“先生有礼。”说着还朝吴先生作揖。

    吴先生对懂礼事的孩子印象不差:“王小姐不妨报报家门,在座的往后可都是同门。”这话颇有玩笑的意思。

    听吴先生这么说,她便又恭敬的朝三娘她们作揖,学着那些文人公子道:“在下王祁莲,家中占大顾称大姐儿,诸位姐妹叫我祁莲便是。”

    王祁莲是个活泼的姑娘,她这副模样逗乐了在场的两位长辈。

    “三娘,王小姐是客,你得多关照人家。”傅老爷谁也不找,非逮着三娘说。

    从前三娘不懂,现在她可是知道的,她与王家有着许多羁绊。

    “是,父亲……”三娘说道。

    王祁莲对着三娘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坐到三娘旁边。

    傅老爷把人带到就自行离去,吴先生也继续将她的课。

    “你没有名字吗?为什么都叫你三娘?”王祁莲悄声问她。

    三娘提笔在宣纸上写了“瑶生”二字,递到王祁莲面前。

    “瑶生?你叫瑶生?瑶可是个好字,瑶姬天帝女,精彩化朝云。”

    听她这矫情的话,三娘忍不住笑:“你就别卖弄了,我这瑶可没那么圣洁。”

    王祁莲见三娘笑,也跟着闷笑,两人自然是招来吴先生一记白眼。

    下了学,傅静娴不爱凑热闹,傅静初对这个突然到来的人不带感,两人都各自回院子。

    王祁莲却央着三娘待她在府里转转,三娘不知她怎么想的,傅府连京城王宅的四分之一都敌不上,有什么可转的。

    “你们可真舒坦,这么早就能下学。不像我,一读就是一整天。”王祁莲抱怨道。

    王家乃是经古不衰的世家大族,王祁莲又是王家的嫡长女,自然不能疏忽教育。

    三娘前世孩子心性,傅老爷要她陪同,她多有抱怨愣是躲在屋里不见王祁莲,所以三娘跟她也没处下什么关系。

    “长辈要培养你,自然是有道理的。”三娘道。

    王祁莲给了三娘一记白眼:“无趣!”还没待三娘回她,她又道:“对了,咱们出去玩吧?”

    “出去?”

    见三娘一脸难以置信,王祁莲道:“对啊,你跟我来。”说着就拉起三娘往府门奔去。

    门前的小厮像是早早得了令,反正只要是王祁莲出门,就不拦着,还给备了马车。

    三娘记忆里,在她十四岁之前就没出过傅府的门,这下倒是沾了王祁莲的光。

    河a县还算富饶,主要的因为渠河通海,官盐运输必经此道,所以带动了河安的经济。

    王祁莲令驾车的马夫一路往渠河而去,目标明确,叫三娘有些摸不着头脑。

    渠河两旁是成片的梧桐树,秋日里梧桐树叶黄了落到河面上,格外好看。因此,秋日里的渠河最为热闹,文人雅士都聚在这里画舫游河。

    车夫将马车停在河岸上,王祁莲拉着三娘下车,兴高采烈的朝岸边那艘画舫里钻。

    三娘忙把她拉住:“这都不认得,你怎的往里头去?”

    王祁莲摆摆手:“认得认得,你同我去便是。”

    三娘将信将疑的跟她上了画舫,去了才知是上了贼船。

    船舱里杵着两人,一是王祁莲的长兄王祁贤,还有一位估摸着是王祁贤的侍从。

    三娘也算不得什么大家闺秀,可还是觉得唐突。

    王祁莲见到自家哥哥,飞一般的凑上:“哥……”

    “你来这里做什么?”王祁贤回身一看,立马变了脸。

    “瑶生说想来渠河看看,我才顺道跟来的。”

    王祁莲这锅甩得快,三娘差点没反应过来:“是…是,渠河的秋景甚美,我便带祁莲来看看。”

    王祁贤还是个大小伙子,见了三娘两眼发愣,那模样怎么看都是副思春像。

    三娘立马别过脸去,王祁贤见她这般动作自觉的收了神:“这位是?”他问道。

    “瑶生,她叫瑶生,是傅家的三小姐。”王祁莲答道。

    这时,船舱隔间中传出一声音,好似三月的风,叫人听了舒坦。

    “祁贤,你还是到里面来吧。外面两位姑娘在,多有不便。”

    三娘不知那人是谁,却知道他心细。

    “也好”王祁贤如是说着,便同他那侍从进了隔间中。

    屋里瞬时静了下来,舱外船娘子的抚琴声就越发清晰起来。三娘当初在醉春楼听过不少花娘抚琴,有悲有喜,都是故事。

    ☆、第六章 神秘

    正因为听得多,所以对此格外挑剔。那船娘子一开始弹得还算流畅,细细腻腻也还不错,谁知中间竟漏了个音,三娘不禁轻叹了一声。

    “姑娘为何无端叹息?”里头那人突然出言询问。

    三娘如实回道:“船娘子曲子整体流畅,偏生漏了个音,毁了此前的努力。”

    谁知那人轻声一笑:“你拿着银子将那船娘子打发了吧。”似是同他的随从说话。

    随从应道:“是”

    三娘忙阻拦:“不用不用,是我太过挑剔,莫要因此砸了人家饭碗。”船娘子卖艺不卖身,吃这碗饭不容易。

    那人却不听劝:“还是打发了罢,入夜前我们还要赶到渠州,现在时辰也差不多。”

    而后,便见他那随从带了银两从隔间出来,直直朝船舱外走去,接着舱外就没了琴声。

    渠州?三娘对隔间里那人顿生好奇。

    “去渠州做什么?”王祁莲听了好奇,便开口问道。

    王祁贤听是自家妹妹,便说:“你一个女子管这么多作甚?早都跟你说了是例行公事,你自己非要跟着来。”

    “我来是祖母准了的,怎么说得像是沾了你的光。”王祁莲不快的哼哼两声。

    三娘皱着眉,仔细算了算日子:“两位公子还是莫要去吧,现已过了午时,不妨在河安歇一夜。”

    渠州位于渠河下游,紧挨着恒海,乃是大邺官盐产处。正因近水楼台,渠州私盐贩卖也极其严重,三娘猜他二人定是为此而来。

    今日正是八月初三,据三娘回忆八月初三夜